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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藥是王府送來的

2024-06-14 08:39:40 作者: 熱宮娘娘

  葉非晚心底終是惱怒的。

  從曲煙那處兒受了氣,回來還要受封卿的,果然不論前世今生,自己和這二人永遠不對盤!

  一連喝了三杯涼茶,才勉強平靜下來心思。

  親事是迴避不得了,如今只能打和離的主意了。

  「小姐?」門口,芍藥端著銅盆出現,看見葉非晚額角傷口時大驚,「您怎麼了?可是……在宮裡頭被人傷了?」

  「封卿!」葉非晚咬牙切齒。

  「王爺?」芍藥不解,「可我去王府知會王爺貴妃娘娘召您入宮後,王爺茶都沒喝完便離開了,我以為……王爺是擔心您……」

  

  「他擔心我?」葉非晚似聽見笑話般,「他是好不容易逮著個入宮的由頭罷了!」

  王爺又如何,也是男子,哪能輕易出入後宮?如今得到這個由頭,見他的心上人,他自然積極!

  「我去給您請大夫!」芍藥不解,卻還是轉身便要離開。

  「慢著!」葉非晚飛快攔下她,「芍藥,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小姐?」

  「尤其是我爹和大哥,明白嗎?」今日入宮,葉非晚終於明白,爹為給她求下這一紙婚書費了多少心力。

  爹即便是首富,終究也是子民罷了,貴妃也好,王爺也罷,那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兒,整件事,在婚書賜下的瞬間,便已經事關皇室顏面,反悔不得了。

  爹和大哥知道她受了委屈,也只徒增煩擾。

  「芍藥知道了。」芍藥垂首,雖心中有不忿,卻還是應下。

  「對了,一會兒去前庭說一聲,晚食我在自己房內用就好。」

  「是。」

  也許是今日回憶起太多前世之事,也許見到曲煙給她造成的打擊過盛,這夜葉非晚睡得並不安穩。

  前世新婚之夜,貴妃卻突然召見封卿入宮,封卿頭也不回便離去了;

  封卿掌權,帝位形同虛設,封卿便去後宮越發勤快;

  封卿納了酷似曲煙的柳如煙入府為側妃;

  以及……今生面見曲煙時,封卿救了那一隻曲煙喜愛的青花瓷,任由她倒在地上,那時的封卿,眼底對她儘是冰冷不屑……

  「呼——」葉非晚被驚到了,猛地睜開眼睛。

  額頭上一陣涼意,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芍藥正在為她額角的傷口上藥。

  「小姐,您醒了?」

  「現在什麼時辰?」葉非晚頓了頓,額角還在作痛,不過因著藥膏清涼,倒是緩了不少痛意。

  「現在已是巳時了。」芍藥將藥瓶收好。

  看來她是真睡迷糊了,葉非晚揉了揉太陽穴。

  「小姐,昨天您沒去前廳用食,老爺不放心,一大早便來了院裡等著您呢。」

  爹?葉非晚一驚。

  「小姐放心,老爺不知道您受傷的事。」芍藥匆忙補充一句。

  葉非晚無奈:「我這麼出去,你覺得還能瞞得住?」

  ……

  片刻後,葉非晚罕有的戴上額飾,走到外庭。

  葉長林正坐在主座上品著茶,穿著一身玄衣,終究是有些老了,頭上多了白髮,人也清瘦了幾分。

  「爹?」葉非晚緩緩上前。

  「非晚啊,」葉長林放下茶杯,望她一眼,見她果真神色無恙這才放下心來,「聽說昨日,貴妃娘娘宣你入宮了?」

  果然不只是因著她昨日沒去前廳用食一事,葉非晚笑了笑:「是。」

  「她可曾為難你?」

  「爹您說的哪裡話?」葉非晚笑,「她貴為皇妃,為難我作甚?」

  「我倒也聽說封卿去將你接了出來,想來也無事,」葉長林笑了笑。

  他接她?葉非晚冷笑,面上勉強維持著和善:「是啊,一點事也沒有呢。」沒被曲煙傷,反被封卿傷了。

  「爹還聽人說貴妃娘娘入宮前和封卿有過些風言風語,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葉長林摸了摸鬍鬚,滿意的點點頭。

  葉非晚一頓:「爹……」

  「嗯?」

  「您……對封卿很是滿意?」看爹的樣子,哪裡有常人對所謂「閒王」的不屑?

  葉長林頓了頓,抬頭睨她一眼,「我倒是找了個有狀元之才的人培養著,奈何有人不滿意啊!」

  葉非晚一僵,她自然知道葉長林說的正是南墨:「南大哥……將我當做小妹嘛……」

  葉長林輕哼一聲,再未說其他,他自然看出葉非晚對南墨沒有男女之情:「封卿非池中魚。」他陡然作聲。

  「什麼?」葉非晚詫異。

  「封卿此人,絕非『閒王』那般簡單,」葉長林輕吐出一口氣,「就憑著如今太子和三皇子爭得不可開交,各路人馬紛紛站隊,獨獨封卿不站任何一方卻能獨善其身,便能發現,此人絕不簡單。」

  葉非晚難掩眼中崇敬,爹果真將一切都看在眼中:「這是您……滿意他的理由?」

  「自然不是。」葉長林望了她一眼,「葉家雖是首富,可總歸是商賈之家,財高震主,終有不測……」

  葉非晚一呆,是啊,葉家連皇家婚約都能半逼半求來,今後不論誰掌權,葉家都是眼中釘吧。所以前世,封卿才會親手將葉家變成歷史。

  「封卿其人,雖深不可測,卻也不是輕易始亂終棄之人。」葉長林繼續道著,「你嫁與他,便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他為著名聲也好,其他也罷,定能護你安生。」

  葉非晚不得不承認,爹看人真的很準,前世封卿厭她厭成那般模樣,都沒一紙休書將她趕出王府。

  「爹……」可她心底總有不安,總覺得……爹今日很不同。

  「瞧我,怎麼對你說了這般多話!」葉長林幡然醒悟般站起身,「本就是不放心你昨日沒去前廳用食,前來瞧瞧你,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就是啊,爹,今日您怎的這般嚴肅。」葉非晚也笑開,若是前世不諳世事,她一定不懂爹言外之意,可是歷經種種,她豈會不懂?

  「那你先歇著,爹今日還有事呢!」葉長林擺擺手,便朝著外面走去。

  葉非晚望著葉長林有些佝僂的背影,眼眶微熱,爹說的都沒錯。葉家的存在,於大晉,太過刺目,刺目到,必須削了。可她希望,她能護親人無礙。

  「小姐,快些將額飾摘了吧。」芍藥悄悄走到她身後,「這麼捂著怕是對傷口不好。」

  「嗯。」葉非晚點點頭,任由芍藥將額角的飾品擇去,卻突然又想到什麼,「芍藥,這是什麼藥?塗上倒是立時便不怎麼痛了……」

  「小姐您昨日不讓告訴府中人,這藥可是外邊人送來的呢。」芍藥抿嘴笑了笑,「小姐還不承認,這送藥之人,可關心小姐呢。」

  外邊人送來的?葉非晚詫異,轉念一想,知道自己受傷之人除了封卿這個始作俑者便是南墨了,「改日見了南大哥定要多謝一番。」她低語。

  「謝南公子作甚?」芍藥疑惑,「這藥,是王府那邊送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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