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騙我

2024-06-14 03:14:28 作者: 卡哇伊

  當晚,沈鳶在客廳等待薄逸崖,但是時針已經指到了零點,薄逸崖依舊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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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請您休息吧,少爺可能在公司加班。」女傭得到李管家的指示上前來勸。

  沈鳶有些睏倦,恍惚的點了點頭,朝著樓上臥室走去,她確實需要休息,身子因為之前的絕食略微有些虛弱。

  可是躺下沒多長時間,沈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突然「啪嚓!」

  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傳來,讓沈鳶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床頭的橘色夜燈散發著柔和的光,前世被囚禁毆打近一個月,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丈夫薄逸崖,饒是如此,她還是因為神經極度緊繃,留下了對聲音和黑暗極度敏感的後遺症。

  隔壁薄逸崖的書房裡傳來不明的嘈雜躁動聲,沈鳶捋順下自己的睡衣,走了出去。

  雖然是凌晨一點多鐘,但是走廊燈火通明,李管家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少爺怎麼樣!!!」

  「少爺發高燒誘發了隱症,現在已經神智恍惚,我根本就沒辦法近身,估計醫生也……」

  「發生了什麼?」沈鳶走上前,卻一眼看到了保鏢宇文,他額角的傷口流淌著鮮血,嘴角也破了,身上有大大小小利器劃出的傷口,看上去無比駭人。

  血!殷紅的血!沈鳶瞳孔猛然一縮,仿佛心臟被人狠狠地揪住,渾身上下的血液凝固了,令人窒息的痛楚湧上來,幾乎讓她無法呼吸。逸崖,逸崖怎麼了!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麼來了?」李管家在旁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保鏢宇文的目光不善,若不是因為少爺在暴雨夜攔截執意離開的少夫人,也不會發燒,帶著病工作到深夜,更不會陷入現在這樣的境地!

  沈鳶對管家的話充耳不聞,她朝著打開一條縫的書房直接沖了進去,隨後一甩,關上了屋門。

  「啪!」一個玉質筆筒砸來,重重的砸在沈鳶的腳邊,碎成渣子。

  「滾!通通給我滾!」薄逸崖近乎發狂的嘶吼讓沈鳶心驚膽顫,加快了奔向他的腳步。

  黑暗的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瀰漫著血腥味,讓人緊張不已。沈鳶條件反射的難受起來,但是她還是朝著薄逸崖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

  男人精神上的痛苦和高燒帶來著恍惚感已經讓他失去了神智,右手因為握著瓷器碎片攻擊意圖近身的宇文而傷痕累累。

  沈鳶緊緊的抱住了薄逸崖,男人手中的碎瓷片狠狠地刺向她的手臂。

  「滾!」

  「逸崖!是我!我是沈鳶。」沈鳶的聲音響起,男人的手生生的停下了。

  「沈鳶?」眸中的血色並沒有褪去,薄逸崖身上不同於往日的狂躁氣息沒有褪去,反而在高燒的催發下更加濃烈!

  沈鳶的心霎時就揪疼起來,若不是因為自己,逸崖他……心疼愧疚的酸楚苦澀感一股腦湧上心頭。

  她從前的態度太過不堪,總是仰仗著偏愛傷害愛自己的人,前世如果不是她,大家也不會落得那樣的境地。

  「你來幹什麼?」

  「我……」

  不待沈鳶回答,男人的薄唇就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話語。

  他突然不想聽到她的回答,因為她是沈鳶,不是阿鳶。她說的話無非是些怨恨嘲諷羞辱咒罵,現在,他需要曾經的那個阿鳶,哪怕一秒也好。

  綿軟的感覺,獨特的味道,冰冰涼涼的唇,讓人不由得想要汲取更多。薄逸崖伸手扣住沈鳶的後腦勺,撬開沈鳶的貝齒攻城掠池,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沈鳶上氣不接下氣,薄逸崖才放開了她。

  「阿鳶?」男人的聲音帶著情動的嘶啞:「真的是你嗎?」

  「是我,逸崖。」沈鳶緊緊的抱住薄逸崖,她剛剛真的好害怕,害怕前世的情景再次重演,害怕薄逸崖和她的親人再次離她而去……她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薄逸崖的胸前,無力的抽泣起來。

  「逸崖,我真的好害怕!」

  薄逸崖沒有出聲安撫,只是伸手緊緊的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阿鳶。」男人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嘆息,「不要再離開我了。」

  「不會。」沈鳶按著心口肯定的說,像是立下了一個誓言。

  薄逸崖低頭輕輕吻在沈鳶的額頭上,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良久……

  第二天清早,沈鳶是在臥室的床上醒來的,如果不是身上被處理過的擦傷,她絕對會認為昨晚的一切只是個縹緲的夢。

  腦袋很沉,她強撐著緩步走下樓去,薄逸崖坐在客廳里,看到她走下來有一瞬間的愣怔,目光掃過她身上的擦傷,隨後收了回去,繼續冷漠的喝著茶,身上氣息依舊凜然。

  但是沈鳶注意到他用來端茶杯的手不是慣用的右手,她快步走上前去,直接拉起薄逸崖的右手。

  右手上傷勢很嚴重,被玻璃劃得傷痕累累,有的地方還在滲著血。

  「為什麼不包紮!」沈鳶皺眉。

  薄逸崖看著面前的沈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到底是她的真情流露還是權宜之計,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薄逸崖冷笑一聲,將手輕輕一甩,這一切,不管是昨晚還是現在,不過都是夢幻泡影,是這個女人想要從他這裡逃脫的手段。

  薄逸崖眼神更冰冷了,轉過頭繼續看著文件。

  沈鳶擔憂之色溢於言表:「如果不包紮,傷口會……」

  「我的手包紮不包紮不需要你來置喙。」薄逸崖打斷了沈鳶的話,站起身來想要離開。

  沈鳶鼻子微微發酸,因為連續幾日睡眠不足,她的頭很痛。

  「唔。」悶哼聲從咬緊的牙關溢出,她痛苦得皺起了眉頭。

  薄逸崖的身形一頓,強大的威壓迫近沈鳶,他冷著臉彎腰查探沈鳶的傷口。

  沈鳶就勢用雙臂環住了薄逸崖的腰。

  「不包紮好手上的傷口,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薄逸崖身體一僵,她抱他,這還是第一次,他伸手勾起女人的下巴,和沈鳶對視,卻沒發現一絲一毫抗拒的感情,是她學會了為計劃隱藏情緒,還是自己被昨夜發生的一切沖昏了頭腦?

  「沈鳶,我不喜歡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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