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那些正選們(11)
2024-06-14 06:59:40
作者: 寒夜燼散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等到歐陽子宿已經將自己對於阮軟的不正常態度歸結於養弟弟後,也不曾與阮軟有過更多的接觸。
原因很簡單……
因為立意完全改變了的緣故,整支舞蹈在保留了一人站鼓成一舞的獨特之處外,其餘的地方都要進行大改。
阮軟為此,基本上是宿舍,餐廳,個人舞蹈室三點一線,來去匆匆,那模樣,倒是真的有了點孤僻的架勢。
而一個月的時間,在眾人心思各異中,也悄然流逝。
很快,就到了小組表演賽。
縱使全員都穿上了各自的表演服裝,但阮軟以其一身銀白長袖漢服,還是獨領風騷——主要她個子在全員之中,也是最矮的那個,對比十分明顯。
阮軟顯然也明確知道這一點,所以在歐陽子宿和敖啟想要過來的時候,她態度十分鮮明的躲到了一邊坐了下來。
莫挨老子!
而這一幕,也被攝像機十分明確的拍攝了下來。
【噗嗤!今天小少爺的裝扮明明是那麼的飄若謫仙,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只想把他摁在床上,怎麼辦……】
【樓上你不是一個人,嗚嗚嗚,這身衣服,真的是該死的禁慾,我想扯開小少爺的領口!】
【???樓上一群老色批!】
【大家注意,請將視線放到小少爺的名牌上,有驚喜喲!】
【什……啊這……軟軟?好傢夥!節目組……幹得漂亮!】
【……這名字,太絕了……不過,好像意外的和小少爺有點配?】
【哈哈哈哈哈,還真特麼是軟乎乎的小少爺!】
……
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名牌上的印刷失誤,阮軟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提醒自己不要打瞌睡中——沒辦法,昨晚上有點點緊張,幾乎半宿沒睡,早上又凌晨起床,再三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偽裝,就怕出現什麼意外,導致她現在困得很。
「你昨晚沒睡好?」
伸手將抽籤的黑箱子遞了過來,歐陽子宿目光隱含擔心,聲音關切。
「唔……還好。」
從長長的水袖中伸出了自己的爪爪,阮軟從箱子裡快速的拿出了一張號碼牌。
唔……
20-5?
是最後一組最後一個啊。
瞥過了身邊歐陽子宿手上的名牌,19-2。
啊……
也沒比自己快到哪裡去啊?
阮軟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將那箱子傳給了下一排後,就對著歐陽子宿湊上了自己的小腦袋。
「反正我是最後一個,你比完回來之後記得叫醒一下我。」
嗯?
就這麼自信自己能夠從五人小組裡留下來嗎?
看著身邊將這話說的十分自然的阮軟,歐陽子宿淺淺的露出了些許笑意。
「好。」
也是在得到了應允後,阮軟那小腦袋終於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緩緩閉上了雙眸。
她睡覺的姿勢很乖,看著就是軟乎乎的一團。
歐陽子宿沒忍住,眼見著阮軟睡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時候,乾脆側身,讓她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看到了什麼?啊啊啊!這是正主發糖嗎?】
【不是,紅毛呢?你老婆都枕著別的男人了,你死哪去了?】
【笑死,紅毛是第一組的,現在正在場上呢!】
【啊這……嗚嗚嗚,睡著的小少爺也是真的好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紅毛在那個時候會咬上去……換我我也這麼幹(小聲嗶嗶!)】
【謝邀,紅毛?人家有大名叫敖啟好嗎!】
【天降cp不接受反駁!命定的愛情!】
【???軟陽cp絕不認輸!】
……
一組組的選手進展飛快,甚至有些都沒有用上五分鐘。
其中印象最為深刻的,無疑就是一組的敖啟《將軍令》,二組的傅靳《風骨》,五組的桑奎《村中墓》,七組的祁湛《鳳女》,十一組的林鶴峰《將魂曲》,以及十九組的歐陽子宿《書生》。
但以上這些節目,阮軟是一個沒看到。
她眯著眼睛暈暈乎乎的被上台表演的歐陽子宿喚醒,壓根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被工作人員引到了後台預備室。
排在她前面的還有其餘四個男生,也正是在這四個人上台的時候,阮軟才將將轉醒過來。
彼時,正好喊著她的名字上台。
終於,到自己了啊。
想著自己在舞蹈練習室的種種訓練,阮軟眸中閃過一抹期待。
……
「接下來,是最後一位選手,阮軟,他將帶來的作品是《祭神》!」
主持人的話音落下,整個舞台霎時間都演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唯有光亮的舞台上,不知何時,已然變成了八面樹鼓,加上居中直徑一米五的大皮鼓。
一道身著白衣的人影,正垂首蜷曲其上,赤足腳踝之上,紅繩鮮明,鈴鐺灼眼。
沒有任何的配音,也沒有任何的伴奏,當那道人影站起來剁下第一道步伐的時候,厚重到好像是從遠古戰場上傳來的鼓聲,直擊人心。
「咚!咚!咚咚咚!」
一腳一踏,一聲一響,細細密密的鼓聲中,鈴鐺清脆而正好中和了鼓聲的節奏壓迫,既不喧賓奪主,反倒錦上添花。
旋轉,飛躍,水袖隨著那人的動作在空中來回飄飛。
「咚!」
不是腳下皮鼓的聲音,而是那水袖擊打在樹鼓之上的響動。
比較起那腳下的皮鼓,八面樹鼓各有各的不同音色,此時被依曲敲擊,再配著那足下的濃厚鼓聲……
莊嚴,肅穆。
神明。
這是聽到的人心中,第一個就能夠想起來的詞彙。
他們看著那一舉一動中,仿若真真切切是有感而來,高高在上而俯瞰著命運長河的白衣少年,神情恍惚。
他垂眸,便有萬物生落,他抬眼,日月生輝,潮汐此漲彼伏,於更古之中,淡淡看著浮游的朝生暮死。
他高高在上,對於萬世的變遷冷眼旁觀,靜靜觀悟著人族的歷史傳承。
他是唯一的完整見證者。
他在,即代表著抗爭的永恆傳承。
與其說,這是祭神明,倒不如說,這是寫給古老國度的一封情書。
無處不美,訴說著永久的至上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