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真相

  他自己不想說，不代表蘇意就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她答應過顧憫之會一直相信他，所以她不會刨根問底。但是她必須得知道一個真相，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平白無故不可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

  姜煥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有想到蘇意忽然問起這個。

  

  「我又不傻，他是不是敷衍我我還能看不出來？」

  「那你幹嘛不直接問他？」姜煥看著蘇意這一副將所有事情全不洞悉的模樣，忽然覺得一陣憋悶：「合著都得我里外不是人？」

  「沒辦法啊，連你們兩個這個關係你都願意幫他打掩護，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讓我好奇呢！」蘇意攤攤手：「快說吧，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聽？」姜煥張張嘴，但還是遲疑了一下：「顧憫之不想告訴你，也許就是有自己的道理呢？」

  這話今天從他這裡露出去，估計未來很長時間裡顧憫之都想要弄死他了！

  「廢話！」蘇意瞪了他一眼：「快說！」

  「你真當他能耐那麼大，能夠從天道之下完好無損的破開禁制？」姜煥嘆了口氣：「總有兩面的！既然面上的已經被他扯掉，你們還想要在凡間他就必須承擔其他的代價。強行破除禁制，帶來的後果就是顧憫之全身的精氣倒流，七七四十九天，而今天正好是最後一天！」

  一口氣，姜煥將事情講了個七七八八。

  「所以，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其實他都是在精氣倒流的情況下跟我一起？」

  蘇意牙間打著顫，聲音卻異常的平靜，只不過在那平靜之下是說不出的洶湧。

  「嗯！」姜煥點點頭：「我從那之後見他的第一面就看出來了，如果你還記得他曾經的狀態也會發現不對勁的。只不過，也是他瞞的太好了！他不想讓你擔心，只有這麼幾天，四十九日對於你們來說並不是很久的時間。」

  可惜，顧憫之到底是低估了天道的威力，這樣的四十九天對於他的身體來說已經是一種無法控制的損傷了。

  「是不久！」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可是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都想不到在暗處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猛地，蘇意整個人將自己抱成一團，泣不成聲。

  如果她稍微察覺了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況。剛剛姜煥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忽然就想起來顧憫之是什麼時候徹底恢復了神識，那是在他們進入邊境戰場，掉進了朝御設計的地下的時候。

  那個時候，顧憫之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一會兒，再回來就沖開了所有的屏障。想來，是那個時候他就在擔心以他們當時的能力若是出不去應該怎麼辦了吧！

  再到後來，每一樁每一步他都是在為了她。

  這樣的顧憫之，讓蘇意有一種縱使心中波瀾但是嘴上卻沒有辦法言說的感覺。他簡直像是一個沒有缺點的人，至少，對於蘇意來說是這樣。

  「意兒！」

  姜煥就站在蘇意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想要抱抱她，但是理智卻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讓她自己慢慢地挺過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必須要自己哭過笑過，自己用盡力氣才能夠從中離開。

  就像，當年他用力的想要忘記她那樣。

  「你說，他為什麼要這樣？」

  蘇意哭了很久，直到姜煥最後實在忍不住想要把她拉起來的時候，她忽然抬頭問了他一句。

  「他就是這樣一個愛到極致的人，從前就是這樣。」姜煥似乎有些無奈：「不然的話，你以為為什麼最後是他贏了！只不過，物極必反，這樣的愛有時候是會傷人的，不論是對方還是自己！」

  當年他們兩個人漸行漸遠，現在的顧憫之受傷嚴重都是因為有時候愛的太滿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走吧！」

  「去哪兒？」

  就在姜煥以為蘇意還要繼續感傷一會兒的時候，她卻忽然站了起來，胡亂了抹了一把臉上。

  「回去研究研究，我們應該怎麼應對下面的局面。」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不能讓孟昱就那麼睡下去！而且，有些事情不是咱們想要安靜就能夠安穩下來的！」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往黃泉的方向而去。

  「可是那種毒，確實已經絕種了很多年了！只有天宮才有解藥，這年頭也就只有朝御手中還握著這東西！誰也不會想到他來了這麼一手！」

  姜煥跟在她身後，覺得這件事要比之前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要棘手。

  「所以，才要好好的謀劃一下！如果我們真的找不到解藥，就只有找到朝御了！」

  「你沒開玩笑吧？」

  姜煥腳步忽然頓了一下，人家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他們現在還只是在這裡被動的承受著一切。如今就這麼送上門去，除非是想不開！

  「我沒開玩笑！」蘇意的表情很凝重，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比起面對朝御，我更不願意看到孟昱繼續躺下去！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所以現在也應該由我身上落下！」

  畢竟，她與朝御之間，總有那些麼些說不清楚的聯繫。

  她也想要當面問一問，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恩怨情仇，以至於牽連進來了這麼多人，橫亘了這麼多年還依然是不死不休的狀態。

  正好，顧憫之如今也不在她身邊，她可以一門心思的想明白這件事了。

  「可是你見了他又能怎麼樣，你就能夠救得了孟昱嗎？」

  姜煥覺得她是急的糊塗了，這件事本來就需要從長計議，尤其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在這裡。

  「可是什麼辦法都要試一試！」

  蘇意轉身，一字一句的說著。

  「藍煙不是還在，你自己說過藍煙在這件事裡面是給咱們留了餘地的。所以，對於解藥的事情，你還是先找她探探情況，畢竟就算不念舊情你也能從她手裡逃出去！」

  對上藍煙，頂多就是傷情；對上了朝御，基本上就是沒有退路了。

  「藍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