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試探
2024-06-14 03:58:59
作者: 林三月
「妹妹?」
溫汜皺眉,不解看著南煙,「我府中近疏遠親煙兒不是都知曉,哪來的一個妹妹?」
「沒事。」
有些急切了。
南煙蜷了蜷繃緊的手指,昨晚寧兒一句無心的話終究影響了她。
輕輕吐出一口氣,有些疲憊按了按眉心,這兩日因為溫汜的事讓她心思都在緊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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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不定的愛人,貿然多出的一個不知名女子,讓南煙有一種急於喧口的急迫感。
不過最終還是被她壓下了。
「煙兒是又頭疼了?」
一瞧見這樣,溫汜便知她老毛病犯了,拉著那細白脆弱的手腕往廂房走去。
一旁侍廝早有所準備,推開房門後在屏窗後面放了一蠱安神香,朦朧細煙繚繞而上,霎時整間屋子都瀰漫著讓人放鬆的清香。
「東西給我,你們先下去罷。」
關門聲響起,南煙被扶在了軟榻上半躺下,身旁是溫汜那熟悉的身影,安心闔上雙眼。
旋即一陣清潤的膏狀物被抹在左邊顳部,讓南煙的頭疼緩解了不少。
其實沒有這麼嚴重,不過是情緒積化加幼時落水刺激導致,讓南煙自那次為救溫汜落水後便落下了這個頭疼的毛病。
也因為那次,溫汜幾乎遍訪名醫為她尋來了這凝神膏,時不時替她塗抹,就盼望著早日能夠徹底痊癒。
因此,她不願就憑一句不知底的話就懷疑她的愛人。
「好點了嗎?」
清磁好聽的男聲自上方傳來,帶著陣陣關懷和擔憂,「是我的錯,不該總拿這事來煩煙兒,讓得煙兒又頭疼了。」
全身都被舒適安撫的南煙闔著眼猶豫許久,「沒關係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還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我會再去跟爹爹探探口風的。」
「那便就多謝煙兒了。」溫汜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尾音都帶了笑意。
有了她的幫助,總會比他一人病急亂投醫強。
清淺笑聲似給了南煙莫大的勇氣,睜開秀麗杏眸,好看的眼睛靜靜凝視著他,「溫汜,四月初七你我分開後,你去了哪裡?」
措不及防被問住這事,溫汜愣了愣手中動作卻半分沒停,隨後慢慢回憶道,「當日你我分開後,溫伯的女兒來尋我,說是我娘讓她幫忙買些物件回去。」
「但有一些她拿不定主意便央求我幫她參考些許。」
「你也知我對娘親的喜好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說到這兒溫汜也有一些回味過來南煙的心思,半挑劍眉伏身湊近似笑非笑,「煙兒這是吃醋了?」
被鬧了個大紅臉的南煙臉頰迅速緋紅,偏頭躲過那個視線虛聲,「才沒有……」
「煙兒這就不乖了,不說實話。」
說著溫汜就伸手朝那敏感的腰身伸手,還未待碰到就被看出企圖的南煙軟聲制止,「別鬧……」
自己喜歡的人兒聲音甜軟,面色緋紅,本兩人相處的時間都不多,這下溫汜也有些忍不住心底的悸動,幽深的雙眸就這樣熾熱看著軟塌上半躺嬌媚的南煙。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說的就是此刻的南煙。
南煙迎著這熾熱的視線呼吸慌亂了一陣,不過隨後就努力回視。
無聲接受。
兩唇相貼,整間屋子都瀰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點點青煙彎彎繞繞,平添了一絲旁人所不能及的親密。
溫汜乃溫家庶三子,娘家身份背景不高,按理來說不應當會居住在本家,且與南家嫡女自幼青梅竹馬。
其中的原因當知事後的溫汜去問付氏時一律被無聲拒絕,只每次告訴他,勿要多想,抓好現有的一切才有機會翻盤。
也因此,當溫汜一腔抱負剛準備施展,卻得知世傳頑疾時的那瞬間錯愕和震怒。
震怒娘親不告知他這件事,讓他的一腔抱負差點功虧一簣。
也憤怒自己的身份不夠得知溫家密辛,不然也不會另求他法尋到南煙身上。
依靠女人,溫汜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唔~」
唇邊傳來刺痛,南煙幽幽看了溫汜一眼,後者鬆開那軟糯的紅唇輕咳出聲,「煙兒,之前尋你辦的那件事如何了?」
談到正事南煙也不好兒女情長,鎮定神色凝眉開口,「北街的商鋪已經置辦好,有老東家照看著,不會出任何問題。」
「不過,溫汜,你為何突然想到置辦商鋪了?」
出於體面,溫家家大業大也不是沒有給溫汜配備商鋪讓他自己管理,但,那終歸不是自己的。
溫汜笑了笑,眉間閃過一絲志在必得,「屬於我自己的跟屬於溫家的,可不一樣。」
南煙皺了皺眉,明顯感到有一絲不對勁,但出於對溫汜的信任也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何時了?」
「快申時了。」溫汜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準確開口。
「那我得回府了。」
南煙說完並沒有任何行動,目光眷念,細白指尖一遍遍臨摹面前這人溫潤俊朗的眉眼。
「怎麼,可是捨不得我?」
溫汜打笑,捏住她的指尖吻了吻,「乖,以後還有機會的。」
「好。」
兩人做了一個簡單的告別,便隨著門口候著的青柚一同往府邸走去。
剛過南街拐口,正在跟南煙細聲細氣備報小小姐需要的物件時,倏忽餘光瞄到不遠處那熟悉的身影。
溫汜的身影跟隨小姐見過多次她也早已記在了心裡,當下顧不得正在與南煙說話就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小……小姐,您看,那是溫公子嗎?」
溫汜一個人當然不可能讓青柚如此驚訝,但他旁邊多了一個女子,且舉止親密。
本來她為了給南寧買一些物件就中途朝市集走了去,與南府相反的方向,倒是跟溫府路線相同,聞聲就抬頭看了過去,瞬間蒼白了臉色。
入目那青衣女子時不時拿上一個物件湊近了溫汜,紅唇開開合合也不知說了什麼逗得一向不喜怒於色的溫汜都開懷大笑。
且兩人的頭湊得極近,遠遠瞧著就像一對璧人,那些過路的人也都露出艷羨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南煙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