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委曲求全
2024-06-14 03:14:32
作者: 卡哇伊
在沈宅度過的時光讓沈鳶非常開心,爺爺和哥哥都陪在她身邊,逸崖也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他們聊天,偶爾回答沈老爺子的話,沈老爺子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慈愛明智的老人家,他面對沈老爺子時頗為敬重。
吃過午飯後,沈鳶在宅子後的花園吹風,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投射下斑駁的光影。
背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妹妹你怎麼樣?」袁婉倩走上前來,語氣里滿滿的擔憂溢於言表。
「什麼怎麼樣?」沈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頓時口齒噙香。
「妹妹你前幾天不是和峰秩……你手臂上為什麼會有傷?」袁婉倩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
沈鳶的手臂上不過是不小心磕在桌角上造成的淤青罷了,她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還沒有硬幣大小的淤青。
「沒什麼,不過是磕到桌角罷了。」
袁婉倩伸出手來想要仔細看看,但是沈鳶巧妙的閃開了身子,袁婉倩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停滯在空中。
「妹妹,姐姐知道你現在煎熬痛苦的處境,但是你放心,姐姐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姐姐會幫助你,讓你和峰秩遠走高飛,逃離薄逸崖這個陰險男人的手心!」袁婉倩信誓旦旦的說,但是不得不說義憤填膺的程度沒有拿捏好有些過了。
「我並沒有感到煎熬痛苦,和我的丈夫在一起生活舒適開心,我丈夫是A市出名的薄氏總裁,帥氣多金,和我門當戶對,對我寵愛有加,我怎麼可能感到煎熬痛苦呢?況且,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勞姐姐費心,也希望姐姐不要在我面前說些什麼不知所謂的話。」
沈鳶的聲音不明覺厲。
袁婉倩整個人一愣!一絲不可名狀的危機感湧上心頭,林峰秩信誓旦旦的告訴她他把沈鳶拿捏得死死的,畢竟是花費三年的時間虛與委蛇泡下的女人,可現在,這賤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對薄逸崖的態度轉變了?不想和林峰秩繼續在一起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的計劃……不!她絕不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妹妹,今晚,今晚峰秩會按照約定來沈宅等你,屆時,你可以和他一起離開!絕對不會像幾天前那樣節外生枝了!薄逸崖那個男人只會強迫你虐待你!他不是你的良人不是你的歸宿!你還有峰秩!只要你點頭,姐姐一定會全力幫助你們兩個的……」
沈鳶抬手將袁婉倩的手撥開,眼神淡漠:「誰是我的良人歸宿不需要他人來評判,以後我感情上的事情不需要姐姐來費心,我也不需要你所謂的幫助。」她優雅的轉身離開,只剩下袁婉倩一個人錯愕的坐在那裡。
這個賤人蠢貨今天是怎麼了?吃錯了什麼藥?為什麼這麼反常。
袁婉倩雙手捂著頭,思緒微微發亂,總感覺事情脫離了她預算的軌道,一定是因為薄逸崖在沈宅所以她不敢說真話吧!但是不管怎麼樣,沈家和薄逸崖都是她袁婉倩的!沈鳶只不過是她手上的一枚棋子!如果棋子不聽話了,那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袁婉倩的眼中划過一抹惡毒,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中,劃出駭人的紅痕,但卻渾然不自知。
不遠處,薄逸崖就站在那裡,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兩人的談話悉數落入了他的耳中。
沈鳶這些時日的改變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嗎?今晚和林峰秩一起遠走高飛?薄逸崖眸光冰寒,拳頭狠狠地砸在石柱上,傷口崩裂,滲出鮮血。
……
當晚沈老爺子高興,不僅留二人在沈宅過夜,還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陳釀。
這罐酒埋在房後花園的樹下好多年了,甫一開封,酒香就撲鼻而來,經歷過年月的雕琢而愈發有味道的美酒更是讓愛酒的沈老爺子笑逐顏開,老人家穿著唐裝樣式的衣服,頗有幾分鶴髮童顏的仙人氣質。
薄逸崖來者不拒陪了沈老爺子好多杯,再加上沈澤有意為難,一罐陳釀,薄逸崖足足喝了一半,但是他的面色始終如常,這讓沈澤有些不服氣,想要振一振自己身為大哥的威風。
他將西服外套脫下,親自將兩人面前的酒杯斟滿。
「妹婿,這酒可是世間難得的佳釀,咱們再飲一杯。」
沈澤端著沈老爺子最喜歡的精緻青花瓷酒杯。
沈鳶擔憂的看著薄逸崖,伸手就將沈澤攔了下來:「哥哥,逸崖已經喝了許多了,這佳釀雖好,但是也該適量飲用啊,這杯我來替逸崖喝吧。」
薄逸崖一愣,他定定的看著沈鳶,沈鳶看到他眼底有些混沌,不如以往清明深沉。
「小鳶這是心疼了?」沈老爺子笑著打趣,卻沒有阻攔沈鳶的動作,沈鳶臉上染上一抹嬌羞的緋紅色,沒有答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瞬間在唇齒彌散開,從喉頭到胃,像是一道烈火灼燒而下,她忍不住咳嗽起來,薄逸崖輕輕為她捋順後背,一言不發。
他一直神色淡淡的,沈鳶沒想到他居然喝了這麼多辛辣的酒。
晚飯在沈澤隱忍的低笑和沈老爺子的輕聲斥責中結束,沈鳶和薄逸崖回沈鳶的臥室里就寢。
薄逸崖自從吃晚飯開始就少有言語,烈酒上頭,沈鳶覺得微微有些頭昏,紅色從脖頸蔓延到耳朵尖兒。
薄逸崖身上也滿是酒氣,他伸出胳膊攬住步伐不穩的沈鳶,廊上燈色昏暗,閃爍著曖昧的光。
他關上門,轉身就將沈鳶抵在牆上,手掌支撐著牆壁,將沈鳶禁錮在自己的兩臂之間,薄唇毫無徵兆的抿上沈鳶的耳朵尖兒。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沈鳶微微愣怔。
耳朵上像是有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穿過,她輕輕的唔了一聲。
「逸崖,你醉了……」沈鳶用盡全身力氣扶著薄逸崖躺在床上,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床上昏睡的薄逸崖睜開了雙眼,醉了嗎?對於他來說,醉,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她走了,果然這幾天的乖巧服帖迎合都不過是在委屈求全,她還是想要逃離他的身邊,但是,他不可能放她離開!
薄逸崖的眼底泛上絲絲猩紅的血色,他站起身推開屋門。
「啪!」瓷器碎裂聲響起,臥室門始料未及的打開了,剛剛走到臥室門口的沈鳶避之不及,手上的醒酒湯滑落,湯汁四濺,碗摔了個粉碎。
薄逸崖和錯愕的沈鳶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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