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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佛道兩大家

2024-06-14 01:50:12 作者: 春庭雪

  果然啊,自己的真名並未流傳下來,知道寧鳳衾就是翌陽公主的,只有大昭的人。

  在這地方竟然能見到大昭的人,寧鳳衾都難耐自己的情緒,一時也不顧不得暴露身份了:「您真是大昭的人?」

  能一言道出他的來歷,雲峰道長不再遲疑,行了個道家的禮:「真的是翌陽公主?您怎麼會在這裡?」

  「可能跟您是同樣的原因吧。」寧鳳衾自己都說不清楚,「那您呢?又是怎麼來的?」

  雲峰道長嘆了口氣:「也沒做什麼,就是像往常一樣修行,結果那天山上的亭子突然塌了,老夫沒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寧鳳衾也就不再多問了,反正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來的,誰能說的清呢。

  寧鳳衾伸了伸手:「在這地方可沒什麼公主皇上的,您也不必拘禮,坐吧。」

  雲峰道長也來了一年了,雖然不肯跟外界接觸,但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

  

  「公主來這裡多久了?難道您也是回不去?」

  「快兩年了吧。」寧鳳衾道,「不瞞您,其實我是回去過一次的。」

  雲峰道長又控制不住的起身:「真的?如何回去的?!為什麼老夫怎麼試都不行?」

  「您試了很多次嗎?」寧鳳衾有些好奇,「您不覺得我父皇昏庸無道,百姓苦不堪言,倒不如這裡和平又方便嗎?」

  雲峰道長看著寧鳳衾的模樣:「看的出來,公主在這裡生活的不錯,這裡對於您來說確實是個好地方,留在大昭八成也沒什麼好未來,可老夫一個在深山隱居的人,外界如何影響不大,也不想管,只是老夫待慣那地方了,也有幾個老友,一把年紀了,只想落葉歸根罷了,多先進繁華都已是過眼雲煙。」

  寧鳳衾肅然起敬,自己對大昭的掛念也就只是母妃罷了,他卻能面對如此繁華的地方都毫不心動,一心只想著回故鄉,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心境。

  寧鳳衾認真道:「我請您去吃個飯吧,等下午那位師父就來了,若是可以,他一定會幫您的。」

  這還是雲峰道長第一次來這裡的飯店吃飯,但他也只給自己點了兩個素菜,看得出確實對這些身外之物已經不追求了。

  五十八歲的年紀,在大昭已經算是高齡了,他只想在自己去世前再回到翠林峰。

  一般寧鳳衾吃飯都是不介意和陳陳一起的,不過跟雲峰道長還真不方便帶她。

  兩人聊了許多,寧鳳衾講了她回去的經歷,但她並不能確定如果雲峰道長回去,面對的是哪一種情況的大昭。

  雲峰道長倒是非常看得開:「冥冥之中自有命數,外界也波及不到我那偏僻的地方。」

  季宴三人是兩點到的,陳陳開車去直接送到了養老院,寧鳳衾讓陳陳陪李小風玩去。

  寧鳳衾又二十多天沒見季宴了,可一見面卻猶豫著不敢上前。

  季宴卻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安撫道:「沒事的,才剛見面。」

  寧鳳衾心裡算著時間:「勞您跑一趟了松崖大師。」

  季宴和松崖對她的事都一清二楚,寧鳳衾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雲峰道長的來歷。

  果然兩人都挺接受良好的:「他執意要回去?」

  「是,這位道長就想著回去見見老友,也能落葉歸根,沒有想留下的意願。」

  松崖點了點頭,雖然佛道是兩家,但憑藉此事就對這人了解了幾成。

  下午老人們都在院裡聊天下棋,他們要談的事也不能讓別人聽到,寧鳳衾喊剛午休好的雲峰道長,去了養老院旁邊不遠的茶社。

  寧鳳衾介紹道:「雲峰道長,這位就是我跟您說的松崖師父,他呢,是我的……」

  她還沒介紹季宴呢,雲峰道長就驚異的看著他:「你這面相,不吉啊。」

  寧鳳衾心中一動,與季宴對視一眼:「怎麼說?」

  雲峰道長負手繞著季宴看了一圈:「你這周身,縈繞著不屬於這裡的腐氣啊。」

  「腐氣?」繞了這麼多地方,見了這麼多人,這還是季宴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何為腐氣?」

  「你近期定然跟極為喪然晦氣的人接觸過,但本人又承受不住這樣的腐化,這氣漸漸腐蝕入體,會影響壽命啊。」

  喪然晦氣的人?寧鳳衾臉色一變,他一見自己就會發作,難道這人是自己?

  季宴喃喃道:「難道,是大昭帝?」

  寧鳳衾詫異的看過去:「你是說我父皇?」

  「和尚說我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做了不該做的事影響了命數因果,雲峰道長說我是近了不該近的人,雖說法不同,卻都是同一件事,那必然也是指同一個人,晦氣之人,想必也是他了。」

  雲峰道長點了點頭:「你還有幾分悟性,倒不愧為公主心儀之人。」

  寧鳳衾見他一眼能看透本質,除了松崖大師這還是第一個,問道:「您可有破解之法?」

  雲峰道長這時卻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若是翌陽公主的事,那老夫自然義不容辭,不過你嘛……」

  寧鳳衾忙道:「雲峰道長,他的事就等同我的事,您可能還不知道,他是為了我才去了大昭,因我沾染了因果命數,所以…他若跟我待一起超過半天就會頭痛欲裂,若時間久了,怕是會影響身體。」

  松崖倒是不慌不忙的:「哎,這遠古的人就是架子大啊,人家修為比咱深啊,沒關係,他不想幫咱們就走。」

  寧鳳衾不知這兩人怎麼忽然較起了勁,她看了眼季宴,就看季宴也是一臉淡定的拍了怕寧鳳衾的手。

  「你們所修不同,但最終也是殊途同歸,和尚不能解我的劫,道長也無法靠自己回去,你們不是旗鼓相當嗎?」

  聽季宴這麼一說,寧鳳衾才明白,她急的要死,結果這兩人鬥起法來了是吧?

  她輕嘆口氣拿起茶壺給兩人各倒了杯茶:「你們一個佛一個道,甚至時代都不在同一個,各自發揚光大不是更好?季宴要是死了,您也回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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