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探望端妃

  不知不覺，顧月在宮中已是數月之久，距端妃生產都已過半月之久，這日皇后也不知皇后是怎想的，竟是帶著顧月前去探望。

  顧月與皇后到時，端妃正臥床休息，見皇后過來，想起身行禮被皇后制止。

  「妹妹好生躺著，無需多禮。」皇后幫端妃掖了被角，又道：「補藥可有按時喝？」

  「多謝娘娘關心，臣妾有好好喝藥。」端妃看到皇后身後的顧月，詢問道：「娘娘，這位是？」

  顧月行禮：「見過端妃娘娘，臣女顧月。」

  皇后笑著介紹：「這是鎮國國公爺的掌上明珠，受本宮之邀，在宮中小住呢，妹妹生了個小皇子，她還未見過小人兒，我便帶她來了，還望妹妹不要覺得唐突才是。」

  「娘娘說笑了，臣妾巴不得熱鬧些，怎會覺得唐突！」端妃竟是將顧月打量了一番這才招呼宮人將小皇子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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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乳娘抱著一個錦布襁褓過來，行過禮將還在睡夢中的小皇子給皇后抱著。

  「小皇子肉嘟嘟的，可見乳娘上了心的，賞。」皇后適時施恩。

  乳娘得了賞賜，千恩萬謝的，又得皇后囑咐幾聲，不敢怠慢，接連應下。

  端妃見皇后待她母子上心，亦感念皇后的好。

  顧月一看，果真粉嫩嫩的向一個小糰子，實在可愛極了顧月忍不住竟是摸了摸。

  倒是一旁的端妃竟是臉色青黃，但如今端妃的受寵程度，既有宮人細心照料，又有補藥加持，不該是這樣的。

  端妃見顧月一直看著自己，有些奇怪：「顧小姐，本宮臉上可有什麼不妥？」

  「臣女斗膽，敢問端妃娘娘是否常感乏力嗜睡？」

  端妃一驚：「是的，莫非顧小姐也會醫？」

  皇后聽此蹙眉問道：「妹妹如此症狀，太醫可有來看過？」

  「太醫看過，只道是恢復不好，並未查出是什麼原由，許是妹妹體質本就虛弱才會如此吧！」端妃近幾日來，由著賞賜不斷又加上，生了皇子，這心思自是與向前大不同，何事都看的清了許多。

  「端妃娘娘未生產之前時常生病嗎？」顧月蹙眉追問，畢竟一個平日裡不曾生病的人，不能由著生了孩子，便身體虛榮一直不起。

  端妃雖狐疑顧月之言，可依舊沉思答道：「這倒不會，本宮未生產前身體算是不錯的，生病一年不見有幾次的。」端妃回憶起從前，確實覺得生產之後身體虛弱許多。

  「可是哪裡不妥？」皇后問顧月。

  顧月搖搖頭，隨即又道：「端妃娘娘身體恢復不好，許是其他原因。」

  聽聞此話，端妃與皇后都緊張起來。

  顧月竟是被一陣香味刺得喉嚨發癢，她忍不住竟是嗅了嗅，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便問端妃：「娘娘，臣女從方才進殿便問到一股味道，可是娘娘寢殿內點了什麼香？」

  端妃宮內的宮人道：「是龍涎香。」

  顧月細細一嗅，又找了宮人要來補藥的藥方，這才發現了不妥之處。

  「這龍涎香似是多了一味藥，如果娘娘日常吃食有與之相衝之物，短期自是不會出現問題，可若是長此以往，娘娘會慢慢虛弱致死。」

  端妃與皇后聽聞顧月之話，面面相覷，端妃更是驚心膽跳，隨之便哭起來：「求皇后娘娘為臣妾做主，臣妾未曾得罪他人，不知是哪個惡毒之人要了臣妾的性命。」

  皇后既驚又怒，安慰端妃道：「妹妹你剛生下皇子，怎能如此哭鬧，好生歇著便是，你也聽方才顧姑娘說，要有食物之相衝才行，若是沒有，你這便是無礙！」

  端妃如此一聽，這才止住了哭聲，可端妃這裡安撫好，皇后哪裡自是不會輕易相信之。

  便命人帶了醫官過來查驗，果真與顧月所說無二。

  只是這相衝之物，也是在端妃日日所服補藥之藥渣中查到，此事已然定下。

  端妃大驚，顧不得虛弱之身子，將屋內一切可疑之物吩咐宮人們悉數搬了出去。

  皇后也安撫端妃道：「今日之事，得虧是顧姑娘見識淵博，儘早發現，若是時日久了，後果可謂是不可預估。」

  端妃竟是又哭著滴了幾滴眼淚：「顧姑娘，今日之事當真是謝過姑娘了，她日姑娘若是有事我定當以命相報。」

  顧月忙躬身道：「娘娘此話嚴重了，這香料國公府之內也是有用過，臣女兒時在府中見過，自是留下了印象，如若不是，也不曾發現這香料味道不同。」

  顧月客氣道，也將這如何得知香料有異樣之事說明了。

  此話一出，皇后與端妃果真是收起了心中之懷疑，畢竟一大家閨秀，又如何懂得這醫理之事。

  端妃卸下心中之懷疑，便又向一旁皇后哭訴：「娘娘，如若不是您今日帶著顧姑娘來此，嬪妃這條命算是交代了。」

  皇后當即拍板道：「端妃妹妹且放心，此事本宮定查個水落石出，還妹妹一個公道。」

  端妃聞言忙下跪行禮道：「謝皇后娘娘體恤。」到底是母子連心，端妃哭得傷心，連帶著小皇子也啼哭起來，乳母亦是手忙腳亂。

  皇后命乳母抱著小皇子下去，又寬慰端妃幾句：「好在發現的早，接下來讓醫官們好生照料，妹妹定然能好起來。」

  「這些日子有皇后娘娘照拂，宮人們亦是用了心思的，哪知還是出了這種紕漏！」端妃驚怕未有多慮，只將心中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這話說的，倒像是抱怨皇后不稱職似的，端妃卻也後知後覺，忙與皇后道歉，皇后依舊端莊大度，並未計較。

  「端妃娘娘，這龍涎香是近期才用的麼？」顧月適時開口，打破端妃皇后之間的尷尬。

  端妃點頭道：「是，這是嬪妾生產後內務府那邊送來的說是點著，對嬪妾恢復極好的。」

  「墨煙，去將內務府總管叫來。」皇后蹙眉吩咐。

  「皇后娘娘且等等，內務府雖要過問，只怕問題還是出在經手之人身上。」顧月添了一句。

  皇后便招來端妃宮內的管事嬤嬤詢問：「經手龍涎香的人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