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想送她歸西
2024-06-14 06:57:13
作者: 長生者
「所以石小姐今日來,是來質問祖母的麼?」齊明珠微微勾了勾唇角,邪邪地盯著那梅花看,只看得梅花心裡發毛。
「大小姐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今日是專程代你凰兒姐姐來看你的。你前些日子落了水,如今可是好些了,可別像你凰兒姐姐一樣染了風寒,這都幾日了還不見好呢!」
梅花說著還不忘做出一副擔憂的模樣,但落在齊明珠眼裡,此時的她倒是越發像個上不得台面的跳樑小丑。
「喲!凰兒……姐姐?我倒是不知我母親什麼時候又給我生過這麼個姐姐!」齊明珠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去。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齊凰曾說過,她的娘親便是被梅花這個女人給活活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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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時自己年紀小不懂這些,只當是娘親身子不好,才會早早去了。誰又能想到竟是因為當時身懷六甲的梅花在暗地裡偷偷約了本就心有鬱結的娘親說了很多不堪的話語。
再加上爹爹對梅花的偏袒,才會招致娘親日益消沉,積鬱成疾,早早去了。
而這個女人不僅害死了自己的娘親,後來更是又和她的女兒一起算計了自己,害了整個齊家。
思及此,齊明珠原本強行壓下去的恨意,再次翻湧上來,而且比之前更加的猛烈,來勢洶洶。
她的眼眶瞬間便紅了。
「你該不是當真以為你生的那兩個野種名字裡帶齊,便就是齊家的人了吧?」
齊明珠突然伸手,猛地一下掐住了梅花的脖子。
這一刻,她是真的想立馬送這個女人歸西。
「咳……咳咳……」
冷不防地被齊明珠掐住了脖子,梅花立馬伸手去掰,但無奈齊明珠用了狠勁,倒讓她一時掰不開,只能猛烈地咳嗽,以此來給自己謀求喘息的機會。
「你……如果……真敢掐死我,我義父……京兆尹、石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甚至……還很有可能……會連累……整個……齊家。」
梅花斷斷續續從嗓子眼中艱難地擠出了這麼兩句,雖然聲音不大,但齊明珠還是聽清了。
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如同冬日的寒風中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潑的齊明珠一個激靈,瞬間便回了神。
是啊!儘管她恨不能將對方千刀萬剮,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梅花是不足為懼,可她的背後還有石家呢!
報仇固然重要,但齊家的未來齊家的平安更重要。
所以她想殺梅花,可以,但必須做的不留痕跡。
至少現在還不行。
齊明珠訥訥地鬆了手,隨即卻是猛地笑了。
「梅花小姐說什麼呢?我也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罷了,怎的就扯到京兆尹石大人了?」
齊明珠說著還似非常友好地重重捶了幾下梅花的胸口,繼而哈哈大笑,笑得一臉純良無辜。
她這情緒倒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前後變化差別之大更是驚人,但梅花可就沒那麼好受了。
梅花這前頭還沒緩過來氣呢,緊跟著又挨了齊明珠那重重幾下拍砸,這滋味若是真能好受,那可真是怪了。
但齊明珠才不管她,只又緊跟著繼續說道:「當然了,如果此時梅花小姐你非要扯到京兆伊,那我也不介意問問他……推我這個齊家大小姐落水又該是個什麼罪名?」
齊明珠說著,猛地又一下湊到梅花面前,嚇得梅花瞬間便慌了神。
「你……你胡說什麼?誰推你下水了?」
此時,梅花臉上極力維持的謙卑友好恭敬全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忐忑驚恐。
齊明珠這個小蹄子前幾日不是還對凰兒感恩戴德,送了好多東西過去的嗎?
怎的這態度突然就變了?
是有人教唆她,還是她發現了什麼?
梅花的眼皮突突突地跳,一時間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梅花怎麼也想不到,此時的齊明珠已經不是她幾日前見到的那個單純無知的齊明珠了,而是帶著滔天恨意和怒火歸來的齊明珠。
此刻的齊明珠恨不能讓她立刻去死,又怎還會再傻傻的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我胡說?」齊明珠面色平靜,雖然她並沒有什麼證據去證明,但這裡畢竟是齊家啊!而她是齊家大小姐。
在自己家裡,在祖母跟前,她齊明珠就是天。
她說的話,誰敢質疑?
「梅花小姐可否讓齊凰來當面對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當真以為那些小伎倆能瞞過所有人?」
雖然上一世是真的瞞過了,不過她已經付出了代價,這一世,她齊明珠絕對不會再讓他們得逞。
狀似不經意地伸手,玩味似地捏住了梅花的下巴,齊明珠偏著頭看她:「讓齊凰來對質,你敢不敢?」
此時,齊明珠的眼神似兩把鋒利的尖刀,如有實質般落在梅花的身上,讓她不敢輕易動彈,也忘了該怎麼動彈。
齊老夫人如今還是齊府的當家人,而齊明珠是她最寵愛的孫女,可以說,在這齊府齊明珠也間接算是當家人了。
而齊家家大業大,往來生意繁多,接觸的人也多,若是動起真格來,別說是區區一個梅花了,就是梅花背後的京兆伊石家,齊家也未必就真的完全怕了。
所以梅花清楚,若對方真要弄死她,最多是有些麻煩而已,但也絕對不是不能。
齊明珠說的篤定,因為她知曉事實真相,而對她所說,齊老夫人毫不懷疑。
之前看齊明珠似要教訓梅花,齊老夫人自然樂得在一旁看戲,但此時聽聞竟然有人要害她孫女,她如何還能繼續淡定下去?
「明珠,你說的可是真的?竟然是那個野種推的你?」
齊老夫人握著茶盞的手緊了又緊,最後竟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將手中的異毫盞重重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重重砸到了梅花的臉上。
「啊——」緊跟著一聲尖叫聲響起,梅花疼得跳了一下,不過卻沒有躲開,而是伸手接住了那從她額頭滾落的異毫盞,異毫盞上面還沾著她的血。
未流盡的茶水和著血水在光彩流轉的異毫盞上滑動,折射出的絢麗光澤使人迷醉。饒是梅花受了傷,也依舊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