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欺人太甚
2024-05-01 21:16:51
作者: 藤萌萌
桃園裡可不止有她們這一對趁著天好出來採花的主僕,一眼望過去儘是五彩斑斕的衣服,還有什麼花下聞歌起舞,吟詩作對,自我哀憐的,可謂是應有盡有,當然也不缺故作豪放大聲談笑的熱,行婉琰側頭問鈴鐺道:「她們這都是在幹什麼?」
「小主您不知道?我以為您非要今日出來您知道的。」鈴鐺詫異的說道。
行婉琰皺了皺眉頭道:「到底是什麼事?」
「陛下最是喜歡花朵,畢竟這馬上就是皇上壽辰了,皇上每年都會在每張桌子上都放上一枝桃花,最近冷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放晴,您說,今日皇上能不來嗎?」鈴鐺笑著答道。
行婉琰瞥了一眼那群等候聖恩的人道:「那她們今日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小主您怎麼知道?」鈴鐺不解的問了一句。
行婉琰笑道:「昨夜皇上是宿在白姐姐宮裡的,早晨也沒有來尋我,那不就說明如今不是在太極殿裡,就是在白姐姐那裡,若是在太極殿裡自然是批閱奏摺哪有什麼功夫來?若是在白姐姐那裡,你說,有了白姐姐那種清冷美人,誰還看這群庸脂俗粉?」
「還是小主厲害。那我們……」鈴鐺話還沒說完,行婉琰就打斷她說道:「人太多就沒意思了,走吧,去賢妃娘娘的宮中坐坐。」
鈴鐺稱了聲是,就跟在行婉琰身後出了桃園。
賢妃娘娘此時正在禮佛,緩緩的檀香味瀰漫了整個屋子,賢妃娘娘身邊的女官歉意的笑了笑,道:「我家娘娘禮佛的時候是不允許別人打擾的,說是會褻瀆神靈,還請小主見諒。」
「無事的,是我打擾娘娘了。我在外面等等就行。」行婉琰低頭表了個謝意,就站在了佛堂的門口。
而那位女官則笑著道:「無妨。」
行婉琰和鈴鐺在外面等了許久,賢妃娘娘才緩緩的從佛堂內走了出來。她的沒有束髮,散落到了後腳跟,著一身素色的棉麻的寬袖大袍,臉上半分胭脂也沒有,身上帶著淡淡的檀香味,好像是佛堂中供著的菩薩,端莊,不染纖塵。
「臣妾見過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安。」行婉琰上前帶著鈴鐺行了一個禮。
賢妃見到她笑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讓人叫本宮一聲。」
行婉琰也笑道:「剛來,瞧您快出來了,哪能因為我一點小事讓人怠慢了神靈的?」
賢妃挽著她的手道:「走吧,快去屋裡坐坐。」
進了屋後賢妃身邊的丫鬟就上了茶,只是普通的山泉毛尖,賢妃笑了笑道:「你也不要在意,本宮這比不得你的合歡殿,本宮這最好的茶就是這個了。」
「瞧娘娘說的什麼話,臣妾倒是覺得娘娘宮中的茶泡的比別處的都香呢。」行婉琰笑著說道。
賢妃聞言笑了起來,嗔道:「就屬你會說話,今日怎麼有空來本宮這?」
「其實早就想來找您說說話了,臣妾本來今日想去桃園摘幾朵花給您送過來的,可是園中的姐妹太多,就沒有摘,就直接來了。」行婉琰將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緩緩的說道。
賢妃點點頭道:「確實,不過過幾日就是皇上的生辰,這賀禮你可做好了?」
「臣妾別無長物,早在前幾日繡了一幅花開富貴,已經送去皇上宮中了。」行婉琰道。
賢妃點點頭,道:「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做了賀禮送過去了,可是本宮這還沒有什麼著落呢。」
「娘娘不如畫幅觀音像送過去。」
「我的畫技哪比得上清婕妤呢?這不是自找沒臉嗎?」
「瞧娘娘這句話說的,白姐姐畫的再好,也是白姐姐的不是您的,禮物不在好壞,要的就是心意。」
「你說的確實是這麼個理。」
一天的功夫也就在這種對話里過去了,到了用晚膳的時候行婉琰也該回去了,賢妃本欲要留下行婉琰一同用膳,但是挨不住行婉琰的再三推辭,就約了明日再一同去遊園。
時間再過去就是皇上的生辰了,生辰宴設在了桃園中,夜裡一盞盞燈籠掛在樹上,襯得桃花更是嬌艷欲滴。
著粉衣的舞娘扭著柳腰,如夢如幻。
應皇甫曜的要求,將行婉琰和白秋文的座位設在了前面,對面就是容貴妃。白秋文一臉不悅,不過這件事行婉琰也略有耳聞。
好像是這幾日每每皇甫曜宿在白秋文的宮中的時候容貴妃就「犯病」,弄的這好幾日了皇甫曜都沒有再踏入白秋文宮中半步。
也沒有人說話,皇后就先開口問道:「聽聞容妹妹這幾日總是犯病,可是看了太醫?」
「謝皇后娘娘關心,臣妾這身子您也是知道的,本來就嬌氣。看過太醫了,太醫說是心氣鬱結,好好養著就是。」容貴妃笑道。
白秋文此時卻不陰不陽的接了一句:「那容貴妃娘娘倒是好好養著啊。」
容貴妃聞言就拉下了臉,冷笑道:「借清婕妤的話,本宮一定,好好養著。」
「哼,那娘娘可就估量好了時間,以後就不要在不該犯病的時候犯病了。」白秋文也冷著聲音說道。
她這話一出,立馬讓周圍的人都愣了,行婉琰知道她這幾日心中有怒火,可是也不能當著皇上的面也不能就這麼直接的就說出來啊。行婉琰瞧著皇上皇后的連都冷下來了,就笑著打圓場道:「姐姐你也太不會說話了,就算是想讓容貴妃娘娘好好休養身子也不能這麼說啊。」然後行婉琰笑著和容貴妃說道,「娘娘您別在意,清婕妤啊哪都好,就是不會說話。」
容貴妃冷笑著看了行婉琰一眼,道:「本宮自然是知道的,也沒有和不會說話的清婕妤計較。」
皇甫曜雖然還是有些不悅,但是也沒有方才那般冷著臉了,道:「好了,這齣歌舞是朕特意命人編排的,你們欣賞欣賞,看看如何?」
「既然是皇上親自命人編排的,那肯定就是皇上滿意了的,既然是皇上滿意的,哪有不好的?」容貴妃笑著看著皇上說道。
皇甫曜聞言很是受用,大聲笑了起來。
行婉琰見白秋文臉色不好,就倒了杯水酒笑道:「白姐姐你嘗嘗這酒,入口甘甜還不醉人……」可是行婉琰還沒有說完,就被白秋文一把推開,水酒頓時就灑在了她的裙子上。鈴鐺趕緊從懷中拿了帕子給行婉琰擦拭酒漬,皇甫曜看到了這一幕,立馬將眉頭皺了起來。
白秋文就當做沒看到的樣子起身道:「臣妾身子不適,想提前退席了。」
皇后正想說什麼,容貴妃就陰不陰陽不陽的說道:「喲,剛說完了本宮身子不適,皇上多在意了幾句本宮,這邊清婕妤就開始身子不適了?」
白秋文本就不悅,聞言心中怒火更勝,她大喊道:「容貴妃!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再三容忍你,你還在這裡得寸進尺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行婉琰愣了一下,她根本沒想到向來端莊穩重的白秋文竟然會說出來這種話,鈴鐺正在擦拭行婉琰裙子的手也頓了下,鈴鐺察覺到行婉琰想幫助白秋文,就拉了一下她。行婉琰不解的低頭看向鈴鐺,鈴鐺悄悄地搖了搖頭,行婉琰嘆了口氣也就沒說什麼。
這如今皇甫曜一定是怒了,她若是再插話一定會將她連累進去的。所以行婉琰選擇了默不作聲。
而此時白秋文的心中全是怒火,死死的盯著容貴妃。容貴妃笑道:「忍了本宮許久了?那倒真是本宮的不對啊,不如以後,就讓清婕妤來做貴妃,本宮去做婕妤如何?」
皇甫曜心中也起了怒火,冷著聲音道:「清婕妤喝醉了,來人,將她送回宮中。」
他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個白秋文是如此善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