第四百一十三章 程乾的挑釁

  陸安離開後，白十九才降下中間的擋板，憂心忡忡的說道：「寒爺，就這麼放他離開了，真的妥當嗎？」

  「他接觸白之歧的時間太短，從他這裡查不出什麼。」

  「說是這麼說，但……」

  瞥見他布滿寒霜的面色，白十九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默默將所有的擔憂都咽回了肚子裡，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寒爺，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會兒？」

  「嗯。」

  白刃寒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闔上眼眸假寐。

  白十九收回視線，默默將車速降了下來。

  

  悍馬龜速在馬路上行駛，直到抵達目的地。

  白十九從後視鏡里偷偷覦了一眼仍閉著眼睛的白刃寒，內心劇烈掙扎。

  寒爺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休息好了，這好不容易睡著了，要不要等會兒再叫他？

  他心裡還沒糾結出一個結果，白刃寒已經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他趕緊回神，提醒，「寒爺，到了。」

  白刃寒淡淡地應了一聲，推開車門下車，朝著白氏集團大廈走去。

  和顧明月婚約取消的新聞已經發酵得很廣了，因此他一在公司露面，不少聽說了中午高層們集體拍桌子砸東西傳聞的員工立刻偷偷地對他觀察起來。

  總裁辦。

  林語敲開辦公室的門，神色嚴峻，「寒爺，周董齊董還有白副總都提出要見您。」

  白刃寒頭也沒抬，「有什麼事？」

  「呃，他們想跟你討論取消聯姻這件事。」

  「我結不結婚，關他們什麼事？告訴他們，既然這麼閒，就把手頭的工作做好，別次次都給我捅婁子。」

  「……是。」

  林語噎了噎，面無表情的將這番話加工修飾之後傳達給了幾位董事。

  她盡力了，至於他們聽完之後會不會被氣得拍碎手裡的桌子，那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網上的熱度在發酵，白氏內部的不滿，質疑，議論也越來越多。

  這其中要說沒有白之歧的手筆，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經歷了上次被白老爺子敲打之後，他所有的手腳都做得更加隱蔽了，基本上這種事都是引導別人來做，自己則不留下任何把柄證據。

  對於這些小動作，白刃寒一併無視了，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

  雖然聯姻中斷了，但跟顧氏的緊密合作提案還是要繼續。

  他這番做法，自然引得不少董事心中頗有微詞。

  這一點，連來白氏跟他們對接項目的顧明月都察覺了。

  「寒爺，你猜現在大家心裡會不會都在猜你是要賣了白氏？」

  白刃寒睨了她一眼，懶得開口。

  顧明月對他那天中午突然催促著自己公開取消婚約的原因好奇死了，所以他現在這個態度暫時還打擊不了她的積極性。

  「寒爺，我聽說雲舒那天晚上跟你一起回白家的老宅了？你這麼著急，看來是進展神速啊？」

  白刃寒蹙眉，不冷不熱的睨她，「你最近是去哪進修了新業務？」

  顧明月一頭霧水，警惕的望著他，「什麼？」

  「變得這麼八婆，乾脆早點改行吧。」白刃寒冷冷的譏諷。

  「你……」

  顧明月臉頰漲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行，我不打擾您白總工作了。」這麼火，一看就是欲求不滿！

  她暗暗在心裡腹誹著，跺著腳氣呼呼的走了。

  跟顧明月對接的自然是現在負責這個項目的白之歧。

  兩人簽完合同之後，他邀請顧明月一起吃晚飯。

  顧明月在白刃寒那兒踢到了鐵板，自然想找個地方找回場子把氣泄了，見白之歧對自己裝模作樣的端長輩架子，她涌到口邊的拒絕忽然話鋒一轉，笑眯眯的應承下來。

  「可以啊，說起來這是我們的第二次合作了呢，還沒跟白副總坐下來好好交流過。」

  白之歧早有準備讓人訂了最好的餐廳，就在公司附近。

  兩人過去之後，顧明月才發現這場飯局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一個人。

  對方來得比他們早，已經在包廂里等著了。

  顧明月眉頭一挑，選了個離那人最遠的位置坐下，抱著胳膊不悅的質問白之歧。

  「白副總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犬子，他最近好不容易回趟國，我想跟他見一面不容易，就自作主張改到今天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白之歧一臉無奈的解釋著，似是在表達歉意，事實上每個字都在明晃晃的透露他的精心打算。

  顧明月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終於將目光吝嗇的分了一絲給一直不曾說話的白晝。

  注意到她的打量，白晝立刻笑容燦爛的和她打招呼。

  「嘻嘻，你好，我是白晝，很高興見到你哦。」

  ……

  同一時間，同一家飯店的另一個包廂內。

  夏明睿和慕織語相對而坐，桌上已經吃完的殘羹冷飯剛剛被撤走，服務員正在給他們上解膩的果茶和飯後點心。

  夏明睿喝了一口茶，終於談起了正事。

  「已經查到夏婉晴的下落了，還記得導致慕董車禍那個司機趙大龍的妻子家嗎？夏婉晴現在就在你曾經去過的那個小山村里。」

  「嗯？」

  慕織語眯了眯眼，「這麼巧？」

  「其實也不算巧，他們本來就該有聯繫的，不是麼。」

  慕織語驚訝，「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夏明睿聳肩，「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將來怎麼護得住你們。」

  慕織語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面不改色的續上關於程乾和夏婉晴的話題。

  「他為什麼把夏婉晴放在那種地方去？或者，應該說他這次低調的回來之後，第一站為什麼會選在那兒？」

  「你怎麼知道他回來之後第一站是那？」

  「直覺。」慕織語想也不想的說。

  夏明睿倒也沒有質疑她的直覺，而是順著她的疑問深思片刻，謹慎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或許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趙大龍暴露了，也很自信即便被你發現了，你依然找不到任何可以指證他是兇手之一的證據。」

  慕織語眸色微縮，沉默了片刻，冷冷的道：「所以，他這麼做是在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