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依蘭迷局(15)
2024-06-14 05:54:02
作者: 大碗寬面
舞傾城也吁口氣,認為沒必要再去跟他糾纏「騙與不騙」的話題,便問:
「說真的,你何時知道我身世的?」
傲寒嘆口氣,深知一切都瞞不住,便如實說道:
「在幽冥宮,夜微涼說你肯定不是靖易的女兒。當時,我也是將信將疑。」
後面那句畫蛇添足的話謊言,又特麼被女人揭穿:
「是嗎?你怎會不信她?」舞傾城冷冷諷刺,挑了挑眉,「否則,你怎會跟她一起演戲騙我?」
意指:當日在幽冥宮,他幫她擋的那一劍。
這是傲寒心裡最不願面對的糗事,因為這個局,是那樣的下三濫。
所以,他大驚失色:「你,你都知道了?塵鹿說的?」
「誰說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一次次的騙我!」女人雖說得雲淡風輕,卻也昭示著對他徹底不信任了。
傲寒心裡一涼,恨死了塵鹿!
哼,半妖不守信用,還想做龍族之主?做夢吧!
「是,我騙了你,但若非我們之間鬧到那種地步,我傲寒這輩子都使不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都是為了你,為和你複合,我……」傲寒激動道。
舞傾城也明白一向高傲、目中無人的他,的確為她改變了很多,便淡淡然打斷:
「一切都過去了,再說我也沒怪你。」
「……」傲寒無語。
走到這一步,我倒情願你怪我、糾纏著要我彌補,你這種淡然,是我最不想要的。
之後的一路上,兩人幾乎沒話講。情感似乎已走到窮途末路,可傲寒不死心……
途中他暗暗琢磨著,等會見到翎姨後,如何把翎姨騙回龍宮。只要有翎姨在手,不怕舞傾城不回龍宮找他。
至于思落臉上的傷,反正無量尺也被冬兒交給女媧娘娘了,一時半會兒沒法治。就讓舞傾城帶思落回都城,丟給夜無殤處理吧!
可他的如意算盤,註定沒法實施……
終於來到東海岸邊的那座茅舍,一推門,二人驚呆!
只見翎姨倒在血泊中,不見芷菲和牧易;思落縮在角落發抖,痴痴呆呆。
「翎姨~~~~~~」
舞傾城立馬撲過去,抱起翎姨的軀體,無限悲傷,
「翎姨你醒醒,我是傾城,翎姨……」
傲寒上前摸了摸女人的脈搏,又試了試呼吸,遺憾道:「斷氣了。」
舞傾城身體一震,倏然抬頭,悲憤四起:「傲寒,你搞什麼鬼?!」
男人也震驚:「你想想看,會是我做的嗎?」
「……」舞傾城被問住。
仔細一想,不會是他。否則,他還帶她來這裡作甚?
那麼,翎姨到底是如何遭遇不測的?
此時現場只有一個目擊證人,傲寒便走過去問她:
「快說,這是誰幹的?你母親被誰殺了?」
「……」思落嚇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舞傾城也震驚的走了過來,問傲寒:「思落是翎姨的女兒?」
傲寒點頭:「翎姨親口說的,詳情一會告訴你!」
舞傾城腦袋一懵,搞不懂事情怎就這麼複雜。但此時她也顧不上太多,只想知道翎姨是怎麼死的。
便輕輕握起思落的手:「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告訴我,剛才發生什麼了?」
瘋瘋癲癲的思落眨巴眼睛使勁回想了下,正欲回答,這時芷菲和牧易走了進來。
「啊~~翎姨!!」
一看到現場有血案,芷菲立馬失聲尖叫。然後瞪著驚恐的雙眼,萬萬不敢相信的看向寒舞二人。
那反應就像在暗示,是他們殺了翎姨。
就連她身邊的牧易也秒中招,十分震驚的看向傲寒:
「殿下,這……」
傲寒懶得解釋,直接沒好氣質問:「你們跑哪去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牧易正準備開口,一旁的思落又瘋瘋癲癲的叫了起來。
「花,金花……漂亮的花……哈哈哈……」只見她指著芷菲懷裡露出一角的金花,歡呼雀躍的瘋笑。
傲寒一把將金花拽出來,一看,居然是那死屍新娘頭上的飾品?
「怎麼在你這?」他質疑的看向芷菲。
「……」女人低頭不語,目光閃爍。
舞傾城也走上前仔細一看,確認道:「是依蘭花!」
話落,傲寒頓時更驚了,問道:「這就是你們要找的金質依蘭花?」
舞傾城點點頭:「在失樂園我見過依蘭花,就是這個形狀。」
傲寒恍然大悟,繼而氣急敗壞的對芷菲吼道:「原來你一直跟蹤我?你早就有依蘭花,難怪要和我交易?!」
芷菲也不再躲閃,理直氣壯道:「我跟著自己的夫君,有錯嗎?!傲寒是你自己有眼無珠,屢次錯過依蘭花。若不是我收起來,你們能找到嗎?!」
可現在,依蘭花功效的真相被揭開,傲寒根本不在乎這朵金質依蘭了。他犀利的目光向芷菲襲來,兇巴巴的質問道:
「說!翎姨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不等芷菲回答,身邊的牧易忙解釋,「剛才思落將金花偷出來玩,被一蒙面人搶去,太子妃和我去追。沒曾想一回來,翎姨卻遭毒手?」
「當真如此?」傲寒仍有質疑。
「殿下,牧易何時敢欺瞞您?」
舞傾城聽著,思路也清晰起來:「看來是調虎離山,蒙面人目的不在依蘭花,而是要殺翎姨!如此一來,思落才是唯一的目擊者。」
芷菲走過去,對思落輕聲問道:「落兒乖,告訴阿姨,剛才到底發生什麼?」
寒舞二人一驚。
牧易解釋:「這兩日她越來越瘋,管太子妃叫阿姨。」
見思落一直呆呆看著芷菲,不說一句話,傲寒明白指望不上這瘋女人,便問牧易:
「那蒙面人是誰?你們何以能輕鬆將花搶回?」
「是個男人,模樣沒看清,身手一般。見我們追來,丟下金花就跑了!」
「男人?」舞傾城疑惑起來,「誰和翎姨有仇?」
這話一出,傲寒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問思落:
「剛才誰來過?你父親來過嗎?」
「父親大人……」思落痴痴傻傻,繼而天真一笑:「父親大人帶我走!」
這話一出,眾人難免會認為,鬼羅來過!
「真是鬼羅乾的?」傲寒驚道。
可舞傾城不理解:「鬼羅為何要殺翎姨?」
於是,傲寒將翎姨訴說的往事,向眾人說出。
舞傾城聽完後,問道:「所以,你認為鬼羅是因為當初想強占我母親沒得逞,被翎姨擋刀,之後又被她欺騙了十幾年……因為這些而恨翎姨,才痛下毒手的?」
「……」傲寒點頭,默認。
「不可能!」一邊的芷菲插話,斷言道,「好歹翎姨也為鬼羅生了個女兒,世上怎會有男人能對孩兒他媽痛下毒手?」說著,她諷刺的看向傲寒,「殿下,你說是嗎?」
「……」男人默,眉頭煩悶的皺起。
此刻煩她煩透了,超級想脫口而出的懟她,說有,老子就是這種人!你芷菲就算為我生一百個孩子,老子也想一刀宰了你!
但礙於舞傾城在場,傲寒忍住了。
而芷菲一席諷刺男人的話,也帶偏了舞傾城的思路,她贊成道:
「沒錯,就算有這樣的恩怨,鬼羅也不至於要翎姨死!」
見女人已不再懷疑鬼羅,芷菲趁勝追擊,放出魚餌:
「不過,昨晚倒是有不速之客來過。」
「誰?」傲寒緊張問道。
芷菲頓了頓,冷冷斜了他一眼,板著臉慢條斯理道:
「恕我現在不能說!等找到兇手,若真是昨晚那人……」她說著,轉向舞傾城,挑挑眉,「請問,你會親手為翎姨報仇嗎?」
無論是那表情還是話里暗藏的弦外之音,均透著明顯的挑釁。這讓舞傾城的心咯噔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升起……
但事已至此,死的人是翎姨,舞傾城表示橫豎都會為她報仇。
「當然!」於是,她堅定點頭,鄭重其事道,「翎姨拿我當親生女兒,不手刃仇人,我此生不配做人!」
「好!」芷菲陰冷一笑,暗藏殺機,繼而轉向傲寒,問道,「殿下,無量尺可取得?」
「沒有!冬兒還給女媧娘娘了。」
「那你回來做什麼!」芷菲諷刺嗤笑,抄起手,含沙射影道,「失信於翎姨,你回來求她原諒??」
這話一出,傲寒倒吸口涼氣,似乎明白了女人的意圖。
而一邊的舞傾城也秒中招,立馬緊張追問:「你什麼意思?」
芷菲勾唇冷哼,眉毛一挑:「字面上的意思咯!這男人跟翎姨有口頭約定,他負責帶回無量尺,治好思落臉上的傷;作為報答,翎姨就會……」
說著,故意欲言又止,斜了眼一邊的傲寒。
只見神色明顯緊張起來,冷汗直冒,惶惶不安。深知那晚自己和翎姨的談話,都被這女人偷聽到,包括落衣之死,以及……
他懇請翎姨,對舞傾城隱瞞!
將寒芷二人的這一出出看在眼裡,舞傾城頓時起疑,她眉頭皺緊,對芷菲催道:
「說啊!為什麼不說下去?」
芷菲發誓,超級想把那天偷聽到的說開。她知道傲寒不是兇手,只想借這話題深深離間寒舞二人。深知舞傾城若得知落衣之死的真相,將今生今世和傲寒誓不兩立。
但她也知,若這真相由自己嘴裡說出,傲寒也將今生今世和她芷菲誓不兩立!
於是,她眼珠子一轉,挑眉冷笑:「我為什麼要說?你們的事,關我何事?」
不關你事,那你還冷嘲熱諷的挑撥離間?!
芷菲表示,真相不能說開,但調撥還是要繼續的……
只見她朝著手走到傲寒面前,沖男人無限譏諷的冷笑,卻對身後的舞傾城說著:
「你只需要知道,這個男人失信於翎姨了。」繼而回眸,故作俏皮的沖女人眨眼,「你說,他會不會想讓翎姨死?」
言外之意:傲寒有動機!沒準今天帶你來,就是他的「賊喊捉賊」,為掩蓋罪行而做的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