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與歷史博弈，馮去疾的變化

  從一開始嬴翟就很清楚，大秦的滅亡同樣是大勢所趨和大秦的統一一樣。

  這並不矛盾，只因為有一位冠絕古今的帝王，秦始皇嬴政。

  有秦始皇鎮壓在，大秦便能一統。

  沒有嬴政鎮壓，大秦還是一盤散沙！

  

  大秦是中央集權得大統一國家的建立的開始，封建制度覆滅奴隸制度的標誌。

  除了秦始皇沒人能夠鎮壓住天下的反抗。

  而大秦的破滅大漢的建立，就是真正的破後而立，即便如此漢朝也一度因為分封制的復辟而岌岌可危。

  所以嬴翟想要接任秦始皇之位，要做的也不僅僅是登上那個皇位那麼簡單。

  系統的出現大大刺激了他的野心。

  見過廣闊的世界，就不願屈居一隅。

  見過光明的未來，就容忍不了現在的黑暗。

  想要好好當一條鹹魚，就要盡力把一切準備好。

  否則就只是廢物而已。

  從奴隸制度長存下來的世家是內部的敵人，馮家就是其中的代表。

  反抗大秦統治的六國與諸子百家是外部的敵人，墨家，儒家，道家，項羽，魏豹，趙歇比比皆是。

  至於匈奴百越，雖然是敵人，但以大秦的武力值倒是暫時不用擔心。

  所以無論是面對世家還是六國，嬴翟的選擇都不是違背歷史。

  他要做的是順應歷史，然後破後而立重建大秦！

  「父皇還是太仁慈了，殺人怎麼能不誅心呢？」

  嬴翟手中的棋子落下，棋盤上黑棋殺氣騰騰卻隱患不斷，白棋鬆散無序卻暗含殺機，只是嬴翟坐在黑棋方卻落下一枚白子……

  ……

  馮府。

  一個穿著簡易布甲的男人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驚恐的看著正座上的馮家家主馮去疾。

  「家，家主饒命啊！小人……小人真不知道哪位是四公子啊！」

  「家主，家主，求求您了！」

  馮赤身體顫抖帶著哭腔不斷的磕頭，不停的求饒！

  白天的時候自己聽從劉季的話，看著嬴翟一行人的衣著，覺得嬴翟一行人恐怕身份不簡單。

  自己雖然是馮家人但在馮家沒什麼地位，嚇一嚇平民百姓還行，碰到有點背景的就不行了。

  然而。

  那群人不過剛剛離開，就冒出來一群人把所有監工打了一頓，還把自己扔到馮家門口。

  誰能想到自己白天要動手的竟然是四公子！

  大秦名聲正響的殺神！

  監國第一天就殺得人頭滾滾，現在要刑場砍頭的還沒砍完呢！

  「馮劫，拉下去，砍了！」

  馮去疾臉色陰沉似水，憤怒的嘶吼。

  「是，父親。」

  馮劫感到到父親身上散發出來的巨大壓力，如同火山爆發之前的壓迫感一樣。

  「不要，不！」

  「放過我，放過我啊！」

  馮赤大聲呼救。

  可是卻無濟於事。

  對於馮去疾他們來說，馮赤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

  就算是惹怒了嬴翟，大不了殺了，再上門賠禮便是。

  馮去疾所擔心是嬴翟的目的。

  「父親，現在是否要去拜見四公子，在這件事情上賠罪？」

  馮劫對於馮赤的下場沒有一絲憐憫，冒犯皇家，死亡算是比較輕的懲罰了。

  「不急，明日我會親自和四公子告罪。」

  馮去疾擺了擺手，告罪本身就是博弈的一部分。

  雖然不明顯，但馮去疾能夠感覺到，從造紙術開始，朝廷官員的罪證，這兩日李斯和嬴翟的頻繁接觸，都是有目的性的一連串舉動。

  嬴翟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世家。

  而，他馮家就是大秦最大的世家！

  甚至，馮赤也不過是個警告而已。

  「父親，您是在擔心公子翟準備向世家動手嗎？」

  馮劫猶豫了一會說到，為官多年，他也是會揣度聖意的，嬴翟不是陛下，卻也是大秦公子。

  「哎，劫兒，為父的確是擔心這個，不過為父更擔心的是公子翟的所作所為是否出自陛下的意願。」

  馮去疾哀嘆一聲，感覺自己就像老了一樣。

  頓時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陛下的意願還是公子翟自己的決定有區別嗎？

  也許最開始是有的。

  但一旦觸及到世家的利益，世家必然反撲，到時候出自誰的意願就不重要了。

  皇權和世家貴族必定會決出勝負。

  如同千百年商紂王那一次。

  「父親，您覺得公子翟能做到哪一步？或者說陛下允許公子哥做到哪一步？」

  馮劫拱手問到。

  這讓馮去疾不由一愣。

  做到哪一步？

  允許做到哪一步嗎？

  馮去疾的眼中閃過一張空白卻還有刺目璽印的聖旨。

  左手不自覺的扣著桌子。

  大廳里迴蕩著不安地叩擊聲。

  良久。

  馮去疾突然，猛地拍座而起，大聲笑道。

  「哈！哈！哈！劫兒，準備好禮物，明日一早，去向公子翟請罪！」

  既然公子翟要下這盤大棋，馮家註定逃無可逃。

  那麼，我馮家應邀入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