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腦子有坑

  林鋒已經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可他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恩晴無所謂的笑笑，那就讓你死個明白。

  「張尚奇，事到如今，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你那兩次都去了哪裡？你再不說，沒人幫你了。」

  張尚奇看看恩晴，再看看為自己哭紅了眼睛的母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隱瞞下去。

  

  「我說……其實，第一次我是去了萬花樓，那裡的老鴇可以作證，我不想娘知道，不想家裡其他人知道，所以我不敢說，至於第二次，也是我不想張家的人看到我晚上出門去萬花樓那種地方，所以我就從二叔院子借過，因為二叔院子靠近後門，至於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的院子很多人都可以進出，也許是兇手放在那裡嫁禍我的。」

  張尚奇話落，趙姨娘一臉震驚的看著兒子。

  「奇兒，你去萬花樓？你……你怎麼不學點好？！」

  趙姨娘自己身份低賤，全部希望都在這個兒子身上，只希望他將來能考取功名，她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誰知，他好的不學，竟是學會了去萬花樓。

  「娘，我知道錯了。」

  張尚奇跪在趙姨娘面前磕頭認錯。

  可對趙姨娘來說，兒子得到冤情是洗清了，可以後她在張家也抬不起頭來。

  「你去萬花樓？你毛長齊了沒有？該不會是用萬花樓當幌子，實際上是跑回來殺人了！」

  林鋒不服就這麼輸了，死咬著張尚奇不放。

  他已經明白這是恩晴和范紫陽的局，但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他？他林鋒沒那麼容易鬆口的！

  「我……我的確是去了萬花樓。」張尚奇此時吞吞吐吐的語氣讓林鋒更加懷疑。

  管他是不是兇手，只要死死咬住他，先給他扣上兇手的帽子再說！一旦張尚奇到了他手裡，他有的是法子讓他認！更何況一個庶出，張家沒人在意他的死活。

  「那你去萬花樓找的哪個姑娘？花了多少銀子？你們在一起的細節是什麼？你該不會還是個處吧？男女那點事，你會嗎？」

  林鋒仗著自己年紀大，故意問一些讓張尚奇不好意思回答的問題。

  張尚奇被他問的招架不住，結結巴巴說不成句子。

  「既然你說不出來，那就跟本捕快回去，到了名捕府再慢慢想。」林鋒跟蔣別天使了個眼色，後者就要上前帶走張尚奇。

  「我沒殺人！我是冤枉的！我不跟你們回去！」

  「不要抓走我的兒子！他都說了是去萬花樓了！」

  張尚奇和趙姨娘一起喊著，奈何林鋒就是打定主意要屈打成招了，張尚奇拉不動繩子沒關係，還有別的法子可以拉動，只要林鋒想讓張尚奇是兇手，他就是！

  「林捕快，你還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都不多問幾句嗎？」恩晴上前走了一步，年輕面龐卻透著歷練犀利的氣場，乍一看與這裡的任何人都格格不入，但又像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能瞬間刺穿這裡每個人的防備，準確找到他們的弱點，一擊即中。

  「何捕快，張家是洛城首富，很忙的，哪有那麼多閒工夫讓你在這裡慢慢審問？難道還要管你一日三餐不成？」林鋒的狗腿子蔣別天也站出來亂叫。

  恩晴卻是不緊不慢的看向范紫陽，范紫陽點點頭，閃身離開。

  「范捕快怎麼走了？你的好搭檔這就扛不住了？」蔣別天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蔣捕快，在名捕府裡面，你如何欺負打壓我們這些新捕快，那是你人品問題，但現在當著七王爺的面，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你還如此做，那就是腦子有坑了。對外，名捕府的任何一個捕快代表的都不是自己，而是整個名捕府。

  你如此肆無忌憚的說其他捕快壞話，外人看到的卻是一個一盤散沙擅長窩裡鬥的名捕府，難怪全洛城百姓提到名捕府都是連連搖頭，還說大理寺隨便派幾個臨時捕快過來都比一整個名捕府管用。

  其實壞就壞在你這種人手裡！」

  恩晴一番話，聽的張尚琰拍手叫好。

  這番話說的，暢快！

  阮氏則是狠狠瞪著兒子，張尚琰一臉無辜的看向母親，「我只是叫好而已，又沒跟何恩晴說話，這也不行嗎？」

  快被氣死的阮氏：「……」

  「何恩晴！你……」

  林鋒聽出恩晴是在指桑罵槐，但礙於七王爺在不能說太難聽的話，等著回到名捕府，他再跟何恩晴慢慢算帳！

  「王爺，張家祖母，張尚奇的確是去了萬花樓，只不過他是去見了那裡的一位賣藝不賣身的楚楚姑娘，現在楚楚姑娘已經來了。」

  恩晴話落，范紫陽就帶著楚楚走了過來。

  看到楚楚，張尚奇一臉震驚與愧疚。

  「你來幹什麼？」

  張尚奇不想楚楚在張家人面前露面，因為他有其他安排。

  可如今楚楚暴露了，他的安排也悉數作廢了。

  楚楚一身輕紗紅衣，身材曼妙，妝容艷麗，眼神憂鬱之中帶著幾分單純無害。

  「一股風塵氣。」楚楚一出現，阮氏就一臉嫌棄。

  趙姨娘則是惡狠狠地瞪著楚楚，在她看來，是楚楚勾引了她的好兒子。

  「我能證明張公子那兩天都是跟我在一起，沒有離開過。我可以發誓。」

  楚楚開口，林鋒立刻嗤笑一聲，「一個青樓女子的話也信得過的話，那天底下的風塵女子都要從良了。」

  林鋒嘴毒，專撿楚楚傷疤說。

  眼見楚楚難堪，恩晴從容出聲，「楚楚姑娘，你是因為家中出了狀況才不得不委身萬花樓，你的證詞信得過！你想說什麼，儘管放心大膽地說！有我給你做主！我何恩晴說到做到！」

  恩晴這話，就是帶刺的巴掌呼呼的往林鋒臉上招呼。

  林鋒已經有些輸不起了。

  「何恩晴，你一個臨時捕快，你做得了什麼主？」林鋒端著一級捕快的架子教訓恩晴。

  「能不能做主現在已經不是你林鋒說了算的！而是證據做主！」

  恩晴和林鋒針鋒相對，張家祖母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著。

  「諸位捕快，你們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王爺，可否給老身一個明白！」

  張家祖母看向宋明澤，這亂糟糟的一齣戲，真兇倒成了其次，主角都被名捕府搶了。究竟是張家查案重要，還是名捕府內鬥重要？

  宋明澤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老夫人，稍安勿躁。聽聽何捕快怎麼說。」

  宋明澤看向恩晴的眼神不再是滿滿的試探和懷疑，而是多了一分期待。

  這種感覺讓林鋒心下咯噔一下，總覺得過了今天，不是自己的位子發生變化，就是何恩晴在名捕府的位置更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