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故弄玄虛

  「宴會上人字號包廂的人，可是與公子有淵源？」

  「若你說的是蘭間，那便是了。」

  贏翟的宴會名冊上，公子扶蘇是唯一一個參加宴會，卻在人字號包廂的權貴之人。

  說起來贏翟也發現，如今跟在公子扶蘇身邊的人患得愈發勤快了。

  以前常常跟在左右的只是一個平平無奇，有些膽怯的小子，最近不僅男女老少都時常有之，甚至還有一個身形高大的人，斗篷從不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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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以往，扶蘇時常會去參加平日裡那些風辭雅頌的詩會，身邊究竟是些什麼人，估計也難得藏住。

  今日倒是因為皇宮那場宴會作為由頭，無論公子扶蘇多麼反常或者落魄，在他人眼中，也僅僅是因為深受打擊而已。

  或許會有人奇怪，同情，但絕對不會質疑他在做什么小動作。

  比之前難對付了。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支招，光憑公子扶蘇的脾性，應當是想不到那些計策的。

  「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你注意？」

  王離聽了贏翟這話，微微搖頭道：「只是覺得包廂內總是有一段事件如影隨形，那位可能與屬下是一類人。」

  她這番評價讓贏翟微微挑眉。

  「長公子身邊終於有幾個用得上的人了？」

  這話不無諷刺的意思，加之長公子時常在各個詩會中輾轉，為他的「君子之交」視金錢如糞土，若不是有個管家在他身邊幫著周旋打點，只怕長公子府早就入不敷出了。

  只是那些人究竟是真心追隨長公子，還是因為另有他人之命就另說了。

  贏翟的腦中有些突兀的浮現出那個戴著紅狐狸面具的影子。

  「且看看他能翻出什麼浪花。」

  其實贏翟從胖掌柜手中搶走天仙樓並非一時興起。

  他早些時候在王離蒙犽口中聽說，那三位公子都建造了攬賢公館，用意招攬願意跟隨自己左右的賢能之人。

  原本贏翟因也有此準備，只是後來被秦始皇抓去做監國公子，趕鴨子上任後又有一堆事務纏身，等到他從百越之地回來，才算是真正閒了下來。

  書房內，看著東廠送來的消息，贏翟微微挑眉。

  「扶蘇的公館幾年前就建了？難怪門客三千。」

  王離正坐於對面，聞言默默補充一句。

  「其實幾年前，扶蘇公子府上還沒那麼多人，他覺得公館空著不好，便時不時收留一些經過咸陽城的人。

  但是不巧，戰火連綿時候，真正一無所有的人早早的死在路上，能進去的大多都是儒生學子，慢慢把好名聲傳出去了。」

  所以他打從一開始就並非那種心繫天下之人，只是想借這個名頭方便形事！

  眼看王離滿臉憤懣，贏翟卻冷笑一聲。

  「或許他不如所見簡單，但也不會聰明到哪裡去。」

  多年來得相處，贏翟自然知道扶蘇的脾性。

  雖然在外人看來，能給予的評價都是溫潤如玉，但是贏翟知道真正意義上的解決不了的事情，扶蘇定然是第一個將身邊的人退出去的。

  說白了，他只會在不危及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心繫天下蒼生，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絕對翻臉的比任何人都要快，這種做法，贏翟就只有一個評價。

  「聖父罷了。」

  這是個新鮮詞兒，然後以前從沒聽過，但是看他的表情應當不是什麼好話。

  「那翟哥咱們要不要先想法子找一塊地皮？」

  王離說著，又好像在邀功似的開口道：「正好我手下還有不少地皮，若是翟哥需要，咱們只管選好了地方就好。」

  贏翟瞥他一眼，忽然覺出好笑。

  「不必了，本公子早有準備。」

  一聽這話，王離便興致勃勃地湊上去問他，但是贏翟並沒有立刻說明，只讓他看著。

  於是王離一頭霧水的和贏翟上了馬車，他一路上猜測過很多地方，城東，城南或者說靠近府邸的一處，畢竟是要為自己招攬賢才，去顯眼一些的地方才更好。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最後，馬車竟然在天仙樓停下！

  「翟哥，你這是什麼時候把樓給買了？」

  「上次。」

  贏翟丟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然後便闊步走向樓中。

  大約也是提前收到的消息，胖掌柜這一回事特地在門口等著，看見來人立刻笑得眯起了眼睛。

  「公子，您可算來了。」

  「等了很久？」

  「不久不久，等公子過來，再久都不久！」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得十分討好，這模樣看得王離都嘖嘖稱奇。

  雖然不說這天仙樓的掌柜有多大的面子，只是他印象中，即便是他的父親，也會給三分薄面。

  畢竟也是咸陽城最大的酒樓的掌柜，得罪了也沒有好處。

  不過看他對贏翟這麼殷勤，先前那句買下了酒樓的話，應當是不假。

  「讓你準備的事情怎麼樣了？」

  胖掌柜聽到這話，連忙點頭哈腰的應聲：「自然準備好了，公子還請隨小的過來。」

  他說著主動上前一步引路，贏翟和王離跟著他從天仙樓的後門走了出去，而這後頭竟然連著一個小院。

  但是這個小院的面積可不小。

  「掌柜的，你何時將這片院買下來了？」

  王離瞪大了眼睛，胖掌柜拍了拍肚子，一臉驕傲的開口到：「自然是公子所託。」

  「進去看看吧。」

  光看外面這個院子，除了大一點之外和有兩層樓相對而坐之外，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這裡別有洞天！

  紅檀木的裝飾在屋內一層層的鋪墊，最中心是寬闊無比的小庭院，裝橫類似於天仙樓的模樣，但是正中間的不是圓台，而是一個小小的假山，有個石桌正坐其中，周遭則是被一層層的青竹圍住。

  顯然，這裡的房子是初落不久，但是周遭卻沒有一絲一毫泥土翻新後會有的腥氣，想來是有人在周圍點了薰香。

  「這……這是翟哥的公館？」

  「正是。」

  贏翟笑眯眯的開口：「不是說要顯眼且耳熟能詳的地方嗎？這個地方應當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