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現實依舊殘酷

  僅僅是手機的擺弄已經夠讓阿斯蒙蒂斯侷促了。

  而面對這樣意思直白的文字，她不由得心裡慌了一下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我嚇到你了嗎，抱歉……】

  久久得不到回應，對方發了個不斷鞠躬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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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又是一條發來。

  【無論如何，你願意添加我為好友，這都是值得我非常開心的事情，我們先從朋友做起好嗎？】

  阿斯蒙蒂斯試探地又點了一下屏幕上的小喇叭，「額，我……」

  由於不知道該怎麼說，後面被錄入了一大部分空白自動發送了。

  而對方立刻回復道：【沒關係的！是我不好！非常抱歉！】

  【請忘記剛才的話吧！】

  【不不，誇讚你美麗的發色是我發自內心之言，這句請記得！因為真的非常漂亮！】

  又是一連好幾條，阿斯蒙蒂斯覺得自己還是得說些什麼。

  「我……嗯，你可以教我使用這東西嗎？」

  話出口被發送出去，阿斯蒙蒂斯卻陡然意識到自己想說的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可為什麼……

  【當然！完全沒有問題！】

  【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非常樂意效勞！】

  對方白天是聽過撒旦關於她的那番解釋的，於是毫不懷疑的答應了下來。

  而就在阿斯蒙蒂斯還在想著下一句要說什麼，對方發送來語音邀請。

  遲疑了一下，她點了綠色的那個圓點。

  「你好，雖然可能冒昧一些，但是用語言指導我想會比文字更加具體一些。」

  對面青年的語氣非常溫和。

  就好像是面對那個東方女人的撒旦大人一樣。

  阿斯蒙蒂斯的思緒有些亂，但並沒忘記說謝謝，而對方指導她將通話點開擴音，然後開始介紹這個軟體的各種功能……

  翌日。

  吃早餐的時候，別西卜忽然發現阿斯蒙蒂斯似乎很困。

  他微微一笑，「是不是人類的有趣世界讓你也開心的不想睡覺？」

  阿斯蒙蒂斯不知為何覺得心虛，低著頭沒應。

  在對方的指導下她學習了大半夜，從那個社交軟體再到手機的各種功用之後，她才意識到手機原來是這樣神奇的東西。

  難怪撒旦大人要送他們！

  可是這件事情，她有些不想撒旦大人看出來。

  但撒旦此刻正忙著為雲青嫿的三明治上淋沙拉醬，並且還細心給她半塘的咖啡。

  也根本無暇顧及她。

  別西卜則津津有味品嘗著當地特色的月亮魚，神情享受至極。

  「下午，我們就去新的地方。」

  為雲青嫿做好一切之後，撒旦又說道，「我想你們應該也會很有興趣的。」

  別西卜當然感興趣，「請問是哪裡，先生？」

  「先保密，到了就明白。」

  撒旦露出一個有些神秘的微笑，「但是先透露，那個國家……存在自己的神明。」

  *

  沈無雙醒來的時候，最先看見一片雪白。

  那是醫務室的天花板。

  她緩緩坐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背上還插著輸液針，而一瓶點滴還剩四分之一就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並且，有人伏在床邊還睡著了。

  「你醒啦？」

  正當沈無雙要悄無聲息想要拔掉針頭的時候，張凌霄迷迷糊糊醒來，看見她已經沒事，開心的眼睛都睜不開。

  沈無雙說道，「謝謝。」

  「別客氣！咱們都是同班同學嘛！」

  張凌霄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笑，又有些欲言又止似的，「你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嗎，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

  「沒什麼的，已經很感謝你了。」

  他都沒來得及說完，沈無雙就很真誠地說了這麼一句。

  於是，張凌霄不禁笑的有些尷尬，「沒事就好，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畢竟咱們是一個班的嘛，哈哈。」

  沈無雙也微笑了一下，「我只是低血糖犯了，當時的確很難受，真的很感謝你。」

  很得體，但是顯而易見的距離感。

  「嗐……互幫互助嘛！」

  張凌霄很小心地藏住眼裡頭的失落，笑得很燦爛。

  而沈無雙直接跟他道別，「明天請你吃飯吧，今天我還有別的事情。」

  張凌霄趕緊擺手，「不用不用！這點兒小事！」

  但實際上他的心在哀嚎滴血，天仙請吃飯啊啊啊啊啊！

  其實從一開學他就暗戀沈無雙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沒機會與沈無雙這樣優秀的女孩走在一起的，雖然今天的『偶遇』讓他小小錯覺了一下這是不是老天給機會了。

  但現實依舊很殘酷。

  只不過，他依舊要表現的很正常，不能被看出端倪！

  而沈無雙可沒心思顧及他都想什麼。

  她只想回到宿舍里自己靜靜地待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可還沒到宿舍樓，電話響起。

  是她的父親沈春照。

  「……餵？」

  自從姐姐沈采星的死亡真相揭開後，沈春照就一直住在醫院裡療養，雖然沒什麼大毛病，但是狀態卻肉眼可見差了不少。

  但這卻是他第一次給沈無雙打電話。

  「無雙啊……」

  對面傳來的聲音竟多了幾分滄桑，也有著侷促，「家裡出了點事情，你、有空回來嗎？」

  沈無雙並沒有立刻答應，「什麼事。」

  「你大哥他……闖了禍。」

  沈春照似乎自己也知道這種話很難講出口似的，沉默了好半晌才又繼續說道，「他竟然欠了八千多萬的賭債，還好幾次把拍賣場庫房的真品拿去抵帳，再偷偷用假貨原樣頂替，但是就在剛剛的異常拍賣會上被人識破了……」

  沈無雙捏著手機的手指陡然收緊。

  她想到了一件事。

  「所以，當年趙宇的父親趙彬其實真的沒有監守自盜，的確就是你不分青紅皂白，讓他百口莫辯才選擇了跳樓。」

  沈無雙沒有發覺，自己語氣都在顫抖。

  並不是為趙宇那種人而不平，是因為得知真正地罪魁禍首後再回想自己曾經遭遇過的一切，她只覺得心裡有一股冰冷的悲哀。

  「無雙，爸爸知道是自己的錯，爸爸真的知道了！」

  沈春照也有些急了似的，「爸爸不該重男輕女，也不該對你有哪些過分的要求，完全忽略你自己的意願，但是現在……爸爸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