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底蘊耗盡
2024-06-14 04:12:53
作者: 林三月
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了,說他們是在默哀也好,說他們是不敢有所反應也罷。
總而言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這時出言打破尷尬的局面。
最終還是始終抱著自家女兒身體的老管家接受不了了,只見他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女兒,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從原處站了起來。
有的人被老管家這樣駭人的舉動嚇得倒退了幾步,有的人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不理解老管家究竟要做些什麼。
老管家卻是滿臉的怨恨看向了溫汜,也沒有了從前那般的忠誠。
他的家庭已經被溫汜折磨的不成人樣,雖然他一生都在題問家鞠躬盡瘁,可是最後卻又招來了,這樣的結果誰又能夠忍受得了呢?
老管家也不例外。
對於他來說,溫伶就是他的全部了。
沒錯,他知道溫伶是假死,也想要給自己的女兒更好的後半生,所以才會一直暗中接濟,讓溫伶沒有任何憂愁的過好接下來的日子。
可是天不遂人願,他的女兒本來已經要往這個方向走了,卻被溫汜無情的抓了回來,將一切都又打回了原形。
幻想破滅了也就算了,現在他的女兒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這人世間。
老管家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看向溫汜的眼神也終於帶上了怨恨。
他忍不住顫抖著,咬牙切齒地衝著溫汜詛咒道:「溫汜,你此生不能覓得真愛!」
勞累了一生的老管家,現在也懶得叫自己服侍了一生的溫家的主人一聲少爺了。
他直呼溫汜的名字,也說出了最為狠毒的話。
溫汜聽了之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事實上他這一句話是替自己說的,是替所有被溫汜傷害過的人說的,也是替自己的女兒溫伶說的。
他知道在溫伶看來溫汜就是她的真愛,所以她才會為了溫汜做到這種地步。
就好像除了溫汜以外什麼都不在乎了一樣,發瘋了之後也是在意她和溫汜之間失去了的那個孩子。
一個就連願意將自己的後半生都搭在陌生地點,也不願意出賣自己曾經愛人的女子,心地又會壞到什麼程度呢?
其實溫伶並不壞,曾經的一切也只不過是她的頭腦發昏而造成的了。
現在的老管家就好像突然理解了南煙一樣。
他知道南煙的不容易,也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同她沒什麼區別。
現在在女兒去世了之後,也終於決定懷著對溫汜的怨恨撒手人寰了。
所以在說完了那句話之後,老管家就當著眾人的面,在大家都還來不及阻攔他的時候一頭撞向了院內殘破的柱子。
「啊!」大家又是一陣驚呼,甚至有人失聲尖叫了起來。
因為老管家是這樣活生生的撞死的,而且大家都看見了,這才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溫汜卻只能冷眼看著這一切,人都已經死了,他又能夠說些什麼呢?
一連失去了兩個對於自己算是比較重要的人,讓溫汜的心情也差到了極致,就更別提他是剛剛找回了算是失而復得的溫伶。
在還沒來得及真正找回溫伶的用處時,就又再次失去了她,這次還是永永遠遠的失去了她。
以目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來看,沒有什麼比此事的打擊更大了。
所以溫汜也只能緊抿雙唇,一言不發地當著眾人的面離開了這裡。
然而這件事情,又怎麼會在他的心上停留太久呢?
回到了書房裡後,又有下人整理好了情況來匯報給他。
看著面前的帳單。溫汜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現在可倒好了,經歷了這一場大火,溫家再次損失慘重,再加上又是死了人的,家裡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去解決呢?
溫汜身為一家之主必須要一手操辦這些事情,最主要的還是做這些事情的資金,現在家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變賣的東西了。
可是受到了的損失也必須在短時間內得到解決,所以溫汜也變得尤為為難。
不過還真是禍不單行啊,溫家的禍患遠沒有結束,正在溫汜想著該如何修繕溫家的損失的時候,又有下人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這簡直比天塌了還可怕,因為這次是溫家的另一個主人出事了,也就是溫汜的父親。
「少爺,大事不好了!老爺他的身體情況也在急轉直下,就好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一直高燒不退。我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去請了郎中,郎中開的藥以及一些急診的方式都沒有用,這才來請示您是不是要請更好的郎中,開更好一些的藥?」
溫汜眉頭緊鎖,聽了對方的話之後就更是如此了,他看著自己面前長長的一列單子上面用紅筆記下來的帳,象徵著溫府最近的支出。
現在的支出已經快要到了將溫家所剩無幾的這些財產花光了的地步。
現在自己的父親又出了這種事情,這象徵著他要拿出更多的錢財來解決此事。
要不他父親的病情也只會變得更加的嚴重,而且要熬更貴的藥病也未必會好得更快,這對於溫汜來說更是致命的打擊。
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溫家的底蘊都很有可能會被耗盡。
如果真的耗盡了,那也就代表著溫家將要不復存在。
溫家的危亡就在一息之間,一旦底蘊遭到了損壞的話,溫家也會在一段時間之後徹底的消失在史冊上的。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資格在京城立足了,就更別提和那些新起之秀的家族對抗。
甚至到時候還有可能比不過最近一直不如他們的南家。
看溫汜一直也不答應,下人們也不敢催促,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著。
溫汜在這時也看似沒頭沒尾地低估了一句:「唉,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下人們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所以依舊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直視溫汜的眼睛。
溫汜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想得入神,好像對此有了辦法又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實施,所以一直在糾結著一樣。
不過好像除了硬挺,暫且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溫汜只得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