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換話題
2024-06-14 09:21:38
作者: 花舟
不知睡了多久,安綺月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捂著狂跳不止的心口重重喘息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下來,夢中司譯行被封住七經八脈吊在廠房房樑上,血一直順著腳尖滴在地板上。
這個夢境太過真實,安綺月真的沒辦法再冷靜下去,跳下床快步去找司老夫人。
「你起來了,來吃飯。」司老夫人端坐在餐桌前,神情平靜地招呼安綺月到她身邊坐下,就像之前無數次一樣,「劉大廚親手做的東坡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安綺月默默走到司老夫人身邊坐下,接過安嫂遞來的筷子安靜吃飯,司老夫人太過冷靜,是胸有成竹還是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司老夫人不提,安綺月也只能等著。
飯後司老夫人按照平時的習慣,在門口散步一刻鐘,然後叫上安綺月回到她的房間。
「上次你讓我幫你保管的夜明珠,還是拿給你自已保管吧。」司老夫人從床頭抽屜里,把她送給安綺月的傳家寶取出來,重新交給安綺月,「我老了,最近總是丟三落四的,擔心哪天把它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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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綺月收攏掌心,把夜明珠緊緊握住,目光卻緊緊盯在司老夫人臉上,輕聲問道:「奶奶,您能跟我說說您的打算嗎?」
司老夫人慈愛地撫摸著安綺月的頭髮:「我知道瞞不過你,所以也沒打算瞞著,而且有些也要交待你,你先別著急,聽奶奶慢慢說好嗎?」
安綺月鄭重地點點頭,聽司老夫人慢慢說下去。
「這個秘密奶奶藏在心裡一輩子,從沒跟任何人說過,其實奶奶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來到這裡之後,我遇到了譯行的爺爺,他那時還在大學裡讀書,喜歡穿白襯衫和黑色的中山裝,後來我們就成親了,再後來就有了孩子,也就是譯行的爸爸。
但是孩子生下來就跟普通人不一樣,幸好當時譯行的爺爺在外地出差,而我也擔心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沒敢去醫院,自已偷偷把孩子生了下來,所以才瞞過了所有人。
但是隨著孩子越長大,與眾不同的情況就越明顯,我只好帶著孩子離開了司家,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隱居,同時想盡辦法改變他的體質。
就這樣孩子長到了五歲,而我遇到了一個人,他是這裡的人,但是天生具有特殊能力,遇到他的時候,是一個暴雨天,我和孩子住的地方山體塌方了,我親眼看見他只是看了塌方的山體一眼,山體就被推開了很遠。
我和孩子獲救後向他表示感謝,他只是要求我們不要把他的特殊能力說出去,然後就離開了。
那幾年裡我已經嘗試過各種方法去改變孩子的體質,卻都失敗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身具特殊能力的人,又怎麼能甘心讓他就這樣離開?
於是我背著孩子,默默跟在他身後,不管他勸也好罵也要,或者威脅要滅口也好,都堅持跟著他。
最後他實在沒辦法了,問我想要得到什麼,我隱瞞了自已的來歷,只是告訴他,孩子從出生起就跟別人不一樣,請求他的幫助。
那時候我已經被自已折騰的傷痕累累,而且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恢復,所以那個人也沒有懷疑什麼,查看過孩子的情況,確認我沒有說謊之後,他表示很理解我的心情,因為他也是被特殊能力困擾了很多年。
之後他留了下來,跟我和孩子比鄰而居,每天琢磨如何改變孩子的體質,琢磨了很多天之後,突然跟我說,他想到辦法救孩子了,不能改變就壓制不被發現。」
安綺月不禁追問道:「後來呢?」
司老夫人輕輕舒了口氣,微微笑起來,「後來孩子的特殊力量被壓制住了,外在的不同之處也隨之消失了。
再之後譯行的爺爺遇害,家族內部紛爭不斷,我邀請那個人跟我一起離開隱居的地方,他卻堅持不肯,我只能告別那個人,帶著孩子回到京城,接手了司氏,再之後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
跟那個人告別的時候,他說他要想想以後該何去何從,也許他能找到不會把他當怪物看的地方,還開玩笑說,如果有一天他無處可去,請我收留他。」
安綺月眼中閃出一絲困惑,司老夫人很敏銳的感覺到了,笑著問她:「你是想問那個時候通訊不發達,我是如何在千里之外還能及時收到京城的消息嗎?」
安綺月坦然一笑,「是的,但是我想這是您的隱私,所以您不說我也不會問的。」
司老夫人看看她沒有說話,嘴唇微微翕動,片刻後她的身邊出現了一道跟她一模一樣的人影,只是呈現半透時狀態,而且很快消失了。
「這是我從那上遙遠世界帶來的能力,只是那幾個為了改變孩子的體質,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傷到了根基,之後也沒辦法恢復了,如今只能做做樣子。當年我離開京城的時候,可是能分出一個跟我一模一樣,而且能獨自生活的分身哦,而且我和分身之間還會有心靈感應,我能知道她的一切。」
司老夫人的語氣中透出深深的遺憾和追憶,安綺月挽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她:「也許有其他機緣,您還能恢復實力呢。」
司老夫人苦笑著搖頭,「沒機會了,就算我一直遠離人群靜養,生命也快走到盡頭了。像我們這樣的人,死並不可怕,因為實在活的太久了,有時候自已都會感覺到沒意思。不然你看電視裡那些神仙為什麼都爭著搶著下凡歷劫?」
司老夫人面對生死的豁達讓安綺月把想安慰她的話咽了回去,司老夫人也很快換了話題。
「你剛才一說進入到那個工廠,力量就會受到壓制,我就想起那個人來了,至少在我知道的人裡面,只有他具有那樣的能力。
而且前幾年我還見過他一次,不,已經快二十年了,他那會兒已經在官方一個特殊部門工作了,而且從言談舉止看,他應該擁有不低的地位。他當時是代表官方來邀請譯行的爸爸加入他們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