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鴛鴦怨（四）

  「我說你這人！」

  蘇意有些急了，跺了跺腳，卻也看著那張臉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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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顧憫之這人壓根不存在什麼命數一說，自己插手也不會改變什麼；但是耐不住，那上面還有個天道壓著呢！既然現在他們都是人，就得履行人的義務，她要是強行將他從這件事裡面摘出去，可能導致的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更讓他們頭疼了。

  「所以，你到底知道什麼最好現在就跟我說。不然的話，我就只能帶你到陛下和太上皇面前去說了！」

  「你威脅我？」

  蘇意的眼睛逐漸眯起，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在兩個人中間醞釀著。

  「這不是威脅，是讓你做出最好的選擇。」顧憫之面不改色的繼續說著：「我不願意看到你出什麼問題，但是如果你一點都不打算配合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顧！」幾乎是下意識就要直呼顧憫之的名字，但是理智在最後拉了她一把：「顧大人，莫須有的事情，你打算讓我給你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到了現在了，你也不願意說實話？還是你覺得，我這人是個傻的！」顧憫之指了指自己：「既然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說說，你剛剛勸我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意眨眨眼，嘴唇也跟著動了動，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話能夠反駁他。

  對呀，要是什麼都不知道何苦那樣勸他！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她吧！

  「我，那個，這件事確實有些問題，有些棘手。」蘇意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跟他半真半假的說了點真相：「反正鳳星是真的有，但是是不是你能帶回去的，我就說不好了。還是那句話，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回去不再摻和這件事了！左右，看你得到的消息上面也沒有涉及的太多。」

  「你跟我說實話，我要找的，到底是什麼人？」

  「不是人。」

  蘇意看了他一眼，然後聲音幽幽的。

  事也是夠寸的，這怎麼自打他們有了接觸之後這些事情就怎麼也避不開了呢！上次還能往忘憂上面說，這次的狀況她是真不得不讓他提前知道一些有關的事情。

  判官大人，對不起了！

  「蘇意！」顧憫之先是一愣，然後瞬間像是生了什麼氣一樣：「你還要用這種理由騙我一次嗎？這次事情之後的結果是什麼，又要用忘憂導致的副作用糊弄我？我告訴你，我現在，此刻，很清醒！我能清清楚楚知道這些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再騙我了！」

  「你看，我說實話的時候你不還是一句都不信！」蘇意翻了個白眼，算是徹底在這位首輔大人面前暴露本性了：「我沒打算瞞著你什麼，從一開始也是你自己什麼都不相信的對吧！這件事牽涉的肯定不是人，至於是什麼，你要是有膽子可以回去問問你們家那位太上皇！」

  說完，蘇意連三寶都沒叫，直接起身將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真相。如果你能從其他地方探尋到，我隨時歡迎你過來和我分享，但是現在，我要做生意了，請您離開！」

  逐客的態度太明顯了些，讓顧憫之竟然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看了看蘇意，終於是沒有再說一句話的轉身離開了。

  「姑奶奶，他這樣，這件事根本瞞不了他的！」

  等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三寶這才低聲對蘇意說著，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他記得，就在幾個時辰之前這兩個人還在討論怎麼在白天把他排除在外來著，沒想到他卻自己找上來了。

  難道，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定。就像是顧憫之那樣的人，只要接觸過這些東西就算是封閉了靈識也會有相關的執著在裡面嗎？

  「瞞不住，所以我才把事情告訴他一些了嘛！」蘇意嘆了口氣，本來以為只是閻王老頭兒的問題，沒想到最後壓下這種倒霉禁制的居然是天道。

  ……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

  「太上陛下，這連著三次的召回都被人打斷了，奴才覺得，娘娘應該是遇到高人了。」

  一個穿著太監蟒袍的男人彎著腰在一個頭髮盡白的老頭身邊稟報著什麼，一邊說，還一邊指著一個方位。

  「朕已經讓皇帝派人過去了，不管是什麼人，我都要把月兒帶回來！」

  老頭抬起頭，臉上卻不像是想像中那樣滿是溝壑，而是一張中年男人的臉。如果不是那滿頭的白髮，說是中年也是有人相信的。

  「就怕，若真是高人的話，一般之人帶不回來呀！」

  太監聽著老頭說的，嘆了口氣。

  「若是皇帝的人帶不回，就只有你們親自跑一趟了！你們都是侍奉在我身邊，本朝最厲害的天師，對上一個無名之流我倒也不擔心。」

  「是！陛下說的是。」

  男人臉上浮現出一種困苦，但是卻還是陪著笑將話應了下來。

  「時辰也該差不多了，再抽取一絲龍氣，看看能不能將月兒召喚回來！」老頭，不，應該說是太上皇秦無涯用有些顫抖的手抓住了那太監打扮的天師的手腕。

  李成思在被抓住的一剎那輕輕地戰慄了一下，便很快拿出器具按照秦無涯吩咐的去做事了。

  ……

  入夜，蘇意坐在榻上。

  她已經在短短一天之內感受到了四五波的不明力量的襲擊。那股力量似乎和昨天試圖召回齊婉月的那股力量很像，都是夾雜著龍氣。

  那種霸道的氣息幾乎衝破蘇意設下的禁制，若不是還有茶歇的陣法抵禦，估計還真的就被得逞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能夠感覺到，這一次的龍氣已經不如昨日的具有那股該有的威壓了。

  「姑奶奶，判官大人來了！」

  正在蘇意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加固禁制，在找到那股帶著龍氣的力量之前儘可能的讓齊婉月安全的時候，三寶忽然打開了大門。

  顧憫之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自然，他坐到了蘇意身旁的位置上。

  「怎麼了？」

  「正好你來了，先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