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不謀而合

  雲蘿咽了口唾液，小聲地道；「對不起……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會提前跟你商量。」

  「你還想有下次？」聶斌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議。

  雲蘿：「……」

  她好像又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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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斌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就冷靜了一些。「去哪兒？」

  「啊，」雲蘿怔了怔，小聲地道：「當然是……回家了。」

  見聶斌沒動，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緩和，她就知道自己的回答可能沒讓他滿意。

  「那就……去你那兒。」雲蘿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的。

  為了避免被他誤會，她忙補充了一句：「我們一起討論一下倪大龍的事情，還有貝雪跟穆遠清之間的關係。」

  其實雲蘿就是隨口說說而已，藉以掩飾尷尬。

  畢竟天還沒有亮，她去一個男孩子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顯得有些太過曖昧，總得有點兒說得過去的理由。

  但是她沒想到聶斌就當真了。

  去了聶雲集團的總裁起居室，她就在那裡跟他商談事情直到天亮。

  他們商談的就是十五年前，倪大龍、龐錦榮和呂志福三個人在赤道金礦那裡都幹了些什麼事兒。

  還有就是貝雪跟穆遠清之間的聯繫。

  「我總覺得龐錦榮和呂志福可能幹了件驚天動地的大案子，倪大龍當然也有參與，但我認為他頂多只能算是幫凶。」

  雲蘿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聶斌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她的觀點。

  得到了男神的肯定，雲蘿精神大振，忙接道：「我還覺得貝雪身份沒有那麼簡單，她肯定也跟十五年前的事情有關。我們應該查一下貝雪的背景和過往，比如說十五年前，她有沒有去過赤道金礦，或者接觸過救援組織的成員。」

  聶斌微微眯眸，在心裡記下了。

  「貝雪修習迷魂音，更可怕的是，她這樣的人居然還是當紅歌手。」提起這點兒，雲蘿撫著胳膊表示不寒而慄。

  「我聽過她的專輯，沒有什麼問題。」聶斌淡淡地提醒道。

  「哇，你什麼時候聽的？」雲蘿頓時被他帶偏。「你也是貝雪的歌迷嗎？」

  聶斌搖頭，糾正道：「今晚剛聽的。」

  「今……今晚聽的？」雲蘿表示驚悚。

  「聽說貝雪有問題，我趕去烈焰神盾的路上就聽了她的幾張專輯。」頓了頓，他又接道。「回來開車的路上也聽了。」

  「回來你也聽了。」雲蘿更加驚悚。「我怎麼沒聽見。」

  「我用的無線耳機。」聶斌給她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

  雲蘿發現聶斌也許比她想像中知道得更多一些。「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聶斌略微沉吟片刻，結論道：「我認同你的觀點。假如十五年前在救援組織發過什麼不義之財，龐錦榮和呂志福應該是主謀，倪大龍頂多算是幫凶。」

  雲蘿甩了個響指，為兩人的默契暗自鼓掌。

  「至於貝雪和穆遠清之間的關係……」聶斌頓了頓，又道：「得等到查出了十五年前她的底細再作定論。」

  「不過倪大龍最近一段時間總是頻繁惡夢，懷疑被鬼纏身，應該就是聽貝雪送他的迷魂音有關。」聶斌沉吟著，慢慢地接道：「就算是迷魂音也得心裡有鬼才行，他怕的就是他內心真正恐懼的。」

  迷魂音並非真得能迷亂人的神智，而是放大人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事情。

  比如說，一個做了虧心事的人，聽到迷魂音就會想到他干下的壞事。

  更何況，倪大龍每天聽多遍的迷魂音還是貝雪專門為他「量身打造」的專曲。

  其中那些模仿穆遠清口吻的驚悚話語都是特意咬重的字音。

  白天的時候就在倪大龍的記憶里留下印象，到了晚上這些被特意咬重的字音就會在倪大龍的腦海里放大，所以他才會頻繁惡夢，認為自己被穆遠清的確冤魂給纏上了。

  暫時看倪大龍「遇鬼」一案已經破了，但是真正的原因卻還有待查清。

  「我還聽到倪大龍跟龐錦榮通話了，聽他打電話時的語氣就知道以前他肯定只是龐錦榮的小跟班。」

  當時雲蘿藏在茶几下面，將倪大龍的卑微討好聽得清清楚楚。

  「現在我們要查的事情有很多。最重的就是如下幾件。」雲蘿將一切都捋得井井有條。

  「首先就是貝雪的底細，尤其是十五年前她去過哪裡，或者沒有跟穆遠清有過聯繫。」

  「第二就是查清十五年前龐錦榮和呂志福在救援組織都幹了些什麼，他們倆都是暴發戶，那麼他們積攢的家私是不是從救援組織帶出來的。」

  「第三就是倪大龍的底細。聽他自己的供述，十五年前他就是個每天做著發財夢的窮光蛋。顯然是那趟赤道之行讓他擁有了巨額財富。」

  ……

  聶斌聽著雲蘿一條條一件件地疏理著，條理清晰，邏輯清楚，跟他的很多想法不謀而合。

  天已經慢慢亮了，女子認真的眼神絲毫沒有任何的倦意。

  窗外的天空已經染白，隱隱有紅霞透出。

  從總裁起居室的落地窗看過去，剛好能看到東方的第一抹朝霞。

  女孩美麗的側影被燈光投射在牆壁上，又跟窗外射進來的模糊投影重疊，看起來有種被聚焦的美麗。

  聶斌不知不覺就看怔了。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雲蘿說了好久都沒有聽到聶斌回應，她就停下來，仔細看了看聶斌，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問了他幾句話，他連眼睫都沒有眨。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才發現他眼睫顫動了一下。

  「唔，」聶斌緩過神，似乎有些訕然。「剛才走神了。」

  他倒是坦然，並沒有刻意掩飾。

  雲蘿也沒在意，畢竟他們討論的事情涉及到秦羽尚的安危，這可是聶斌最關心的事情。

  「你想什麼？」雲蘿純粹是好奇。

  她覺得聶斌智商極高，有的問題是他想到的，也許被自己給忽略了。

  聶斌抿了抿唇，淡淡地道：「我只是在想……秦哥是否跟十五年前的救援組織有關。」

  「不是查過了嗎？救援組織成員名單裡面沒有秦羽尚的名字……」說到這裡，雲蘿似乎想到了什麼。

  「噢，難道說……秦羽尚是在救援組織避難的難民之一？」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假設，具體發生了什麼，還得等見到秦羽尚本人才能得到證實。

  談話間，外面的曙光越來越亮。

  雲蘿這才意識到天亮了。

  「咦，剛好可以看日出哎！」雲蘿有些興奮。

  她起身關了燈，然後拉著聶斌走到了東邊落地窗前，兩人手挽著手一起看朝霞。

  早餐的時候，兩人訂了外賣，雲蘿還要了咖啡。

  聶斌卻拿走了她的咖啡，告訴她：「吃過飯，你得需要休息。」

  「我得去拜訪一下貝雪。」雲蘿有自己的想法。「貝雪是女的，我跟她溝通比較容易一些。」

  「那也得休息。」聶斌這邊沒有商量餘地。

  雲蘿覷著他，似乎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會希望儘快撬開貝雪的嘴巴。」

  如今龐錦榮躲在國外，倪大龍所知有限。唯一的關鍵人物就是貝雪。

  如果能順利撬開她的嘴巴，那麼他們將節省很多的力氣和時間。

  「我不希望你倒下。」聶斌柔聲囑咐她。「不管發生什麼，你放在第一位。」

  雲蘿心裡很感動，眼睛亮亮地盯著他。

  「看我做什麼，吃飯吧。」聶斌微微揚唇。

  「還在生氣嗎？」雲蘿小聲地問道。

  「嗯？」聶斌似乎有些詫異。

  雲蘿換了種說法：「還在吃醋嗎？」

  聶斌好看的唇角終於微微揚起：「不是吃醋。」

  「那是什麼？」雲蘿歪著腦袋。

  「以你的身份不該睡在倪大龍的房間裡。」聶斌溫柔覷著她，要求道；「答應我，以後不許如此作踐自己。」

  雲蘿知道聶斌說得有道理。

  她現在的身份不止是雲家的二小姐，更是聶雲集團的副總，身份今非昔比。

  如果她再以普通保鏢的身份行事，不止會對她的聲譽造成影響，同時也會影響到雲家和聶斌。

  想到聶斌，她的目光更加溫柔。

  「好，聽你的。」雲蘿答應他了。「你答應別再生氣了。」

  「沒生氣，是心疼你。」聶斌糾正道，同時愛憐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吃過早餐，雲蘿在聶斌的監督下躺上床睡覺。

  也許是聶斌陪在她的身邊，也許是一夜未眠，腦袋剛沾到枕頭，她就呼呼睡著了。

  睡夢裡，似乎有人在輕輕親吻她的臉頰。

  雲蘿誤以為是蚊子，就揚起了手掌。

  迷迷糊糊半醒半睡間，似乎聽到了巴掌跟麵皮撞擊的清脆聲響，還有男子隱約的悶哼。

  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實在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查看究竟，很快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