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虎哥的往事

  在得到豆農的合作後，楚辭第二天便是馬不停蹄地去陽城選了兩處地址，成功把分廠給開了起來。

  雖然周文通交代過他，不要輕易前往陽城，老老實實待在陳家鎮，以免被六爺給正面算計了。

  但是，楚辭也不是怕事的人，帶著邱凌志和另外兩個安保隊的人員，還是跑了一趟陽城。

  如今，新款臭豆腐的熱度還處於一種巔峰期，沒有下降，楚辭抓住這個機會，成功開設兩個分廠，以新款臭豆腐為主、其餘臭豆腐為輔的概念模式，迅速投入了生產之中。

  至於機器和人員，楚辭實在是抽不出了，只得花錢去重新購買一份。

  然而，這兩個分廠的管理人員，楚辭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從陳家鎮抽調了兩個信得過的人。

  這樣一來，五家豆腐廠齊齊運作，基本上算是徹底籠罩了整個陽城的豆腐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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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從這一天起，楚氏豆業成為了陽城人民口中家喻戶曉的一個品牌。

  楚辭的動作，不可謂不大，但是虎哥那裡確實沒一點動靜，顯然是在等著楚辭上門。

  ……

  慶豐茶館，還是上次那個位置。

  楚辭和虎哥兩人分而坐下。

  「怎麼樣，虎哥，消息應該都聽到了嗎？」楚辭笑呵呵地看向虎哥，主動為他倒上了一杯茶水

  虎哥笑著接過，楚辭的動靜那麼大，他又怎會不知？

  如今，包括陳家鎮在內的十里八鄉，幾乎每天都有人在議論楚氏豆業這四個字。

  這年頭，開上一家廠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而楚辭卻是一口氣開了兩家廠，這怎麼能讓人不震驚？

  「沒想到啊，楚辭，你的動作這麼快，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把事情給辦好了。」虎哥往嘴裡灌了一口熱茶，直呼過癮。

  「既然事情你都辦到了，我虎哥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從今往後，我們兩個就統一戰線了，共同對付六爺。」虎哥伸出一隻手，直勾勾地盯著楚辭。

  楚辭點了點頭，伸手和虎哥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至此，陳家鎮的兩方最大勢力，也從今天開始，真正開始攜手合作了。

  「虎哥，我給你提個建議，你暫時按兵不動，拖住六爺的步伐，這樣咱們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壯大己身。」楚辭湊到虎哥跟前，小聲道：「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給你還清這筆債。」

  聽到楚辭的保證，虎哥也終於是放下了心來。

  這麼多年來，他對於這筆債一直耿耿於懷。

  事實上，虎哥早年還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只不過，後來他的家中出現了一些變故，導致他走上這一條不算不太好的道路。

  當初的虎哥，孤苦伶仃，受盡了道上人的欺辱。

  而那個時候，六爺剛好從星城負傷歸來，手底下正缺人手，便直接把虎哥給帶走了。

  原以為遇到好人的虎哥，卻是走向了另一個深淵。

  在六爺的手底下，虎哥的苦頭沒少吃，而且每日還要經受刻苦的訓練。

  等到他二十歲的時候，六爺的手下告訴他，「小虎，交給你個新任務，今天帶你去收債，不過我只會帶你這一次。」

  「以後的日子裡，你需要自己去收債，收不到的話，沒有飯吃，只有一頓皮鞭子」這名手下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根皮革製成的鞭子。

  這種鞭子抽在身體上，格外的疼，虎哥自然是吃過這個苦，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乖乖地點了點頭。

  第一天去收債，格外的順利。

  收債對象是一個村子裡的賭徒，家徒四壁。在六爺手下的指揮下，虎哥等人先是揍了一頓這個賭徒，然後把家裡還算值錢的一些東西，給搬了個一乾二淨，就連床都沒有放過。

  第二天去收債，虎哥孤身一人前往，事情進展的不太順利。

  虎哥尤記得，那人是一個老人，奈何沾上了賭癮，找六爺的手下借了高利貸。

  虎哥去要錢的時候，正值寒冬臘月，這個老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除此之外，虎哥還注意到，這間房子裡的物件，幾乎被搬了個乾乾淨淨。

  看到這一幕，虎哥心中一動，也沒有為難眼前這個老人了。

  那一次，虎哥空手而歸。

  果不其然，回去的當天晚上，虎哥就挨了一頓皮鞭子，疼的他齜牙咧嘴。

  自那以後，虎哥的心，開始漸漸冷了下來。

  他不再手軟，不管是面對什麼人，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收債。

  能拿到錢的就拿錢，拿不到錢的就搬東西，再不濟也得把你揍個半死！

  隨著虎哥收債能力的不斷提高，他的名字也漸漸在道上傳了開來。

  雖然很多人都看不起虎哥，認為他不過是六爺跟前的一條狗罷了。但真正和虎哥對上的時候，他們還是慫了，自認不是虎哥的證明對手。

  靠著這一股名聲，虎哥的手下，漸漸聚齊了一大批兄弟。

  虎哥對待兄弟，那自然是沒話說！

  雖然他自己在六爺手底下做事，但那是由於他欠了六爺的一筆巨款。

  在之後的日子裡，虎哥蟄伏在陳家鎮，成了十里八鄉有名的一個惡霸。

  但，事實上，他一直在嚴令禁止自己手底下的這群兄弟，不得和六爺扯上什麼關係。

  因為他深知，六爺是一個無底洞，既然他已經陷進去了，那就絕不能讓自己的兄弟也掉進去。

  再後來，虎哥的『惡名』響震陳家鎮。

  直到某一天，虎哥去一個酒鬼家裡收債，這才發生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虎哥有時候甚至都能夠夢到，自己小時候在課堂里聽過。由於學習成績好的原因，他被老師安排在第一名。

  有時候，虎哥又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幹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一幕幕畫面，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在虎哥腦海中不斷掠過。

  「虎哥，來喝茶。」楚辭為虎哥倒了一杯茶，同時也將他從回憶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虎哥看著楚辭，滿腦子都是楚辭的那一句話，「事成之後，我會給你還清這筆債。」

  最後，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天就回到六爺身邊，打探消息。

  喝過茶後，兩人告別，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戰線，開始布局下一步計劃。

  ……

  第二天，虎哥去了一趟陽城，爬著樓梯來到了六爺的辦公室外。

  兩人灰衣男子如雕塑一般守在辦公室外，看到虎哥前來，他們面無表情地搜颳了一下虎哥的身體，然後粗魯地把虎哥推進了辦公室中。

  辦公室內，煙霧繚繞，嗆的虎哥不斷咳嗽。

  虎哥借著幽暗的燈光，看到六爺背對著自己，正在吞雲吐霧。

  「六爺，我來匯報一下最近的情況。」虎哥弓著身子，把頭埋在下面，不敢直視六爺的背影。

  「說吧。」六爺依舊沒有轉身，語氣略顯冷漠。

  「六爺，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每天都在楚辭的豆腐廠中鬧事。經過我這麼一鬧，我看他也別想在陳家鎮安心經營了。」虎哥恭敬道。

  「做的不錯，把動靜給我鬧大點，出了事我罩著你。」六爺冷漠回道，口中還在嘶嘶地抽著紙菸。

  「是，六爺！」虎哥恭敬回應，正準備離去，不料一個尚未熄滅的菸頭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燙的他齜牙咧嘴。

  「小虎，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事情，這個月的收成呢？」六爺冷笑一聲，再度取出一根紙菸，在自己口中續了上去。

  「六爺，我……」虎哥剛想解釋，背部卻是挨了兩腿。

  在辦公室的陰影中，有兩道身影浮現而出，看向虎哥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之意。

  「滾！收不上來，把你那條手臂給我卸了！」六爺怒吼一聲，而兩名手下則是像拖著死狗一般，把虎哥丟出了辦公室。

  待得虎哥出去後，六爺這才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滄桑的面孔，對兩名手下道：「該出手了，把陽城的豆腐市場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