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何居為vs張寶意（六）

  「小姐，你——我。」芙蓉被張寶意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了，有些語無倫次。

  「本小姐還未用早膳，讓你在門外候著，你就這麼闖進來了。」張寶意目光清冷，看的芙蓉渾身一股寒意。

  芙蓉看著張寶意，覺得今天的她和往日不一樣。

  「小姐，我沒有。」

  「跪下。」張寶意冷哼一聲。

  芙蓉不自覺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張寶意身前。

  「芙蓉，我看你根本沒我放在眼裡。」

  「我——不敢。」

  

  「不敢？不敢你在我院子裡說動手就動手？不敢你不經通傳就直接進屋？」

  張寶意不緊不慢地說，但是語氣卻是冷的。

  「小姐，我是奉命前來的，之前也是夫人的意思。」事到如今，芙蓉為了保全自己，將張夫人擺了出來。

  「夫人的意思？她讓你來我的院子裡打架的嗎？我倒是要親自去問問。」張寶意如今思路清明，可不是被她這三言兩語糊弄過去的。

  芙蓉一聽這話，想著今天張寶意是犯了傻氣，要跟她算帳嗎？

  她自然是不把她這麼一個痴傻的小姐放在眼裡的。

  「小姐，自然不是夫人讓我來打架的，那天衝撞了小姐也不是我一人所為。」

  「自然不是你一人所為，但是怎麼卻只有翠柳挨了板子，你倒是好好的呢？」

  「當然是因為翠柳挑事在先，我是無奈之舉。」

  「呵，你可是真實巧舌如簧啊，你跑到我院子裡鬧事，還反咬我一口？」

  芙蓉也不甘示弱。

  「小姐，如若翠柳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我也不會跟她動手，當時您臥病在床，我也是為了小姐您著想。」

  「那我還要謝謝你了？」張寶意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凌冽。

  「小的不敢。」芙蓉也是看臉色的人，知道張寶意動了氣，也不敢直接頂撞。

  「你口口聲聲的在我面前說著不敢，但是卻做著大膽的事，今天我就替我娘好好教教你。」張寶意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芙蓉。

  芙蓉被張寶意看著，一下子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小姐，我錯了，不該沒有你的通傳私自闖進來。」翠柳跪在地上給張寶意磕了個頭。

  「來人——拖出去，賞她三十大板。」張寶意不顧芙蓉的求饒。

  翠柳一聽癱軟下去，「小姐，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求你從輕發落啊。」

  「我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不然就憑你剛才對我的衝撞，何止三十大板。」張寶意再也不看芙蓉一眼。

  芙蓉直接被人拖了出去，不一會就傳出她的生生慘叫。

  張寶意院子裡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平日裡都是痴傻，他們都不知道受了其他人多少欺負，現如今，張寶意這是明顯的替翠柳出頭，心裡頭也感覺出了口惡氣。

  很快何居為知道了此事，想著本不是張寶意能做出的事，又想起肅然道長的一番不明了的話，心理終於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何居為徑直去找張寶意。

  他遠遠的看到張寶意正在院子裡散步，她眼神堅定，里透著一股子聰穎，又帶著一絲清冷，就像是她第一次服藥後醒來的樣子。

  「你來了。」張寶意一句話打斷了何居為的思緒。

  「哦，我來看看你服了藥有沒有什麼不妥。」何居為暗中觀察著。

  「我處罰芙蓉的事情你知道了？」

  何居為點了點頭。

  「欺負了我的人，我必然是要討回來的。」

  「你什麼時候變成睚眥必報的性子？」何居為試探的問。

  「不好嗎？總比一直被人欺辱的好。」

  「你——和之前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

  「你沒有感覺嗎？」

  「怎麼？你喜歡痴傻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張寶意有些挑釁的語氣。

  何居為無奈苦笑。

  現在的張寶意應該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何居為。」張寶意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何居為也是一愣。

  「你我已是夫妻，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張寶意頓了頓接著說「我確實感覺和之前不一樣，現在的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寶意，我覺得此事肅然道長應該知道些什麼，不如去問問他。」

  「也好，我正有此意。」

  「道長，你到底給我喝的是什麼藥？」張寶意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是毒藥。」肅然一邊為張寶意把脈一邊回答。

  「你說過以毒攻毒會對身體有損傷，那為什麼我現在並未感到任何的損傷，反而——」張寶意不知道怎麼形容，一時頓住。

  「呵呵，反而你覺得自己的頭腦比以往都要清醒，是嗎？」肅然直接接了張寶意的話。

  張寶意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呀，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如果是換做別人，說不定真的會損及大腦，但是你本身就腦袋有些痴傻，被我這毒藥刺激一番，反而是更加清明了。」

  「道長，你的意思是說，我這痴傻是不是能治好？」張寶意有些激動。

  「現在是為了替你解毒才用的這個法子。」

  「就是說，如果我體內的毒解了，現在這以毒攻毒的藥也就停了，那我就恢復到一直痴傻的樣子了。」張寶意有些傷感。

  肅然默不作聲。

  「對了，道長，寶意第一次服藥後，大約是清醒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又去看她，見她恢復到之前的狀態。」何居為轉移了話題。

  「嗯，她應該是在吃藥後會有一段時間頭腦是清醒的，只不過能清醒多久，這就不好說了。」

  「道長，既然如此，我有個請求。」張寶意懇切的看著肅然。

  「張小姐請講。」

  「是否能將我身上毒解的慢一點。」

  「倒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身上的毒一天不解，你就會一直承受身體上的痛楚。」

  「這個道理我懂，只是比起讓我能多一會清明，我寧願承受著身體上的痛楚。」

  何居為深深的看了張寶意一眼。

  「好，你既然做了決定，我會按照你的意思調整藥量。」

  「多謝道長，還有一事。」張寶意神色複雜的看了看肅然，又轉向何居為。

  「我服了藥能得暫且的清明，這件事還請務必替我保密。」

  何居為和肅然會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