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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摯愛

2024-05-01 21:18:30 作者: 藤萌萌

  行婉琰邊哭邊向著永樂宮走去,她一直都知道,其實皇甫曜的心中,從頭到尾就只有容貴妃。誰都是她的去替代品,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容貴妃的葬禮定在了三日後,是皇甫曜給她洗的身子,給她換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了她一樣。

  皇甫曜還給她畫眉,邊化邊笑著說:「你說你最喜歡的是柳葉眉,可是我學了好久都化不對稱,你看看現在化得好看嗎?」

  皇甫曜忽然哭了,他的淚水砸到容貴妃的臉上,那妝就一點點的花開了。皇甫曜慌張的去拿步去擦,邊擦邊說對不起,可是更多的淚水砸到容貴妃的臉上,皇甫曜總是忍不住的趴在床頭痛哭起來。

  那時候她是在裝睡,可是現在呢?

  行婉琰就站在門口,看著他在那裡哭的像是個孩子,可是行婉琰不知道上去怎麼勸。她只能站在門口哭。

  

  行婉琰就這麼嫉妒容貴妃,在皇甫曜心中住了一輩子不說,就連走了,都讓人嫉妒。

  行婉琰轉身走了出去,留著皇甫曜一個人在那裡一遍遍的說著阿清,對不起。

  容貴妃雖被貶為常在,但出喪之禮,卻還是按著貴妃的排場,十分隆重。

  行琬琰站在皇甫曜身側,見他面容憔悴,竟是心生恐懼之意。容貴妃是幸福的,有生之年,成為這皇者的一生摯愛,享盡榮華。

  怎奈,皇者摯愛,終究是逃不過紅顏薄命。若是身在平常百姓家,容貴妃與皇甫曜或許能夠成就一段郎情妾意的絕美佳話。

  送容貴妃出殯,行琬琰一路目送,心中暗下決定。她不要走上容貴妃的老路,若要成為皇甫曜的心頭之愛,定要先有能力自保。

  次日一早,行琬琰早早起身前往皇后宮中向皇后請安。皇后在中殿接見行琬琰,見她一身縞素,不禁眉頭輕擰:「妙嬪還真是個有心人,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容氏生前與你是好友呢。」

  行琬琰行禮起身,垂首立在殿中:「皇后娘娘過譽了,臣妾不過是覺得容貴妃剛走,不便大肆紅妝,這才著一身縞素的。」

  「妙嬪有心自然是好,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這宮裡,若非大喪是不准著白衣的。妙嬪禮數周到,但這宮中規矩好似有些生疏,回去還是多抄寫幾遍,來做熟知吧。」

  行琬琰點頭應下,轉而離開。皇后忌憚容貴妃,即便是她已經自殘,卻還是不能夠放下心中的芥蒂。

  容貴妃在生前全家被抄,自己也被貶為常在。雖是走的體面,卻已然沒有了什麼能夠讓人念起她的價值。

  行琬琰在這時候穿上一身縞素,出現在皇后面前,皇后自然會懷疑行琬琰和容貴妃的關係。

  回到永樂宮,行琬琰方坐下,翎舟姑姑就迎了上來:「小主,不如奴婢拿件衣服替小主換上,那件紫色的可好,皇上喜歡小主穿紫色。」

  「翎舟姑姑也覺得,這身衣服不好嗎?」行琬琰眼眸清冽,卻好似暗藏玄機。

  翎舟姑姑並非馬上回話,而是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替行琬琰倒了一杯茶。茶水滿杯,不多一滴,不少一毫。

  將茶壺復又放回到原來的地方,翎舟姑姑垂眸開了口:「小主,有句話叫過滿則虧。就如同這杯水,如今這樣剛剛倒滿,若是再多一滴,便會滿溢出來,奴婢趕忙停了手。」

  行琬琰垂眸看著面前的茶杯,抿唇輕笑:「姑姑以為,我做這事是給皇上看的嗎?又或許,我會真心的呢。」

  容貴妃是皇甫曜心中所愛之人,卻被他親手所害,便是守孝之人也沒有幾個。場景如此淒涼,便是皇甫曜給了她貴妃的喪禮,卻也不能夠彌補皇甫曜心中對容貴妃的愧疚。

  行琬琰如今替容貴妃穿上一身縞素,傳到皇上的耳中,皇上自然會對她多有青睞。有這份青睞,行琬琰以後的路便會順暢許多。

  不可否認,行琬琰今日穿著這一身縞素前去見皇后,的確有這樣的心思。若非見了皇后,將事情鬧大,行琬琰無法讓皇甫曜自然的知曉此事,做的毫無痕跡。

  行琬琰垂眸看著身上的縞素,伸手輕撫袖子:「容貴妃不過是這權謀爭鬥中的一個犧牲品罷了,若非出身,她如何會連自己的一個孩子都不能生下?她如此可憐,替她穿幾日縞素又有何妨?」

  「小主,你可知曉,今日你的作為,會讓皇后對你心有芥蒂。皇后是一宮之主,卻被容貴妃搶了多年的風頭,心中自是對容貴妃十分忌諱。小主今日,是給自己樹了一個敵人。」

  行琬琰拿起面前的茶杯,將杯中水在地上倒下來:「翎舟姑姑以為皇后為何忌憚容貴妃,無非是因著容貴妃受寵。若不受寵,在這宮中便無立足之地。翎舟姑姑以為,若我想要受寵,還能與皇后和平相處嗎?」

  翎舟姑姑啞口無言,行琬琰的確與她之前所見全然不同。行琬琰若要在宮中立足,定然要得到皇上的寵愛。既是受寵,便註定是皇后的敵人。只不過,行琬琰將這層紙撕破的早了一些。

  翎舟姑姑終是沒有多說些什麼,替行琬琰倒了茶,退了出去。

  用過午膳之後,行琬琰便在榻上躺下來午睡。方睡過去沒多久,行琬琰便好似感覺到有人在輕撫她的臉龐,趕忙睜開了眼睛,便看到皇甫曜坐在面前。

  看到皇甫曜的那一刻,行琬琰眼中的警惕陡然消失,換上一臉溫柔:「皇上,怎麼來了也不叫醒臣妾?」

  「看你睡得熟,便沒有叫醒你。朕也只是過來看看,並沒有什麼事情。」皇甫曜伸手輕撫行琬琰的臉龐,眼眸中暗含憂傷,「不曾想,她死後,替她穿上一身縞素的人,竟會是你。」

  皇甫曜口中的「她」自然是容貴妃,行琬琰計劃得逞,心中卻並沒有多少的喜悅之情。

  容貴妃才是他心中摯愛。

  這點認知,便足以讓行琬琰失去一切歡樂。行琬琰垂下眼眸,隱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緒:「容貴妃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臣妾不怪她的。」

  皇甫曜伸手將行琬琰攬在懷中,面上有些欣慰的意思:「朕知道,你最是寬宏大度之人,容貴妃曾做過不少的錯事,但人已經故去,這些事,便不要追究了。」

  靠在皇甫曜的懷中,行琬琰點頭稱是,卻是覺得通體冰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行琬琰竟是要靠著旁人的名頭去爭奪一個男人的寵愛。這份寵愛來的如此卑微,如此的小心翼翼。

  當天皇甫曜並沒有留在行琬琰這裡用晚膳,而是前去批閱奏摺,入夜之後,復又到了皇后宮中。

  皇甫曜心中念著容貴妃,卻又不得不通過皇后,平衡各方勢力,如此,行琬琰只覺得他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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