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真懲假寬恕

  忽地，楚千蕁就意識到了一件事，發現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這是一樁有預謀的詭計。

  而詭計的設計者……

  「少奶奶，我也不想說啊，可是，沒有辦法，連老夫人都親自來了，不說不行了，少奶奶，對不起了。」

  江心柔越表現的心虛，越說明這件事有幕後主使在操縱這一切。

  江心柔的話，總是把所有的人帶偏。

  「你到底說的是什麼鬼東西？我怎麼了？」

  楚千蕁火冒三丈，很想撲過去一把將江心柔給撕了。

  瞧江心柔外表，單單純純，楚楚可憐的，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心機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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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奶奶，你不要怨我，要恨就恨你自個兒吧!你就是見不得容小姐好，我是不喜歡容小姐，可是，我沒法對那個孩子下手，我遭報應。」

  楚千蕁的視線滑過一張張驚詫的臉，她感覺自己掉進了好深的一個旋渦，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嬌小的身體就要被旋渦吞噬了去。

  局勢已無法逆轉，仰頭做了個深呼吸，閉了閉眼眸，歇制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

  眼睛再睜開時，眼睛彎彎，笑容很是璀璨，她說，「是的，心柔，你說的對，我不喜歡容恩，她的孩子掉了，我比誰都高興。」

  此語一出，所有人當場啞然，氣氛深深凝住。

  她笑著向江心柔勾了勾手指，「過來，我問你一件事。」

  江心柔見她承認，心裡正雀躍時，又見她笑容滿面，不疑有他，她緩步過去，偏頭問，「什……什麼？」

  楚千蕁故意聲音響亮道，「丁彩出事的前一晚，我看到丁彩與你在屋檐下說什麼……」

  伸手拉過江心柔的腦袋，紅唇湊到她耳朵邊，用只有她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江心柔，你會遭報應的。」

  「你說……說什麼啊？」江心柔還沒聽清楚，楚千蕁人已經挪開了，在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凝向了江心柔，包括老夫人。

  然後，楚千蕁指著江心柔，燦笑著揚聲道，「丁彩咬舌自盡，死都撬不開的嘴，江心柔好像知道呢，奶奶。」

  「你……胡說。」江心柔瞥了眼老夫人冷凝的目光，嚇得花容失色，雙腿打著顫。

  她『撲通』一聲跪在老夫人腳邊，尖柔的聲音大喊，「老夫人，冤枉，我與丁彩從來都不對付，我們也沒一起聊過天，老夫人，少奶奶恨我，她在報復我出賣她，老夫人，你可要為心柔做主啊!」

  江心柔粉嫩的臉蛋，淚痕遍布，瑩瑩水眸，更是彌上了一層水霧。

  「是不是冤枉，你自個兒清楚，江心柔，不要以為只有你聰明，那天，六少在醫院醒來，我為六少做早餐，是你與我一起熬的粥，中途，我上了趟洗手間，至於是不是你，今天，我們就暫且不討論了，畢竟，這事已經過去了，丁彩在警局裡的自殺等於是默認，她都成了你的替身鬼了，沒想到，你還是不知道收斂。」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沒有。」

  江心柔擦掉了眼角的淚珠，歇斯底里衝著楚千蕁嘶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楚千柔，你冤枉我，我江心柔雖一個貧苦人家的女兒，但是，我也有尊嚴，如果是我做的，我不得好死。」

  江心柔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不在乎發毒誓。

  楚千蕁嗤之以鼻，笑著譏諷，「毒誓那些，沒什麼說服力，許多壞事都曾說過，死絕全家、斷子絕孫之類的話，人家一家人還不是在這地球上生活得好好的，如果毒誓有用，還拿那麼多警察幹嘛，審判交給上蒼不就得了。」

  「你……」江心柔咬牙切齒，茲牙咧目。

  「老夫人，為了證明我清白，我願以死明志。」

  話著，江心柔一頭撞向了牆壁，『咚』，額頭破裂，殷紅的血液從額角無止盡滑落，鮮紅染紅的世界嚇傻了在場每一個人。

  用怵目驚心形容都不為過。

  楚千蕁也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江心柔會有這樣大無畏的舉止。

  然而，她的初衷卻是在維護那隻幕後的黑手。

  心痛。

  黑白不分的心痛，充斥在楚千蕁的心口，靈魂深處，像只無形的黑手，緊緊扼住她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止是老夫人震憾，玉清、喻媽，以及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被江心柔的舉止震懾住了。

  片刻後，老夫人才醒悟過來，衝著玉清疾呼，「玉清，送醫院，趕緊的。」

  雖是一個下人，也是一條人命，她縱橫商場數十年，歷經無數人生死，也曾把弱小的勢力親手送上斷頭台。

  最近幾年，她經商策略已慢慢改變，如果能以勸說的形式收購任何一家弱拋企業，她絕不再濫殺無辜，她覺得費家無後，便是老天給費家，給她最嚴厲的懲罰。

  幾名保鏢衝進來，背走了奄奄一息，精神恍惚的江心柔。

  屋子裡，一場鬧劇接近尾聲前，老夫人對楚千蕁道，「千柔，不管怎麼說，容恩的孩子是真沒了，而她也一再請求我，不要波及無辜，我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你做的，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下個月就是城兒生日子，如果那時，你能給我一個驚喜，前面發生的種種，全讓它流水無痕，如若做不到，這一系列的證據，我都會讓玉清保存後，到時，咱們法庭上見吧!」

  老夫人帶著玉清一行人，浩浩蕩蕩坐上藍色林肯離去。

  喻媽吼了一嗓門兒，「該幹嘛幹嘛去!」

  所有看熱鬧的下人，鳥獸群散。

  寬敞復古的大廳，就只剩下了喻媽與楚千蕁兩人。

  「喻媽，你真相信是我？」

  楚千蕁有點不甘心，扭頭問喻媽。

  喻媽搖了搖頭，微微嘆息，「少奶奶，是不是你已經不重要了，當務之急，你得趕緊懷上少爺的孩子啊，那樣可以讓你免受牢獄之災，說話給你說吧!要不是你是少爺相匹配八字的老婆，老夫人絕不可能這麼寬宏大量，早把你趕出費家了，或許，真有可能把你交給警察，要知道，只要她一句話，這輩子，你就別想出來。」

  楚千蕁相信這話，喻媽不唬人。

  M市頂級豪門，想要毀掉一個人，只不過是輕輕鬆鬆動根指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