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叛徒
2024-06-14 01:45:53
作者: 鶴歸孤山
眼看許三千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熊機智與沈明堂相互對視一眼,趕緊收斂心神,豎耳聆聽。
就連跟沈明堂一道而來,全程毫無存在感的幾位便衣執法者,也都是紛紛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
許三千清了清嗓音,滿臉肅穆,沉聲開口:「醜話說在前頭……」
「這次酒局,我可是被熊胖子拉出來蹭飯的!待會不管花費多少鈔票,我可是一分錢都不會出!」
……
一語落罷,全場寂靜!
在場所有人,包括沈明堂在內,都是瞪大眼睛,瞠目結舌。
什麼鬼?
擺出這麼一副鄭重其事的架勢,竟然就為了這麼點雞毛小事?
他們甚至都已經做好被劈頭蓋臉訓斥一頓的準備,再不濟也得被冷嘲熱諷幾句。
結果這傢伙竟然給他們整這麼一出?
這種感覺,就像是拳場上已經精疲力盡的拳手,甚至已經做好被一頓痛扁的心理準備。
結果他的對手卻是突發心臟病,當場去世!
這種好似過山車的心靈衝擊,屬實讓人大感吃不消。
「嗯?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許三千眼珠子一瞪,一臉驚疑不定:「該不會真打算讓我掏腰包吧?」
漫長的沉寂過後,熊胖子終於如夢初醒,不著痕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奮力拍打著自己厚實的胸膛,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既然說了由我請客,自然不會讓許先生破費!」
「許先生只管放開肚皮吃,所有開銷,都由我熊胖子買單!」
許三千顯然早有腹稿,當即打了一個響指,哈哈大笑:「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對了,我這五臟廟如果真裝不下的話,能不能打包帶走?」
話音落定,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即極有默契,同時開懷大笑。
男人之間,化解矛盾的方式的其實很簡單。只需要一頓酒局,一兩句無傷大雅的插科打諢,所有矛盾自然迎刃而解。
一頓不夠,那就再請一頓!
談笑間,由楊老闆親自安排的美味佳肴也是相繼呈上酒桌。
幾個大老爺們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大碗喝酒,大塊吃喝,氣氛濃濃,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哥幾個的話匣子也就再也關不住了。
沈明堂笑容可掬跟許三千碰了碰酒杯,隨即一仰脖子,飲盡杯中烈酒。
三兩一杯的烈酒,動不動就一口悶!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這位沈大執法已經是幹了不下五六杯,饒是他酒量驚人,丰神俊朗的臉龐上這會兒也是浮現出些許醉態。
沈明堂砸吧砸吧嘴角,眼神隱晦難明,意味深長嘿嘿一笑:「以許先生的見識,想必對地下魁市不會陌生吧?」
沈大執法主動跟自己敬酒,人家都直接一口悶了,許三千自然也能不含糊,硬著頭皮將杯中烈酒一口乾掉。
這一杯烈酒下肚,許三千隻覺得心頭猛地升騰出一團炙熱火焰,喉嚨更是火辣辣的,頭皮都是麻的。
他雖然能喝酒,但酒量卻很一般,撐死了也就半斤八兩的量。
這會兒一口氣幹掉三兩濃度頗高的陳釀五糧液,滋味還真不好受!
許三千隨手抓起身前的一大塊烤得外交內嫩,香噴噴的大豬蹄子,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糊其辭:「我昨兒個就去了一趟地下魁市來著,怎麼著,難不成那地兒出現了某些不可控的特殊情況?」
沈明堂也沒有藏掖,鄭重其事點了點頭:「聽趙護法的意思,地下魁市確實出現了一些個來路不明的可疑人物,十有八九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方術士。」
「經過我們深入調查之後,這才得知那些雜碎曾在醉仙樓露過面!」
沈明堂語氣微頓,冷漠開口:「如果只是飲酒作樂倒也罷了,偏偏這群雜碎竟然在醉仙樓干起了走私文物的勾當!」
一語激起千層浪!
許三千手上動作明顯一頓,眼中更是精光爆閃,脫口而出:「這些方術士,竟然已經猖狂到這種程度?」
醉仙樓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由戰神的諸多老戰友聯手建立。這些見不得光的地溝老鼠出現在這種場合,既都是在挑釁戰神的權威,同樣也是在向整個執法殿發起挑戰!
沈明堂神情肅穆,眼神中充斥著無盡肅殺之意,緩緩開口:「方術士現身醉仙樓,卻始終沒有露出半點馬腳。若不是經過我們的一番深入調查,說不定永遠都要被蒙在鼓裡。」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局面,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給他們打掩護!而且這個人的身份地位,絕對不會太低!」
換句話說,執法殿極有可能出現了叛徒!
許三千倒吸一口涼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場文物走私案件,竟然會牽扯到執法殿內部問題。
如果執法殿真的出現與方術士裡應外合,吃裡扒外的叛徒,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已經極為嚴峻,甚至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程度。
許三千摸了摸鼻子,有心想要問沈明堂有沒有揪出這個叛徒,或者甄別出可疑目標。
想了想,他還是把到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在自己這個「執法殿殿主候選人」身份沒有公布出來之前,他充其量就只是個外人,於情於理都不該刨根問底。
沈明堂察言觀色,看出許三千心底的那點小心思。他稍作思忖,隨即冷不丁拋出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聽說,許先生不僅醫術了得,就連鑒寶手段也是出類拔萃?」
許三千雖然有些奇怪對方會有此一問,卻也沒有藏掖,隨口笑道:「別的不敢說,論鑒寶手段,我還是頗有幾分自信的!」
沈明堂顯然等得就是這句話,臉上忽地浮現出一抹燦爛笑容,嘿嘿笑道:「那感情好!」
「咱狼牙戰隊正好缺一位擅長此道的精英人士,不知許先生有沒有興趣成為狼牙戰隊的一員?」
我嘞個去?
許三千眉頭就是一挑,他之前還奇怪,這沈大執法為什麼冷不丁拋出這麼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呢。
合著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