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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她成了兇手

2024-06-14 06:29:04 作者: 杏花微雨

  白管家叫來了眼科醫生,醫生為容恩檢查了眼睛,做了個微創手術,開了點藥,拎著藥箱走了。

  費南城回了自己房間,走向衣帽間,解開紐扣,脫了衣服,換了套西裝,邁步走入寬大洗手間,伸手拉開輿洗盆下的小暗格,長方形透明塑料箱打開,滿滿一箱光滑肌膚印入眼帘。

  特製藥水洗臉,清潔完肌膚,他開始拿箱子裡鮮活皮膚往上戴,一塊一塊肌理湊合得恰如其逢。

  鏡子裡,不多時,畸形卻也猙獰的男人臉孔,逐漸顯露輪廓。

  白管家推門進來,望了望鏡子裡少爺那張剛變好的容顏,司空見慣般,撕開手裡的袋子,從裡面拿出個高科技產物,遞上,「少爺,按照你吩咐調整過音色的,美國那邊剛寄到的。」

  

  費南城接看了不看,伸手接過,往喉嚨處一放,磁性嗓音立刻嘶啞暗沉。

  「容恩受傷的事,嚴禁大家走漏消息。」

  「都吩咐過了。」

  白管家呆在費南城身邊多年,如果不能洞察君心,那就太無用了。

  「嗯。」

  抬起手臂,另一支手環過來,扣著衣袖口的紐扣,邁步走向洗手間。

  收拾完畢,他剛坐到椅子上,門聲被叩響。

  「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丁彩。

  「少爺,容小姐的眼睛被一隻鸚鵡所傷,容小姐哭得厲害,拒絕進食,也不理人,你能去看看她嗎?」

  下人不好當,丁彩什麼話都說盡了,容恩也不聽,除了哭還是哭,本來傷的就是眼睛,眼科醫生離開時,特別囑咐,讓容小姐不能過於傷心,哭多了,毛細血管擴張,失明的機率很大,容恩偏偏不聽。

  丁彩去喻媽說,喻媽撇撇嘴,讓她來找費南城。

  她是被喻媽拔過去照顧容恩的,到時,容恩出了問題,她不好說話的。

  「哪裡來的鸚鵡?」費南城佯裝不知道發生的一切,緩緩輕問。

  「額……」丁彩支吾其次,並沒把楚千蕁招出來。

  「我也不太清楚。」

  費南城去了隔壁探望容恩,容恩見他來了,並沒收斂,反而越哭越傷心,半躺在床上,身上穿著她最喜歡的白色衣裙,裙擺只及膝蓋,兩條修長交疊的腿,水嫩光澤,白得耀眼,盤子裡的飯菜,不曾動過,安靜放在床邊琉璃台上。

  「找過醫生了嗎?」

  費南城看了她一眼後,問白管家。

  「找過了,醫生讓容小姐好好休息。」

  「哪裡來的鸚鵡?」費南城的問話雲淡風輕,但屋子裡的每個人都知道,如果把人招出來,楚千蕁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空氣冷凝,沒人敢答話。

  「你們耳朵聾了?」費南城冷哼了聲,慢吞吞又問了遍。

  「少奶奶說,她買回來的。」

  見少爺身上瀰漫蕭殺氣息,丁彩急急忙忙應聲,再不回答,少爺要該發脾氣了,費南城的如果發脾氣,鎏金別墅所有人都會遭殃。

  「去,把楚千柔給我叫來。」

  嗓音冷妄下令。

  丁彩去叫楚千蕁時,楚千蕁正捂著被子午休,丁彩站在床邊,連續叫了好幾遍,也不見她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只得動手掀開棉被,用手搖了搖她手臂,「少奶奶,醒醒,少爺找你。」

  「哎呀,別打擾我,烤鵝還沒吃呢。」

  閉著雙眼的楚千蕁,抬手嘴角抹了把口水,不滿地嘀咕。

  丁彩捂嘴憋住笑,繼續輕搖,「少奶奶,再不去,少爺該發怒了,他知道了容小姐受傷的事,心情很不好。」

  倏地張開眼,楚千蕁從床上起來,揉著惺忪的眼睛,窗外陽光那麼明媚,剛睡著,丁彩就來了。

  夢到的烤鵝也沒吃到。

  容恩受傷找她幹嘛?

  又不是她讓容恩受傷的。

  嘰嘰歪歪想著,她已轉身進了容恩的房間,氣氛不對,為什麼所有人目光都向她看過來?

  沖大家揮了揮手,尷尬笑著打招呼,「嗨,怎麼了?」

  「那隻飛走的鸚鵡你買回來的?」

  費南城見她來了,表情嚴肅地問。

  「嗯。」楚千蕁點了點頭,忽而又搖了搖頭,最後,又點了點頭。

  這操作把大家給看傻了。

  「到底是,還是不是?」

  費南城的聲音變得冷厲,凜咧的目光對上她的視線。

  「是我帶回來的,但不是買的,是撿的。」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出酒窖了,免得霍希睿遭殃。

  「哪兒撿的?」

  費南城寒聲再問。

  「梧桐林啊!那片梧桐林好多鳥,隨便一抓一大把。」

  誰都知道她在胡謅,可是,誰也不敢出來拆穿謊言。

  「你到是現在去給我抓只來。」

  費南城看著她的那雙眼睛,滔天巨浪,寒意肆掠,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

  「額!」

  低下頭,玩弄著自己十根指頭,片刻後,她抬頭,說道,「真是撿的,鳥是我帶回來的不錯,可是,並不是我讓它抓容小姐的,誰知道容小姐怎麼招惹到它的,飛禽一般不亂發火的,它呆在我屋子裡一夜,一直都是溫順謙恭的。」

  敢情,昨夜少奶奶是讓鳥兒伺候了一夜啊!

  溫順謙恭的話,讓傭人們面面相齲,掩嘴偷笑。

  費南城聽了,不再說話,噴火的雙眸就那樣一直注視著她,看得她只想挖個窟隆玩消失。

  嗚嗚——

  靜止了半天的容恩,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來,清了清嗓子,帶了點顫音的道,「南城,你別查了,是我自己的錯,誰讓我傾國傾城呢。」

  這話含沙射影,矛頭再次指向了那隻鳥。

  而鳥是楚千蕁弄回來的,不論什麼原因,她都有不可推御的責任。

  見少爺眉頭鎖起小疙瘩,面容覆上寒冰。

  丁彩趕緊又開了口,「少爺,那隻鳥追著容小姐進屋時,容小姐問它,為什麼跟著她?那鸚鵡就是那樣回答容小姐的。」

  「你漂亮,漂亮。」

  丁彩學著鸚鵡脆生生的語言,所有傭人任俊不住,撲嗤一聲笑了。

  接觸到費南城冷咧的目光,大家又都緊緊閉上了嘴巴。

  事實擺在眼前,鸚鵡闖禍傷人逃跑,無法找到鳥,那就只能拿人開刀。

  讓容恩受傷的罪虧禍首楚千蕁,受少爺懲罰是一定的。

  一個正牌妻子,一個情人,按理說,糟糠之妻怎麼都比情人重要。

  可惜的是,正牌是老夫人強塞給少爺的,平日裡,她就不受少爺待見,如今,情人肚子裡懷了少爺的孩子,母憑子貴,少爺再不喜歡容小姐,自然也會看在她孩子的份兒上,為她出這口氣。

  「去酒窖禁閉室,面壁思過。」

  酒窖有禁閉室?

  楚千蕁訝異,她去了那麼多次,為什麼沒見到過啊?

  面壁思過,這處罰是不是輕了些。

  所有人置疑,包括容恩。

  「南城,還是不要罰千柔了,我會良心不安的。」

  她捂著半隻眼,用另一隻眼觀察著楚千蕁的面情。

  「百年費氏,向來賞罰分明,對事不對人,白管家,把她帶過去,禁閉兩日,不准給飯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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