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謀殺

  「他不是採花賊，我們之前盯著的採花賊現在還在老巢沒出來！」

  恩晴反駁了張尚琰，看向他口中的採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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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誰？如果不說的話，我們就當你是採花賊審問了！還會把你的畫像貼滿整個京都，到時候誰都知道你長的什麼樣子，肯定有能認出你的人吧。」

  恩晴發現這男人雖然穿著一身黑衣，但衣服質地很好，不像其他賊人。

  男人一聽要畫他的畫像就嚇得不行。

  「不要！我……我說，我其實是藍小姐的表哥，因為藍家不同意我們交往，我就趁著晚上偷偷溜進她的房間見面，沒想到才進去沒多久，這個人就翻牆進去，還大聲喊著抓採花賊，我很害怕，就跑了。」

  說話的男人自稱叫魯小六，恩晴立刻派了范紫陽去查。

  天快亮的時候范紫陽回來了，卻是臉色凝重。

  「怎麼樣？」恩晴問道。

  「他的確是藍家表親，姓名年齡和模樣都對得上。」

  「那你這表情……」恩晴覺得范紫陽有些不對勁，既然魯小六沒撒謊，這案子不是很簡單嗎？

  「魯小六走後，藍家的人罵著藍小姐丟人現眼，敗壞門風，還逼著藍小姐說出是誰來，藍小姐就一氣之下投井自盡，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轟！

  正在一旁站著的魯小六甫一聽到自己喜歡的人死了，當即癱坐在地上。

  「昕昕！昕昕！！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是我不好……我不該跑的……」

  魯小六哭喊著藍小姐的閨名，後悔痛苦都寫在臉上。

  他當時害怕被抓住，以後就更加沒機會見到昕昕，所以才跑了，誰曾想，這竟是他們的永別？

  魯小六哭了一會，忽然看到身旁的張尚琰，魯小六赤紅著眼睛撲了過來，張開嘴就要撕咬張尚琰。

  「把他拉開！」

  恩晴喊著，帶著范紫陽將魯小六拉開。

  可張尚琰還是被魯小六在肩膀上咬了一口，鮮血從衣服滲透出來，殷紅刺目。

  張尚琰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為了立下功勞後嫩進入大理寺，之前花錢買消息，知道藍家附近最近幾天有黑衣人出沒，他懷疑是採花賊去踩點的，所以就暗中蹲守。

  卻沒想到，鬧出了這麼大的烏龍。

  「我……我真的以為你是採花賊！」張尚琰沒想到會鬧出人命，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對。

  「魯小六，藍小姐現在不在了，這已經是事實，你要去見她最後一面嗎？」

  恩晴的話提醒了魯小六，他不能讓昕昕一個人孤獨的上路，他要去陪她。

  「我見……我要見她……」

  魯小六說著，踉踉蹌蹌的走出大理寺。

  恩晴擔心他出事，或是跟藍家的人發生衝突，所以讓范紫陽跟著他。

  魯小六一走，張尚琰一臉頹敗的坐在椅子上。

  「你為什麼懷疑採花賊要對藍家下手？你是不是暗中收買消息了？」

  恩晴一擊即中，張尚琰更是沒臉見人了。

  「我……」

  「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抓這些採花賊暗中布置了多長時間？三個月！從我進京之前，大理寺就在布置了！現在因為你鬧出這麼一出，打草驚蛇，那伙賊人短時間內不會有所行動！他們是一個團伙，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就對付得了的。再者，你連魯小六都打不過！若真的是採花賊，你說不定現在命都沒了！明天全京都的人都會知道，皇后的遠親，洛城張家的大公子被採花賊所殺！」

  恩晴語氣嚴肅沉重，不這麼說，張尚琰根本不重視，以後指不定又鬧出更大的亂子。

  張尚琰現在是徹底的沒臉見恩晴了。

  「是我害死了藍家小姐！不是我……她就不會投井……」

  張尚琰現在最難過的是鬧出了人命，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你先留在這裡，我還去跟進其他案子，你的事稍後再說。」

  出了人命，恩晴要跟辛漠洲商議一下。

  張尚琰就被晾在了後院。

  過了一會，范紫陽急匆匆的跑回來，臉色比上次還難看。

  恩晴見了，心下一緊，不會又出事了吧？

  「辛大人，何捕快，魯小六去了藍家，看了藍小姐最後一眼也跟著投井了！」

  恩晴：「……」

  「死了？」

  「是，那口井很小，我這身形根本下不去，魯小六清瘦，正好跳下去。藍家的人也不想管，沒人去救，最後我出門喊了幾個巡邏的捕快，挑選了一個身形最瘦的下去撈人，可惜……晚了。」

  范紫陽一臉愧疚。

  如果他能早點找到人就好了。

  「不過，我有新的發現，我懷疑藍小姐不是自盡的。」

  范紫陽話鋒一轉，恩晴和辛漠洲同時看向他。

  「謀殺？」恩晴開口，范紫陽用力點點頭。

  「我在藍小姐頭上和手上都看到了重擊才會有的傷口！我問了藍家的人，他們說是投井的時候撞傷的，可那些傷口我怎麼看都像是棍棒傷造成！還有，我還在藍小姐的衣服袖子裡發現了幾片打濕的枯葉，枯葉只在藍家荷花池內才有，水井在後院，四周沒有任何植被，而被撈上來的魯小六身上也沒有枯樹葉，所以我懷疑，藍小姐之死另有蹊蹺，水井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范紫陽一口氣說完，辛漠洲看著他，淡淡的擠出三個字，「做得好。」

  范紫陽楞在那裡，他聽到了什麼？

  是大理寺卿辛大人的誇獎？

  這在以前，可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啊！

  「辛大人，你在誇我？」范紫陽眼睛冒著星星。

  辛漠洲：「不然呢？」

  「你這次觀察細緻，倒是對得起恩晴之前對你的推薦，那這案子就交給你了，我再安排兩個新捕快跟著你。」

  辛漠洲放心大膽的將這案子交給了范紫陽，他知道，這個決定一出，大理寺內肯定有人不服，但是不要緊，他一個相信用實力說話的人，能力遲早遮掩那些流言蜚語，若范紫陽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那也沒必要留在大理寺。

  門外院子裡，張尚琰聽說范紫陽回來了，急忙過來找他，才將走到門口就聽到又死了一個人，張尚琰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恩晴和辛漠洲走出來就看到他如同石化一般。

  「何捕快……是誰死了？」張尚琰開口，只覺得喉嚨里堵了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