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你只管去試
2024-06-14 05:36:37
作者: 流木隨波
圖爾木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刻答應。
他盯著贏翟看了一會,忽然提議道:「不如回之前的地方慢慢說。」
這倒是不錯。
贏翟點點頭,而後,便由圖爾木帶路,眾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圖爾木依舊是那大馬金刀的架勢,不過這回她和贏翟中間沒有隔著烤盆,也沒有滋滋冒油的羊肉,談起話來應當也比之前要簡單。
「公子既是來此處掙錢,在那邊為何不大展身手一番?」
圖爾木這話說的似乎有些沒頭沒尾。但是贏翟卻從蛛絲馬跡之中抓出了她的意思。
「原來大人是覺得本公子去賽馬場變是要憑藉著高超的賭博技術從中套出一些東西來?」
說話間,贏翟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被這股辛辣卻也格外有風味的酒液刺激的有些頭暈。
不知道這些在草原上的究竟是怎麼釀的酒,這味道可比中原的要烈多了。
「那當然啦!」
圖爾木毫不隱瞞,哈哈大笑起來,特別是當他看見贏翟的眉頭,因為擰了這口酒皺在一起之後,臉上的笑容愈發開懷。
「原本就是想著公子一表人才,說不定能把賭場裡的東西弄得明明白白,混一個風生水起來,沒想到公子竟然也是一個不太會飲酒的。」
這話說的直白。
至少贏翟在官場上。看見的那些年近半百的老頭子,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推油,卻絕不會有哪個人明面上說你不會喝酒。
大約這就是酒局之中,種人特有的一種不知名的默契吧。
「這種酒和中原的不太一樣,」贏翟絲毫沒有被人指著鼻子說她不能喝酒的怒氣。從善如流的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不過是不錯的酒。」
他這樣的反應倒是讓圖爾木愣住了,而後贏翟便從他臉上看出了一絲挑釁的意味。
「我原本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公子,要是遇見有誰當面指責,肯定是要大發雷霆的,沒想到竟然是這麼隨和的性格啊。」
圖爾木一邊說一邊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著贏翟,彷佛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什麼新穎的玩具一般。
這樣的表情的確令贏翟不喜。
「還請慎言。」
知道贏翟並不是真的生氣,雖然也的確收斂了一些,但是圖爾木對贏翟的態度不變。
「罷了,既然想要合作,只要拿出合適的籌碼或者你的誠意,倒也不是不能談。」
圖爾木說話間拍了拍手,隨後,房間的角落裡走出一個蓬頭垢面的人。
「你也無需懷疑,那消息是他告訴我的,這賭場上多多少少都有幾條線,連著我的耳朵,希望公子不要介意啊。」
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是一眼望去,贏翟分明從圖爾木身上感覺不到半點屬於愧疚的心思。
所以說。這人當真是殘暴的理直氣壯,粗魯的光明磊落。
但是對於贏翟而言,這是目前為止最令他省心的合作者。
不需要動腦子就是好。
贏翟心裡的想法轉了一圈,面上卻還是保持著標準的微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說著,贏翟變戲法一般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個捲軸。
「將此物交與成交一處的女子,他會和你好生談上一談,」
贏翟一點沒有要隱瞞 清的身份的意思。果不其然,在聽到那女子一詞,原本還興致勃勃的圖爾木,頓時變了臉色。
「公子,雖然我等來處偏遠,但也不代表我們是粗魯不懂事物之人。」
圖爾木的眼底帶著一層薄怒,雖然這點情緒還不至於讓贏翟重視,但是贏翟也知道他這是徹徹底底的惹怒了面前的人。
然而,贏翟對此並不在意,甚至還有心思調笑:「不如大人先與她見上一面,再做定論不遲。」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再推脫倒顯得自己不對。
雖然還是抱有懷疑,但是圖爾木最終還是從贏翟手裡接過了捲軸。
「那邊便看看吧。」
他倒也有點好奇了,讓贏翟這麼堅信能拿下此次生意的女子究竟有多厲害。
大約在贏翟開口說出自己這般安排,只是因為想偷懶的事實之前。這些人都只會認為他做的事情頗有深意,而不是往其他的方向想吧。
「好了,這邊的事情解決,咱們也該打道回府。」
贏翟再確定了圖爾木不會毀約之後就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改日再見。」
他這句話來得太快。即便是圖爾木都愣了一會。
「公子,這就離開嗎?」
他還以為贏翟會多留一會,沒想到這說走就走的態度比他還要果斷。
「那是自然,留在此處毫無作用啊。」
贏翟一臉的理所當然。
畢竟壓在她肩膀上面的事情可不止一件兩件,現在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他還得回去看看那小子有沒有拆屋?
反正是回自己的地盤,贏翟也沒有讓圖爾木派人相送。
「畢竟你看上去也不是那種循規蹈矩之人,若跟隨而來的是那位,只怕他是要咬碎一口牙,期待著下次見面的時候打擊報復吧。」
贏翟發誓,他說這句話只是隨口一句調侃。但是萬萬沒想到,圖爾木聽了這話後,卻一臉驚訝的望著贏翟:「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樣子你也是知道的?!
贏翟嘴角一抽。
所以這人一邊說著會合作愉快,一邊還在想,萬一哪天自己遭到打擊報復了,他就直接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
那還真是有夠耿直。
「公子,」回去的路上,阿青看贏翟的表情不對,有些擔憂的開口:「莫非是漏了什麼東西?」
面前的人一臉,如果自己點個頭,就會立刻翻下馬車去找的表情,贏翟不想在這個時候誤人子弟,於是對她擺了擺手:「不過是一些小事,不必在意。」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點過頭的阿青眼底擔憂並未散去。
有些話說明白了也改變不了什麼,贏翟對這件事情心知肚明,於是也壓下了心底的那一抹怪異感覺。
大不了下回去那邊的時候,再看看一群賭徒究竟在那個巨大的染缸里能翻出什麼花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