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懷孕
2024-05-01 21:16:20
作者: 藤萌萌
行琬琰記憶里對白毫銀針有些印象,是一種白茶,產於福洲北部的吉水、東部的福鼎等地。白毫銀針滿坡白毫色白如銀,細長如針,因而得名。沖泡時,「滿盞浮茶乳」,銀針挺立,上下交錯,非常美觀;湯色黃亮清澈,滋味清香甜爽。由於製作時未經揉捻,茶汁較難浸出,因此沖泡時間應稍延長。
隱約記得似乎父親曾得友人贈送一小壇,十分寶貝。而且看眾位嬪妃聽到白毫銀針二字後既恨又妒的臉色,便知這種茶應該非常精貴。這容貴妃聽似在自嘲,實則不過是炫耀罷了。
行琬琰看那些女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絲毫不惶讓,到也頗有意思,雖看起來端著茶杯專心品茶,耳朵卻靈敏著。不想這個舉動被賢妃注意到了,賢妃便對善意一笑,示意她知道行琬琰的小動作了。行琬琰借著茶杯稍稍擋住了些,不著痕跡的也回了一個微笑。
正在皇后、淑嬪與容貴妃、嫣婕妤你來我往之時,原本坐在蘭婕妤下首的祥貴人突然暈倒過去,讓一屋子女人花顏失色。
召來御醫一診脈,滿屋子女人臉色更難看了,因為祥貴人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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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貴人入宮也有幾年了,曾懷過一次孕,只是不幸小產,不想今日又有了身孕。
皇甫曜膝下涼薄,只三個皇子,四皇子還一直養在行宮,祥貴人這一胎只要安全無虞的誕下龍子,若是皇子,便是五皇子,若是公主,便是皇甫曜的長公主。所以說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一定是母憑子貴。
皇后自然也想到這一層,生下皇子到罷了,若是公主便連帶著祥貴人也身份金貴了些。
從前防著有人誕下皇子,今兒居然要擔心有人生下公主,皇后不禁越想越鬱悶,越發心氣兒不順,看太醫也愈發不順眼,說話間已帶了怒色:「太醫院的人都是做什麼的,祥貴人有了龍子這般大事,你們每三日請一次脈,竟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察覺嗎?!」
容貴妃也面色不虞,冷聲道:「祥貴人難道連自己的身子有沒有懷孕都不知道,還是說,你認為你說了,皇后娘娘不會好好兒照顧你嗎。」此話一出,皇后面色更是不佳。
在場眾人都清楚,祥貴人若不是今日暈過去,只怕這事兒還會捂一段時日。也合該祥貴人身子不好,不然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被發現?
前來請脈的兩個御醫聽到皇后的責問,嚇得跪在地上,他們哪裡不清楚後宮裡的爭鬥,今日無辜被牽連,卻是連狡辯的餘地也沒有。
皇后也不是真的想治太醫的罪,她心裡也清楚是祥貴人把這事瞞過去了,最後罰了太醫兩個月俸祿便把事情揭過,又叫人去通知皇帝這件事。
皇后面色還帶著一絲笑意,只不過那笑意於此情此景反而有些滲人,道:「祥貴人懷孕是大事,皇上本就子女不多,有祥貴人幫忙開枝散葉是好事,本宮自會稟明了皇上好生照顧著。容貴妃承寵於皇上,所承雨露最多怎麼就不知道在這上面幫皇上分擔。祥貴人,你先回宮歇著,來人,備步攆,送祥貴人回宮。」
又道:「妙貴人。」
行琬琰本來沒有什麼事,可卻聽到皇后叫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聽得皇后然後道:「你與祥貴人順路,便一道陪著祥貴人回去吧。」
行琬琰也不得不讚嘆一聲皇后高明,這種將人推上風口浪尖又順勢打壓其他后妃的手段,生怕唾沫星子淹不死祥貴人還要加上挑撥其與行琬琰的手段,真是妙啊。
可是即便如此,行琬琰就越是不能順著皇后的心意走,仿佛不明白皇后話里的其他意思,向祥貴人露出了一個無害而真誠的笑容,「恭喜姐姐喜得龍子。」
祥貴人悠悠轉醒之後,就知道是這麼個樣子,卻不想皇后如此大費功夫,原本自己就在風口浪尖上,這下更招人嫉恨。可無奈對方是皇后,只能跪下謝恩。眼神瞥了一眼行琬琰,見她眼裡並無妒色,似乎是真心恭賀自己懷孕,可祥貴人並未輕信行琬琰,因為上一次流產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教訓。
若是自己誕下皇子位分只怕早已位同副後,哪裡還有皇后說話的份。皇后膝下還不是無子,可現在竟藉此羞辱於自己。容貴妃心裡對祥貴人懷孕卻知情不報早已極其不滿,此時又被皇后直戳痛處,當場面色一沉摔袖走人。
嫣婕妤也跟在容貴妃身後退出了未央宮。
皇后如墨的眼珠更深了幾分,容貴妃也就算了,可嫣婕妤是什麼東西,竟也這樣不把自己這個皇后放在眼裡,既如此,皇后心裡慢慢有了個主意。
皇甫曜聽到祥貴人懷有龍子時,正在上書房批閱摺子。有大理寺卿上奏摺道容貴妃之弟紀明和,借其姐的名頭在京中肆意妄為,多條人命在身,九門提督卻並未拘捕。
皇甫曜仍舊在後面只畫了個圈,並無其他批註。
聽完太監來報,他面上雖露出幾分喜色,倒算不上狂喜,吩咐了賞賜下去,並未立即去看祥貴人。
夏青正見皇上這般神情,就知道皇上對祥貴人是沒有多少心思的,他靜靜站在其身後,半點不提及此事。
皇甫曜有批註完好幾道摺子後,突然抬頭道:「夏青正,把朕庫里的那對朝陽五鳳滴翠掛珠釵送去皇后處,就說朕念起打理後宮辛苦,特賜皇后賞玩。」
「奴才領旨,」夏青正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何種心思,只老老實實的按著皇上的意思去辦,別的也不是他一個做奴才該知曉的。
待夏青正退下,皇甫曜擱下手中的硃批,臉上哪還見半分喜色。
這邊行琬琰送完祥貴人回住處,照例去雨軒殿看白秋文。
「姐姐,也就你這裡還清淨,外面可都炸了鍋了。」行琬琰自外頭進來,看見白秋文只著中衣坐在窗邊看書,「怎的不多披件衣服,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姐姐可要好好顧惜自己的身子。紫聲,去給你家主子拿件厚些的外袍來。」
白秋文還是那樣溫柔的笑,似乎早上聽到外面下人的話並無半分擾了她的心境,也沒有半點也告知行琬琰的意思。「你到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也不知道你見皇上時是否也是這樣,若真是的話,皇上可要煩死了。」
行琬琰嬌羞,故意轉過身去不看她,「我好心關心姐姐,姐姐卻如此取笑與我!」
白秋文知她是故意裝作羞惱,拉住了她的手道:「好了,都是姐姐的錯,我想你道歉可好?你剛剛說,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行婉琰笑道,「今日祥貴人暈倒,皇后娘娘請來太醫診治,說祥貴人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
白秋文拉著行婉琰的手,說笑,「笑的這麼開心,我還以為是你懷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