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確認

  「我說，您還是別負責了，以後有這種事也別拉上我！」

  蘇意趕緊擺手，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至於嗎！」顧憫之看著她一副抗拒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跟我扯上關係，就讓你覺得這麼為難？咱們倆好歹也算是一起共患難，一起經歷過事情得了！」

  「咱倆那個，頂多就算是你幫了我我感謝你。還共患難，您位居首輔，跟我能一起患什麼難啊！」

  蘇意就沒聽明白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下子給她扣這麼大一個帽子她還有點不習慣。

  「怎麼，你這次還打算用無憂蒙我？」

  看著蘇意這個反應，顧憫之忽然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她這心裡有些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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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意思？」

  「這次我可什麼都沒忘，也沒出現記憶偏差。」顧憫之示意她坐下：「明晟皇后的魂魄在茶歇，這件事你不否認吧？那天晚上的事，你也不能否認吧！」

  「那天晚上？」

  蘇意一愣，隨後立馬反應過來應該是顧憫之在處理完那些事情之後留下了一部分的記憶。否則那晚的事情在場的不只有秦無涯一個，還有一個現在依然活著的秦晟，他們之間若是出現了什麼信息的偏差，事情就要亂了。

  「怎麼，都這樣了你還不願意承認嗎？」顧憫之以為她的遲疑是因為還在想什麼藉口想要繼續忽悠他：「你能用無憂騙我，那陛下呢？當日的事情我們三人都在場，雖然太上陛下已經崩逝，但是我們還都有那段記憶啊！」

  「我知道。」蘇意點點頭：「我沒打算騙你，只是在想，應該怎麼跟你解釋這件事。」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的她已經做好準備了。尤其是，她已經做好準備讓他知道相關的部分了。

  「那你想好了嗎？」顧憫之看著她的眼睛：「蘇意，這次，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敷衍的東西。我對於，沒有任何隱瞞，所以你是不是也應該？」

  「顧大人，我可提醒你，第一你對我到底有沒有隱瞞我也不清楚；第二，就算是你說的是真的，也不是我逼著你做的。」

  蘇意本來還低垂的眼眸一瞬間抬起，不甘示弱的盯了回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顧憫之似乎沒想到蘇意會是這樣的反應：「我只是覺得，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那天的事，你看到的的確都是真實存在的。」蘇意沒有在繼續糾纏下去，似乎那聲朋友對她來說意義很大：「和你心裡猜的差不多，我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賣花女。當然，茶歇也不僅僅是個花店。」

  「所以，之前的那次，其實也不是我的幻覺對吧！」

  蘇意本來是想要引著他往茶歇的話題上面詢問，自己也就能順著將有關的東西先告訴給他。雖然不會是全部，但是至少以後真的再涉及到這樣白天發生的情況就不用絞盡腦汁的編造理由。

  可是她沒想到，這人腦子裡居然全都是她騙了他的那次啊！

  「也不是。」蘇意嘆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如你當時所見的，林樂聲的屍體的確是自己能夠活動的。也確實是我一手制服的。這一切，每一樁每一件都是真的。」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

  顧憫之一字一句說的清楚，似乎對於這個問題已經成為了一個執念。

  「難不成你打算讓我直接告訴你，其實你看到的壓根就不是人？」蘇意反問著：「顧大人，我希望你明白，至少在那個時候你我之間還只是稍微熟悉的陌生人。你覺得，我會把自己的秘密就那樣告訴給你？」

  蘇意簡直不理解，這男人的執念到底是什麼。

  「那忘憂呢？你說過的，關於忘憂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這個問題意味就有些深長了，兩個人之間的接觸大多數都是因為忘憂而來。如果沒有忘憂，可能他們倆在白天一切的交集都不會發生，包括最近的這兩次近距離的接觸和了解。

  「呵！」蘇意的笑容忽然一變：「顧憫之，你在懷疑什麼？忘憂的作用你自己想來比任何人都清楚，至於我後來說的那些話的確是半真半假。但是如果你覺得我接近你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那你我大可以從現在開始一拍兩散。你就當不知道茶歇的秘密，我也就當不認識你這位大人。你看這樣，可好啊？」

  「你明白，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憫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然後一臉的真誠。

  「我還是那句話，忘憂雖然不是藥，但是這種東西同藥理相當，都是帶著三分毒性。雖然將一切怪在忘憂之上是我考慮不周，但是這種事關安全的事情，我沒有必要騙你。」

  真是的，這狗男人簡直無時無刻不在挑戰她的下限。

  雖然知道這人脾氣秉性就是這樣，一起共事幾萬年的時間裡也一直都了解。但是放在這個壓根就沒辦法把話直說的一半神識上面，她就覺得無比的煩躁。

  一瞬間，那種對天道這些詭異規則的厭惡也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所以，你以後還會再騙我嗎？」

  「嗯？」本來還想著狗男人接下來會問什麼問題的蘇意又是一愣：「不會，反正秘密也被你知道了，還騙你做什麼！」

  只能一步不讓他更接近真相而已，怎麼會繼續騙他呢？

  「那就好了。」顧憫之點點頭：「所以，咱們倆都是這種知道彼此秘密的關係了，有些小忙咱麼也就不用那麼計較了吧！」

  「顧憫之，我說你！」蘇意一陣無語：「你怎麼還記著這事呢？不是，咱們現在不是在說之前的問題嗎！跟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啊！你不是應該趁機問問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嗎？」

  「反正已經確認了心裡的疑問，有些事知不知道就無所謂了。難不成，知道了之後我就能夠徹底融入你的生活，可以在那些事上面幫你的忙？」

  「不，不能。」

  蘇意想了一下，確實也只能是讓他知道，卻沒有任何能夠實際操作的東西。

  「所以，我問那麼詳細做什麼？讓你認識到咱們倆的關係其實遠比你想的更親密，就得了！」顧憫之大手一揮，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也對！」蘇意竟然被他這話說服，順著點了點頭：「不過就算是這樣，咱們倆的關係也不算是親密，所以下次這樣的事情還是另請高明吧！我謝謝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