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的很想你

  「用我做餌是最快的辦法。那殺手肯定還會再來，不然他交不了差。我們散消息出去，就說殺手被一個弱女子騙了，用食物色素當毒藥把殺手嚇的屁滾尿流，我跟那殺手接觸的感覺是他很自負，也不易容就裝作獄卒殺人滅口，可見他自信到了自大的程度。既然知道他的軟肋，不妨一試。」

  恩晴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危機之中，她分析了殺手心理才做出決定。

  辛漠洲仍是背對著她，他不明白，自己為何總在何恩晴身上看到闌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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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如此安排下去。」

  李呈見說完，起身走出房間。

  背影透著蕭瑟與倔強。

  這一步走好了，他和小啞巴就有機會回到京都。

  回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那裡步步殺機寸寸血淚，再也沒有桃源鎮的輕鬆愜意。

  回到那裡，他要在綦陽王府門口站一站，懷念那裡的人和事。

  十五年了，也該回去了！

  當天夜裡，令墨騫又吐了血，恩晴和宋瑜忙活了一晚上，天亮的時候才算穩定下來。

  宋瑜去熬藥，恩晴看著令墨騫。

  睡著的令墨騫突然抓住了恩晴的手。

  「對不起，我該早點回來的……」

  「沒能見上你最後一面。」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他的聲音沙啞顫抖，滿是愧疚。

  恩晴記得，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種話了。

  在他心底，究竟藏著怎樣一個人？

  令他愧疚如此？

  昏睡中的令墨騫仿佛看到宋闌珊就在身邊，就像在傲雲山莊那時候，細心照顧他，開導他。

  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不離左右的陪伴。

  在他心動的時候，她卻離開了傲雲山莊。

  本以為他們很快就能重逢，這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後，他等來的是她的死訊。

  他都不記得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從西域到桃源鎮的這段時間，渾渾噩噩，不知白天黑夜。

  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在傲雲山莊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可睜開眼睛，卻不得不面對她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

  「其實我也很想我的家人，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恩晴靠在床邊，眼底淚意婆娑。

  她也想對綦陽王府的家人說一句對不起，如果她能早點察覺遊星河和白蕊姬是什麼樣的人，早點提醒父親和哥哥，綦陽王府還有得救……

  可惜，沒有如果。

  ……

  次日，令墨騫醒來，發現恩晴就在床邊靠著，而自己緊緊抓著她的手，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昨晚說了什麼嗎？

  令墨騫臉色驀然一沉，看向恩晴的眼神也帶著絲絲殺氣。

  如果被她聽到了，他會殺了她嗎？

  睡得迷迷糊糊的恩晴總感覺有冷颯的氣息落在自己臉上，懵懂的睜開眼睛，正對上令墨騫殺氣滿溢的眼神。

  恩晴：「……」大清早就殺氣騰騰的眼神，腫麼了這是？

  「公子，你能不這樣看著我嗎？我感覺自己好像刨了你家祖墳。」

  恩晴一臉懵。

  令墨騫嘴角狂抽。

  「我昨晚說夢話了？」

  令墨騫低聲反問。

  恩晴抽出自己的手，空了的掌心微涼滲入，不知不覺，有她在身邊竟成了習慣。

  溫暖的習慣對他來說是一件可怕的事。

  「公子，你這屋裡又不是只有我們倆，問你屬下就知道了。」恩晴指著屏風後面。

  雖然她一晚上沒動，但也知道屏風後有人，昨晚只看到暗夜和杜山進進出出，這屏風後的應該是冷劍。

  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

  如果昨晚令墨騫真的說了不該說的話，冷劍早就衝出來打暈她了。

  「公子，我去準備早膳。」

  恩晴起身離開，留下神色怪異的令墨騫。

  恩晴前腳剛走，冷劍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到令墨騫，冷劍輕輕搖頭，意思是他昨晚並沒提到宋闌珊或是其他人的名字。

  令墨騫揮手讓冷劍退下，驀然發現，掌心還有何恩晴的餘溫，淡淡的，卻長久不散。

  ……

  兩天後，恩晴回家的路上，才將拐了一個彎，身後一股冷風呼嘯而過，直衝她脖頸而來。

  恩晴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往前走，就在鋒利長劍即將落在頸後，身後傳來殺手慘叫的聲音。

  「啊！」

  殺手捂著胸前傷口倒在地上。

  「你們……設計引我出來……」

  殺手蒙著臉，一雙眼睛狠狠瞪著恩晴和從天而降的辛漠洲。

  殺手沒想到，辛漠洲會大費周章的計劃這麼一出來引他出場，這根本不像辛漠洲的作風！

  「辛漠洲！何居為的閒事你也管？你是不是太閒了？你知道我主子是誰嗎？聰明的放了我，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殺手不甘心就這麼輸了。

  他在周大人身邊多年，還從未失手過，沒想到第一次碰到辛漠洲就栽了跟頭。

  「你不就是周明成的狗嗎？」

  辛漠洲呵呵一笑，抬腳狠狠踹向殺手。

  綦陽王府出事，周家也沒少落井下石，周家的狗自然也是他的仇人。

  嗤！

  殺手吐了一口血，不可思議的看向辛漠洲。

  「你知道還……」

  「廢話真多！」

  辛漠洲靠近殺手，正要將他帶走，突然，殺手嚼碎了口裡的毒藥，服毒自盡。

  辛漠洲和恩晴同時阻止都沒來得及，殺手什麼話都沒留下就死了。

  「該死！」

  辛漠洲握拳，一拳狠狠落在身側牆上，指關節滲出殷紅的血。

  千算萬算算漏了殺手會服毒自盡！

  周家養的狗倒是「忠心耿耿！」！

  「辛大人。」

  恩晴喊了一聲，辛漠洲臉色卻更加難看。

  殺手死了，就是死無對證。想要翻案的線索又沒了！

  「等一下！」

  就在辛漠洲屬下準備抬走殺手時，辛漠洲突然發現了什麼。

  「他是中毒死的。」

  辛漠洲似是自言自語。

  恩晴心下一緊，也想到了什麼。

  恩晴和辛漠洲一起回了衙門，令墨騫難得坐在院子裡，看到她回來，神色不著痕跡的鬆了下來。

  他不能露面，只能在這等消息，還不能安排太多人跟著她，以防被殺手發現。

  等待的煎熬在看到她平安歸來才結束。

  「殺手自盡了，什麼話都沒留下。」

  恩晴開口，李呈見氣的直罵娘。

  那不是又要重新找線索了？

  「不過殺手是服毒自盡的，這毒若是跟當初毒死三年前案子的證人的毒一樣，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辛漠洲的話，聽的眾人心頭一凜，同時又隱隱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