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顫抖的手
2024-06-14 05:44:36
作者: 雲夢
諸葛輕歌怎是秦睿一句話就能撼動的人,看著秦睿不悅的臉,諸葛輕歌不知為什麼,明明兩人相處了那麼久,共同經歷那麼多事,秦睿卻依然一點都不偏袒自己。
「為什麼?」諸葛輕歌質問,口中不是委屈,而是一種冷峻的語氣。
顯然,諸葛輕歌對於秦睿的這種做法非常反感,甚至覺得他腦子有些問題,但說到底,諸葛輕歌更想要知道的不是為什麼秦睿要救諸葛鈺,而是怎麼才能這麼果斷的就否定了自自己。
秦睿看著諸葛輕歌,滿眼都是怒意,靠近秦睿身邊的花草仿佛都因為他的冰冷而枯萎。
諸葛輕歌抓住諸葛鈺的手逐漸有些顫抖,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時她該有的只是對諸葛鈺的恨......
不對,應該多了對秦睿恨,這麼長時間以來,諸葛鈺處處想害自己,秦睿不可能不知道,現在居然還袒護著她,自己怎能不恨他。
但雖這樣想著,諸葛輕歌的鼻子卻不時會酸一下,仿佛下一刻眼淚就要從眼眶中流出來。
「本王說了,放開她。」秦睿的話仿佛再一次戳中了諸葛輕歌的內心。
請記住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諸葛輕歌妥協了,她鬆開了原本抓住諸葛鈺的手。
這時候她本該對諸葛鈺充滿憎恨,但諸葛鈺突然不重要了。
她無力地垂著雙手,看著地上的髮簪,如果不是自己還有點自保能力,剛剛秦睿進來看到的就不會是自己要殺諸葛鈺的模樣,而是自己的屍體。
這時候一個念頭突然鑽進了她的腦海中,如果諸葛鈺殺了自己,自己會不會離開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秦睿會不會傷心;又或者,自己本就是最開始該死了那個諸葛輕歌,到頭來自己只是多事而已。
答案是什麼樣子,諸此時都已經不重要了,諸葛輕歌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髮簪出了神。
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髮簪,問秦睿:「你可知道,若是我真是個弱女子,此刻你見到的我應該是躺在血泊里。」
秦睿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但隨後就被諸葛鈺打斷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搶了我的髮簪,還要用它來殺我。」諸葛鈺邊哭邊說,滿面的委屈。
諸葛輕歌轉手就把簪子都在了諸葛鈺的面前,說:「只可惜我不是個弱女子,讓王爺您失望了!」
隨後諸葛輕歌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划過臉頰,帶著紅妝落在了地上。
秦睿看著地上的那滴眼淚,看的出神,此時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諸葛輕歌也一定不會知道。
等他回過神來,諸葛輕歌已經離開了,他剛想抬起腳去和她解釋什麼,可是還沒等他想該怎麼解釋,卻被另一雙手抱住了雙腿。
「王爺,奴婢的腿......被諸葛輕歌踢得走不了路了。」諸葛鈺婊里婊氣的聲音隨便換成一個人,都能聽得頭皮發麻,反倒是秦睿的定力是真的好。
秦睿一隻手提起了諸葛鈺,並扶住了她。
諸葛鈺見狀,趁機又說:「王爺,您可要時刻記著,她諸葛輕歌可是背叛了您。」
說著,諸葛鈺突然做出傷心狀,用手臂掩面抽泣著說:「您該不會這樣了還喜歡諸葛輕歌吧!」
秦睿仿佛被拉回了魂一樣,冷冰冰地說了句:「本王從未對任何人動過心。」
隨後深吸一口氣,說:「到用膳時間了,要是還能走路的話,就陪著本王一起用膳吧!」
諸葛鈺自然是滿心歡喜地答應了。
諸葛輕歌氣沖沖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沒等到秦睿回來解釋,就聽說了他和諸葛鈺一起吃飯,和諸葛鈺親密無間的事情。
「雪箐,備車,我要回睿王府。」諸葛輕歌閉了閉眼睛又睜開,軍營她是不想待下去了,她要回睿王府。至於後面怎麼打算?回去以後再看看吧。
倘若秦睿真就那麼在意那件事……
「主子,要不等王爺回來再看看?」站在女人的角度上,雪箐恨不得一走了之永遠不管秦睿,可是站在妹妹的角度,雪箐還真就沒辦法和諸葛輕歌一齊丟下秦睿離開。
不僅如此,她還要勸說諸葛輕歌留下。
只是諸葛輕歌心意已決,並不願意妥協。
雪箐也沒有辦法,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後,出去著手準備了。
很快馬車就備好了,諸葛輕歌什麼都沒有帶走。她與雪箐一齊坐馬車出了軍營,車夫是陳靖,他看著諸葛輕歌欲言又止。
諸葛輕歌道:「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教頭,您就這樣走了?」陳靖覺得很不對勁,諸葛輕歌要是走了,諸葛鈺不就能和秦睿雙宿雙飛了?
諸葛輕歌笑了笑,「我就是不走,也攔不住他們。」笑容冷淡,看不出有一絲笑意。
陳靖揚了揚鞭子,「這叫什麼事請?」
馬車離開軍營一段距離後,諸葛輕歌讓陳靖將馬車停下,陳靖照做,不解的問:「怎麼突然要停下。」
彼時諸葛輕歌已經從馬車裡面出來了,她要雪箐和陳靖幫忙,將馬匹從車套下解放出來,四匹馬一匹留給陳靖,兩匹她和雪箐騎走,剩下那一匹就放回大自然。
至於馬車,他們推下了山崖。
做完這些,諸葛輕歌與陳靖道別:「我們會自己回京城裡去,你且回軍營去吧。」
陳靖有點擔心,「不若我和你們一起走……」讓兩個弱女子獨自回京城,他很不放心。
「該擔憂的人不擔憂,不該擔憂的人倒是擔憂。」雪箐戚戚的感嘆,陳靖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知為何,他素來直白的腦筋這一次居然識得彎彎繞繞,聽出雪箐是在抱怨秦睿了!
只是雪箐敢說秦睿,陳靖是不敢的。他乾巴巴的笑著,明明聽懂了,卻還是要假裝自己沒有聽懂。
三人分兩路,回軍營的回軍營,回京城的回京城。日頭落在他們身上,將各自的影子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