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行

  快馬加鞭來到紅煙閣，門口如那小廝所言，已經圍滿了人，完全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好不容易擠進去，溫汜就看見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在自己店門口撒潑。

  「不活啦？我不活啦！都是我在這紅煙閣買的胭脂害的，這胭脂里曉不得是摻了什麼東西，我這還沒用幾天呢，我這臉上都已經壞的不成樣子了！」

  那女子坐在店門口，嘴裡嚷嚷著，吸引得附近的街坊們都跑過來湊熱鬧。

  仔細一聽這女子說的話，人群里炸開了鍋，大家伸手對著紅煙閣指指點點，嘴裡不住的討論著紅煙閣的事。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紅煙閣不是溫家開的嘛，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呢？」

  「哎呀，溫家可是京城二大家族之一，就算真的有問題，誰敢來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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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這人應當是看溫溱進了大牢才敢來鬧事的了。」

  「呸，什麼鬧事啊！這個啊，叫做那啥，那個啥啊？」

  「哎呀，叫來討個說法，要個公道！」

  「對，公道話，我倒要看看，這溫家沒了溫溱，曉不得是個什麼樣子了。」

  溫汜在人群中越聽越氣，快步走到那個鬧事的女子面前：「這位夫人，你無緣無故就跑到我們紅煙閣來，可有什麼證據。

  你這光憑一張嘴，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這些街坊鄰居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誰派來打擾我的生意的。」

  「就是，我們紅煙閣的東西，絕對保真，質量上絕對過的去。

  就算是真的有問題，那為何只有你一人來我們這裡鬧呢？姑娘，我看你就是來訛的吧！」

  紅煙閣的掌柜見自家少爺來了，也不再躲在幾個小廝的身後，而是站到了溫汜的身邊。

  掌柜和溫汜這番話屬實是有理有據，這姑娘從開始到現在，除了一個勁的說紅煙閣的東西有問題之外，就沒有說其他的了。

  還一直披著面紗，看樣子，這姑娘不是個什麼好人，而是個來鬧事的啊。

  看戲的人群里轉換了口風，剛剛還指責紅煙閣的他們把討伐的目光盯向了地上那一臉呆滯的姑娘。

  那姑娘明顯是被溫汜的一番話給說愣住了，再看看周圍人的模樣，知道自己剛剛是被溫汜耍了一道，連忙站起來，叉著腰站到溫汜面前。

  「溫大少爺，你又有什麼理由說我就是騙人的，我告訴你，我今天站在這裡，就是要讓站在這裡的街坊領居們知道，你們紅煙閣到底有多過分。」

  「哦？那我倒要看看，姑娘你一直說我們紅煙閣的胭脂毀了你，除了這個，你就不會說其他的了嘛？

  不知道是哪位同行，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到我們這兒鬧事來了，我溫汜願意出三倍的價錢，只要你能跟我說清楚，到底是誰指示你來做這些的，我自然也是不會為難你的。」

  那女子聽了卻是不動心，她邁步走到紅煙閣的正門口，高聲喊道：「今天，小女子本來就是來紅煙閣討個公道來的，可是沒想到這溫公子倒是盛氣凌人，左一句污衊，有一句鬧事。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們看看，這溫家的胭脂把我害成了什麼樣子！」

  伸手揭開臉上的面紗，原本在人群最前面的人都忍不住開始往後退，就是為了離眼前的這個人遠一點。

  人群中傳來驚呼，看向女子的眼神嫌惡不已，仿佛她就是個惡鬼一般。

  因為女子面對著人群，溫汜並沒能看見她的臉，可是看這些人的反應，溫汜就感覺事情不對勁了起來。

  果然，那女子見周圍的人看夠了，這才轉身看向幾人。

  只見女子兩頰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血肉一片又一片的潰爛，表面的皮膚看上去早已破爛不堪，若不是臉上還有些許皮膚擋著，人們甚至能看到幾絲血肉的痕跡。

  她的額頭上也是一個又一個的痘痘擁擠著，互相挨在一起，有些痘痘大的過分，裡面還有不少黃的白的東西，有的則是紅彤彤的，看樣子是把裡面的東西給擠了出來。

  「我的天吶！太噁心了吧！」

  「她的臉怎麼成了這樣？都爛了都。」

  「就是啊！我家裡的爛白菜都沒這麼爛的。」

  「我剛剛好像看見她臉上的肉了。」

  「我不看了我不看了，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臉。」

  許多看到的人都受不住這驚嚇，紛紛回了家，可是這樣獵奇的畫面，竟是還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眼看著門口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對女人那張臉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女人滿意的點點頭。

  「大家看見了吧，這就是我的臉。」女人重新戴上面紗，似乎是不想再讓這張臉給他人看見。

  「就在十五天前，我高高興興拿著從紅煙閣的胭脂回去用，可是還沒用幾天，我就覺得臉上奇癢無比，一摸卻是滿手的痘痘，一開始還不算嚴重，可是後來，我越是用這痘痘就愈發狠起來。

  直到現在，我的臉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這可讓我怎麼活啊！我的這張臉已經毀了，我以後拿什麼見人啊！」

  說著說著，女子的聲音帶上哭腔，最後乾脆跌倒在地，嗚嗚的哭起來。

  「天吶，一個女子的臉爛成這樣，以後就算好了，也是要留疤的。原本長的挺周正的一個孩子，現在看來，怕是要變成醜八怪了啊！」

  「就是就是……」

  人群中的風向再一次轉變，溫汜和掌柜皆是被這一招弄的措手不及，那女子的臉，實在是可怖的很。

  可是他們溫家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出這種問題，一定是誣陷！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溫汜揮揮手，示意人群安靜下來：「我不知道這位姑娘從何而來，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但是，我溫某敢保證，我溫家的東西絕對沒問題！

  我知道大家不會相信我的一面之詞，現在，我的小廝就會去找個郎中來，究竟是不是我溫家胭脂的問題，找來了郎中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