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悲憫的眼神
2024-06-14 04:12:34
作者: 林三月
如果說最近手頭的拘謹能讓溫汜稍微收斂一些了的話,那可真是太高看他了。
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那群狐朋狗友們也不知怎的減少了和溫汜的來往。
事實上倒也沒有減少別的,只是不再像之前一樣沒日沒夜的叫溫汜出去吃酒了。
時間久了之後,溫汜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心思複雜的。
他覺得這樣對於他來說既是減輕了負擔,又讓他覺得很是不爽。
不爽就不爽在那群狐朋狗友們看到他窮困潦倒,不再與他來往。
至於減輕負擔吧,那就更好解釋了,現在的溫汜已經沒有了那麼多的錢財去包攬所有人去酒樓的花銷,所以他可以少花一些錢,這對於他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也免不了要借酒消愁,現在溫伶已然不在了。
至於南煙,溫汜更是不想去她那裡找罪受,所以除了氣憤至極的時候會去找南煙以外,其他的時間他基本上沒有去處就會跑到酒樓里吃酒。
這一日他拿著最後的一壺酒,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樓下的時候卻看到了坐在他路過的位置旁不遠處的陳逸飛。
本來對於跟對方偶遇的這件事情,溫汜還是不怎麼放在心上的,也不想要做過多的搭理,只是想這樣擦身而過的。
可沒想到他的無視並沒有起到任何的用處,陳逸飛看到了他之後,就好像早就料到了會在這裡看到他,所以一臉平靜的嘲諷了起來。
「溫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窮困潦倒成這副樣子了。既然如此的話,又為何不放南煙離開溫府?這樣不僅能夠給你減輕負擔,也不必再讓你們苦苦折磨了,不是嗎?」
陳逸飛說完了之後就用十分探究的眼神直視著溫汜,其實他早就想要這麼說了。
畢竟三皇子那邊他發現自己再怎麼勸也沒有任何的用處,憑藉著自己的能力,也沒有辦法把南煙從溫家接回來。
但是今天碰到溫汜就不一樣了,萬一說出這樣的話來,能把他說動了的話,豈不是也省了不少的功夫?
可是偏偏陳逸飛嘲諷的話,放到了溫汜的耳朵里就換了一層意思。
本來溫汜就有些醉了,他走路的時候都搖搖晃晃的,思維自然也沒有那麼清楚。
再加上他本來就變得越來越多疑了,所以在這時也不免瞎想,他總覺得陳逸飛是話中有話。
既然現在南煙都嫁給自己兩年之久了,為何對方還會如此迫切的想要讓南煙離開溫家,難不成是還對已經嫁給了自己的南煙有意思嗎?
溫汜不知道的事,陳逸飛現在也與書生兩情相悅,兩人甚至還領養了孩子,一家子本來就生活的挺幸福的,哪有機會摻和他們的事情。
只是陳逸飛本就一心想要救南煙出來,不想要讓南煙繼續深陷苦海,畢竟南煙對他有恩。
結果現在被溫汜給想歪了之後,他就越看面前的陳逸飛,越覺得不順眼,竟然也不跟陳逸飛打聲招呼,立馬丟掉了自己手中的酒壺,跟對方大打出手。
酒樓的掌柜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跑出來阻止,一邊在一旁想要安撫下來他們兩個,一邊還要給店小二眼神示意,讓他去安撫別的客人,真是忙得不亦樂乎。
「溫公子,陳大人,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裡打下去了!」
可是他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有人聽啊,就算是陳逸飛理智一些,想要停下來了,溫汜也根本就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基本上是溫汜與陳逸飛單方面的打鬥著,陳逸飛實在忍不下去了才會還擊,但也因為陳逸飛沒有喝酒,頭腦還很清醒的緣故,並沒有釀成什麼大錯。
溫汜就不一樣了,他竟然在打鬥的過程中砸壞了店內的許多東西,等真正打到了一番下來之後,兩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倒是溫汜因為打壞了店內的東西,所以不得不給予賠償。
本來身上所剩無幾的錢財,現在可倒好,幾乎快要把溫家的東西都給抵押進去了,畢竟這酒樓里的陳設也都不便宜。
至於陳逸飛,他本身就是想要打動溫汜,讓他能夠同意自己把南煙放出來的這件事。
可是通過剛才兩人打鬥的態度就能夠看得出來,溫汜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陳逸飛也只能作罷,再想其他的辦法。
回到了溫家的溫汜,也實在是氣不過,他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南煙的院子裡。
南煙此時依舊在靜養著,最近這一段時間他不時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又經常要在溫汜離開他的院子之後進行調養,所以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也經常下不來床。
今日溫汜又在下人不在的時候跑來了南煙的院子,一看到她,就直奔到她面前,將她從床上再次拖拽了起來,並且厲聲的質問道:「南煙,你到底在外面勾引了多少男人?」
南煙沒有說話也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溫汜,顯然是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反應。
再加上南煙本來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且看到溫汜身上的異樣就知道他肯定是被教訓過了。
因為溫汜的身上顯然是有淤青的,甚至大大小小的傷口在他的身上也並不少見,一看就是剛剛經歷過打鬥。
就連衣服都沒有了平時的光鮮亮麗,反而顯得風塵僕僕的,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什麼。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能夠猜測到他與他人起了爭執,而且顯然並沒有占了上風南煙就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倒不是她不希望別人把溫汜教訓一頓,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又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想法,甚至特地跑到自己的院子裡前來質問。
只不過南煙也並沒有怎麼在乎這件事情,只是繼續像之前一樣用十分悲憫的眼神看向了溫汜,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非常可憐的人一樣。
這眼神最近溫汜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又一次看到這種悲憫的眼神時,他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跳樑小丑一般,再次變得無地自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