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團隊賽——月暗山谷(12)
2024-06-14 04:31:01
作者: 墨斯
面具下面,甚至不能稱之為一張臉,燒毀後的皮膚,新長出的肉和腐肉混合,流著膿水。臉上沒有鼻子,只有兩個洞一縮一張的苟延殘喘。
伍策哐當一下,面具掉落在地,嚇得後退一步。
這一掉倒是有些喚醒了黑衣人。焦黑的眼皮快速的轉動,似乎要甦醒。
見他快醒來,時韞看了一眼他的黑衣。眼眸閃爍冰冷,快步上前,手術刀一抹。
鮮血從他的大動脈流出,染紅了潔白的地面,他 了幾下,很快便沒了生機。
在三人震悚的眼神中,時韞上前把他身上的黑衣扒下來。
帶著血腥味的黑袍,扔到林懷的手裡。
「穿上。」她簡單明了的說。
林懷:「……」可以拒絕?
血水把屍體上的白衣浸染,不知為何,看上去竟和時韞差不多瘦小。
林懷套好短上一截的黑袍,時韞才認真看撿起來的資料。
【造神計劃】?
除去封面的四個字,後面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數據。
「時韞,我能不能……」林懷萬般無奈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袍子濕答答的黏在身上,還有血腥味……直衝腦門。
「不能。」時韞翻著資料,無情的拒絕。
四人走到黑衣人出來的房間,金屬的大門冷冰冰,密碼鎖在旁邊閃爍著紅光。
很好,很方便時韞。
毫不費勁的打開了大門,白霧飄起,迎面而來的是刺骨的冷。等霧散去,一排排架子出現在他們面前。走過去看清楚之後……
時韞:……
架子上整齊的躺著各種被開膛破肚的屍體,有些甚至只有殘肢。一眼掃過去,靠近門口處,有不少是之前死亡的玩家。
「這裡是停屍房嗎?」伍策驚詫不已,想要上前查看。
「小心!」
就被時韞一個用力給拽回來了。
在伍策疑惑的眼神中,時韞默默割下他的衣角,墊腳放手。
衣料輕飄飄的落下,在腰間高的地方,嚓,被無聲的分成兩半。
伍策:Σ(ꏿꎂꏿ)!!!
時韞:( ̄_ ̄ )……
若是剛才伍策衝過去了……他們後背冒出一身冷汗!
在三人忙著去找開關的時候,時韞在背後冷嗖嗖地瞥了伍策一眼。
他是不是有點太莽撞了?
(伍策:為啥後腦勺會發涼?)
「零三二,你的數據為什麼還沒送過來?」冷漠的聲音從林懷處響起。四人這才發現,原來黑袍的衣領上面別著一個小型的通話設備。
「……零三二?」
沒有得到回應,設備的另一頭再一次開口催促。
林懷:「數據有點多,我整理一下,馬上送過去。」
對面:「……」
對面:「你現在在哪?」
林懷皺眉,滴水不漏的說道:「在記錄數據的地方。」
待林懷說完這句之後,對面就再也沒出聲了。
時韞微微蹙起眉,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仔細回憶了下剛才的對話,瞪大了眼,心裡大驚。
不對,暴露了!
她眉頭瞬間鎖起來了,立即轉身去推金屬門,卻發現已經鎖死了。
「密碼……改了。」從欒雨星露出的眉眼可以看出,他現在十分的煩躁。
當時韞正想拿出道具開門的時候,門卻轟然開了,黑衣人魚貫而入,並且都拿著長木倉。在時韞的眼神示意下,四人沒有過多的抵抗,快速的被壓住了。
一名全身著白色的人慢慢的走進來。環視周圍,最後落到披著黑袍,帶著面具的林懷身上。
「呵……看來,零三二已經犧牲了,壓進地牢。」
時韞雙手反扣在身後,掃了一眼他身後。眉毛一挑,垂下臉,再抬起時,眼眸泛著冰冷的光。輕笑一聲,自嘲的說道:「等下,我想做個明白鬼,我們哪一步出錯了?」
白衣人冷笑,「也罷,告訴你們也無妨。零三二……是變性人。」
變性人?
變性人!!!
時韞:「……」
黑衣人壓著極度無語的他們走出了房間,來到電梯。
時韞始終淡定的目視前方,餘光卻偷偷的看著旁邊的指示牌。
一樓是大廳、數據記錄室……二樓是……哈!找到了!資料庫!
在頂層。
她不可察覺的勾起嘴角,低垂的眼眸中充滿著刺骨的寒意。
林懷站在旁邊,把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默默的抿住嘴。
等下,他還是離的遠些。
免得血濺他身上。
牢房在第三層,看上去和古代那些監獄沒什麼不同。區別在於,門上面噼里啪啦的充滿電。十萬伏特那種。
有趣的是,在經過時,他們還看見伍萊一群人頹廢的坐在牢里。
「進去。」黑衣人伸手,按在牆壁的某一處。門上的強電流一下就關了。
見時韞站在原地不動,其中一個黑衣人上前,推搡她的肩膀。一個踉蹌,時韞絆倒在靠近門邊的黑衣人身上。
見她這樣被欺負,伍策和欒雨星都忍不住奮起,唯有林懷……悄然後退了一小步。
「幹什麼?別動!」身後的兩個黑衣人都舉起手裡的長木倉。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時韞連忙起身,深褐色的眼睛裡全是害怕和淚水。她恐慌的朝後面兩個舉著長木倉的人解釋著。
「零七零?」
零七零,就是剛才時韞撲到的那個黑衣人,在他們的目光中,詭異的顫了兩下。然後,緩緩靠著門,緩緩坐在地面上。
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相視,最後在衣服上標寫著零九六的黑衣人邁著警惕的步伐,向坐著的零七零移動。
時韞在零七零坐下的同時,也膽怯的跌坐在地上。精緻的臉上全是眼淚,此時見零九六走過來,她像是看見救星般撲過去。
「大人!大人!這……這不關我的事啊!」
「滾開!」
零九六一把揮開這個小女孩。
下一秒,他的步伐僵住了,渾身發抖。黑色罩子下面目全非的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時韞。
他知道了,為什麼零七零會無力的坐下。
顫巍的往前走了兩步之後,他跪下了。想提醒同伴,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在陷入黑暗前,他的視線里。
只有時韞冷漠的目光已經她嘴角玩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