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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喚神(38)

2024-06-14 07:19:29 作者: 寒夜燼散

  「汝是為了這凡人小子才不願隨吾回去的嗎?」

  老子伸手攔下想要說些什麼的通天,眉眼依舊平和,看著就惹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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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也勉強算是這樣吧?

  畢竟自己得想辦法看著他讓他覺醒……

  思及此,阮軟點了點頭。

  在池晧歌滿是意外歡悅的眼神中,聲音堅定。

  「我是不會離開他和你們走的。」

  通天一聽,整個人當場炸毛。

  不同於自己作死之後被阮軟分手的原始,通天想著之前阿軟留下的那句「君心似我心」,再看了看面前對池晧歌展露了尤其不同對待的阮軟,一顆心都好像是被扔進了醋海里,酸的恨不得冒泡泡。

  也就是念著阿軟如今是轉世,不記得之前與自己的因緣交集,這才勉強忍了下去沒動手拿劍砍人。

  「不行!」

  原始就要理智一點了。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旁邊的池晧歌,一雙眼睛堪稱是貪婪的看著阮軟。

  「阿軟,我……們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們一次好不好?」

  被原始的眼神看的,覺得更不能相信他們了的阮軟:……

  她戰略性的後退了兩步,一直挪到了池晧歌身邊,乾脆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走。

  總覺得你們的危險性比池晧歌高太多了。

  也就在這時候,池晧歌居然憑著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的重新站了起來。

  他大汗淋漓的抬頭,咬著牙想要將阮軟護在身後……

  「你覺得你真的護得住她嗎?」

  知道阮軟這邊沒戲,老子自然也不會強求。

  他將視線轉移到了池晧歌身上,莫名高深莫測。

  「如果今日吾想取你性命,你又能如何?」

  這話無疑是戳到了池晧歌的痛腳,他眼神一變,猶如明知對面敵人不可敵,卻依舊朝著他們露出獠牙的小狼崽。

  「讓吾帶走她,她受了吾之傳承,又得了大道規則首肯,只要日後好好修煉,早晚能成為一道之主——」

  老子依舊是老神在在,淡定從容。

  可偏偏池晧歌臉上的神情沒有半點變化。

  他盯著老子,毫不示弱。

  「可是剛剛阿軟說了,她不要跟著你們離開。」

  如果這是阿軟想的,那麼就算是要他死,他也一定會拼上全力讓其如願以償。

  哦。

  那就是沒得談了?

  老子看了眼顯然並沒有改變任何心意的阮軟,又看了看攔在阮軟身前的池晧歌……

  那就沒辦法了啊……

  老子像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

  莫名的經文好像在耳邊圍繞,近乎於迷濛的縹緲感密不透風的將阮軟包裹。

  莫名玄奧的內容好像是一片大海,將阮軟整個人都包裹其中,隨著海浪一上一下——

  她逐漸閉上了眸子。

  池晧歌目眥欲裂的看著領頭的老子順利的將阮軟抱進了懷裡。

  別走——

  他腳下踉蹌,才剛剛走動了一步,就 跌倒在了地磚上。

  可即便是這樣,池晧歌一雙眼睛也死死盯著漸漸遠去的四人。

  別走!

  阿軟——

  別帶走阿軟——

  池晧歌看著他們撕開了空間裂縫,看著他們帶著昏睡過去的阮軟踏進了空間通道——

  「阿軟!」

  也就在這三人離開的瞬間,聖威退散,池晧歌顧不上其他,瞧著尚未完全消失的空間通道,簡直是連滾帶爬的想要鑽進去。

  然而——

  還是晚了。

  空間通道在池晧歌將將要觸碰到的時候,消散無蹤。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池晧歌愣愣的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畫面。

  明明就在幾分鐘前,阿軟還和他坐在一起吃飯。

  他正笑著看那小笨蛋絞盡腦汁的想著一會該怎麼惡作劇自己,正準備……

  可現在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桌上的小排骨甚至還是熱騰騰的……

  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嗎?

  是因為自己沒有力量嗎?

  是這樣的吧?

  如果自己足夠強的話,那三個神又怎麼能從自己手中搶走阿軟?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為什麼自己不夠強。

  為什麼自己甚至連覺醒傳承都沒有。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躺在了地板上,從未有過的鋪天蓋地憤怒與憎恨簡直要將池晧歌吞噬。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輕笑。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看看這凡人的怨恨,看看這凡人的憎惡——

  【你想獲得力量嗎?】

  悠然,一道明顯充斥著蠱惑的聲音悄悄在池晧歌耳邊響起。

  大片大片的漆黑霧氣在房間中四散開來。

  這本該是十分令人懼怕的場景,可落在池晧歌空洞的眼眸中,卻沒有濺起絲毫的波瀾。

  力量?

  他靜靜的看著那些黑色霧氣,突然就笑了。

  「想啊。」

  他向前伸手,看著順從的在自己指尖打鬧般轉圈的霧氣,眼神逐漸狠厲。

  「你是要讓我吞噬嗎?」

  嗯?

  這回答,顯然是讓黑色霧氣一頓。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聲下,那聲音還不曾停住,黑色的霧氣便瞬間將池晧歌掐著脖頸提起來——

  它審視的看著面前毫不掙扎的池晧歌。

  【吞噬嗎?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敢嗎?】

  我敢嗎?

  這次輪到池晧歌笑了。

  【我有什麼不敢的?】

  只要能得到力量,他現在還有什麼不敢的?

  再差也不過就是一死,可看著阮軟在自己面前被搶走,他生不如死。

  【我要變強,變成最強。】

  察覺著其中的意念,黑色霧氣笑的差點把自己都笑散了。

  【我只是本體消逝前留下的最後一道殘餘意念——】

  【吾為羅睺!】

  驟然變的陰森語調下,黑霧一股腦的湧入了池晧歌身體內。

  就好像是靈魂被人硬生生的撕扯開,砍成了碎末,又加進來了點什麼,混合著揉碎揉散揉均勻,再一點點的重新將其塑造成最開始的靈魂形態,最後塞回去。

  池晧歌硬生生被痛昏後又被痛醒,堪稱酷刑的傳承,一直維持到了晚上。

  他感受著體內那股蟄伏下的力量,猩紅的瞳孔笑的沒有半點情緒。

  不夠——

  這還遠遠不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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