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禁軍看戲，范天威之死，鬧彆扭

  曾柯站在院外，無辜眨眨眼，道。

  「稟太子，末將什麼也沒做啊，末將也只比太子您早了一步而已，不過看范將軍好像不太好，好像是中了南蠻的毒，有些不清醒，五皇子也在呢，范將軍不知為何，時不時和南蠻人打，時不時又和五皇子打，現在又在和五皇子打呢！」

  「那你呢，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在這裡看戲？」

  太子怒道。

  

  「太子，我不是說了我們剛來。」

  曾柯聳肩。

  這時，裡面傳來激烈動靜。

  只見一道劍光白亮，豁然，又一道紅光破了半空，灑了一枝綠葉，元璟澈捂住受傷的胳膊連連倒退，踉蹌站住，身形孤立，似搖搖欲墜，顯然重傷不輕。

  外面觀戰禁軍都是驚駭，到處低低「嘶」聲。

  曾柯也似驚訝至極，指著裡面，驚喃：「范將軍，這是，是真，瘋了，吧！」

  周圍聲聲異聲異光傳來，太子也面一變，厲喝：「范天威，五弟是你可以傷的嗎，趕緊給我住手！」

  范天威怒氣深沉早已然收了手，狠狠掃過元璟澈似十分虛弱傷重的模樣，這小子——算計他！

  若不是元璟澈拼盡全力朝他下死手，他不會當著數千禁軍的面把他傷成這樣！

  此刻，聽太子制止，他只好壓下積怒，轉身出了院子，在太子馬前跪下。

  「殿下。」

  太子十分不滿居高臨下盯著他，往日覺這老將沉穩，這些日子卻一次次鬧出禍事，若不是此刻場地不對，他非要好一頓厲斥不可！

  此刻，只能壓下他眾目睽睽之下重傷元璟澈之怒，握緊馬鞭，開口：「范，」

  院門處一道寒光倏地刺眼！

  范天威只覺背後一寒，扭頭見一劍朝他刺來，他速如閃電抬手一迎，擋住來勢，尚未鬆一口氣，卻一寒光閃向他右肩傷處。

  他一驚，手一失力，再欲擊出一掌。

  「噗嗤！」

  心口一涼，風吹，有血腥氣，刺鼻。

  他一低頭，見心口，有劍已貫穿刺入。

  「范天威！」

  太子高坐馬上，驚見這一幕，瞳孔一縮！

  范天威看著穿胸的長劍，眼中有些發愣，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執劍少年。

  「我說過，沒把握的事，我從不做。」

  少年聲漠。

  他瞳孔緊縮。

  他倒影中，少年面色冷沉盯他，一點點湊近他耳畔，唯有他與他可聽到，可看到的唇畔囁嚅幾字。

  他艱難張嘴：「不，不可，能，」

  他不可思議死死盯著面前唇角薄涼嘲諷的少年，滿是不可置信。

  「聽清楚了，你可以就此瞑目了！」

  隨著他果決抽劍的動作，血水飛濺中，「撲通」，范天威倒在了地上，絕了氣息。

  「老五，你做什麼！」

  太子翻身下馬，不可置信看著已經死去的范天威的屍體，對執劍的元璟澈怒極質問道。

  元璟澈嘴角一絲嘲諷。

  此刻，高天闊遠，頹圮牆壁下，是十四少年清俊面龐倔強，眼眶泛紅的傷痛：「皇兄，你沒看見嗎，范天威想殺我，若不是你方才阻止，我現在說不定就已經死在他手上了！」

  「他不是已經住手了嗎！你還要怎樣！」

  「我還想怎樣？」

  元璟澈激憤道：「他中了南蠻的毒，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給我來一刀，我現在不殺他，皇兄是讓給他什麼時候背後捅我一刀嗎！」

  太子怒喝：「我只看到他停了手，你卻背後捅他一刀！」

  元璟澈眼中淚光閃爍，諷問：「那他沒接住嗎？」

  「所有人都看見了，他接住了，但他還是死了，被我殺死了，他為什麼這麼不堪一擊？因為他中了南蠻人的毒，他剛才就是因為這樣發狂殺我的，皇兄，你從頭到尾就只看到我殺他，我重傷呢？他一刀一刀往我身上砍，皇兄你沒看見嗎？他不過是你的一條狗而已，我是你的親弟弟！你關心他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道你弟弟差點被這條狗咬死了，能不能注意到這條狗現在中毒不輕，隨時都有可能發瘋，嗜主！」

  「元璟澈，從始至終，我看到這裡咬我的只有你！」太子氣得渾身顫抖！

  元璟澈怒吼回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終究是皇兄不信我，為條狗與我反目！」

  太子色厲：「你！」

  「夠了！老五！」

  邊上元璟豐擋在太子面前，沉臉：「不管如何，現在是你殺了人，范天威是青龍衛首將，此事壓不下去，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去父皇面前報吧！」

  元璟澈半絲無懼，見元璟豐站出來護太子，冷笑道：「好啊，隨三哥怎樣決定，反正在場誰都不是瞎子，就算青龍衛顛倒黑白，皇兄愛個老東西甚過我，還有五千禁軍五千雙眼睛，我上哪兒都不怕！」

  他嘲諷道。

  元璟豐聞言，看了眼後面連帶曾柯都震驚，有些回不過神的五千禁軍，又轉眸，看向面前的年幼弟弟，目光晦暗了些。

  「往日不覺，如今才發現，五弟倒是長大了。」

  「三哥眼裡從來沒有正視我，自然不知道了。」

  他無所謂道，陡然，眉一擰，「唔！」一下捂著胸口，痛楚半跪在地。

  「五弟！」

  元璟豐蹙眉，伸手去扶元璟澈，卻被推了開，腳步有些踉蹌，後面一雙纖柔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當心。」

  那聲輕柔。

  元璟澈聞聲，猛地詫異抬頭看過去。

  剛才扶的不巧，那一隻手一下握在了元璟豐手裡，五指青蔥，滑嫩無骨，元璟豐看著兩人交握一下的素手，抬頭看著面前扶他的女子，有些古怪道：「厲四小姐。」

  元璟澈抬著頭，也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怎麼看怎麼怪異！

  「修王殿下。」

  厲雲清見元璟豐站穩，便鬆了手，微頷首見了禮，然後再不多說什麼，就去扶著元璟澈。

  見他一手捂著胸口，關心道：「怎麼樣了？」

  她要伸手給他把脈。

  他臉一冷甩手：「別碰我！」

  「你又怎麼了？」她一蹙眉。

  這小子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脾氣又上來了。

  「呵，我怎麼了？」

  元璟澈朝她瞪一眼，冷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