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車技如何
2024-06-14 01:45:21
作者: 春庭雪
「我沒這個打算,更不會接手他的公司。」
顧戰打下的基業確實龐大,就算他這已經算非常賺錢的職業,可能一輩子也賺不夠。
但季宴從來沒放在眼裡過,人一輩子再怎麼享受又能花多少錢?他從不貪那些。
徐勤總算知道為什麼顧戰努力這麼久都沒一點成效了,這人是真的油鹽不進啊!
君越是什麼公司?這可是五百強啊!身價上百億的資產啊!這種巨大的誘惑放在面前都能不動心的?這還是人嗎?
「但這可是顧戰幾十年的心血啊,他從小也是孤苦無依,除了你再沒親人了,君越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我實在不忍君越落在別人手裡。」
「那你不如祈禱他別死。」季宴往沙發上一靠,顯然是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
徐勤朝寧鳳衾看了眼,求助之意明顯。
寧鳳衾全當沒看見,她剛才也不過是告訴了季宴一個他不知道的消息而已,決定權在他手裡,像這種勸人的活她是不會幹的。
寧鳳衾吃過飯,在陪睡床上躺下沒幾分鐘就睡了過去,不出意外今天是出不了什麼結果的。
這一覺睡醒天都已經蒙蒙黑了,寧鳳衾伸了個懶腰,看見客廳有幽幽的亮光。
「誰?」
「醒了?」季宴收起手機將燈按開。
寧鳳衾穿上鞋把被子鋪好:「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寧鳳衾看見桌上的礦泉水,拿了一瓶擰開:「那你要在這裡守夜了?」
「來都來了,肯定要等個結果。」季宴揉了揉眉心,「你呢?要留下來陪我?」
寧鳳衾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陪你,不過是顧先生之前幫過我幾次,有些放心不下。」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有陳陳的好幾條信息,問她晚上還回不回去。
寧鳳衾讓她回酒店不要等了,反正明天也沒她的戲,李小風剛好蹭她的車,把季宴的車給他留在醫院了。
倆人的身份不方便去醫院食堂,徐勤讓人買的飯菜。
誰知剛吃過飯就有人來說顧戰人已經醒了,季宴起身,寧鳳衾跟在後面。
病房還是不能進,徐勤和倆人去大夫辦公室詢問情況。
大夫是徐勤找的人,跟他是認識的:「我就直說了啊老徐,生命暫且沒什麼大礙了,但因為頭磕到了玻璃,有中度腦震盪,剛才試著跟他對了一下話,顧總好像……」
徐勤緊張道:「好像什麼?」
「似乎是失憶了,他自己的身份和怎麼出事都不記得了。」
「啊?」
三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沒想到還會失憶的?
「這,這能恢復嗎?」
大夫低頭寫著藥單:「這個說不好,要視後期恢復情況而定,可能只是暫時性的,但也可能再也想不起來。」
徐勤心事重重的出來,嘴裡不知在碎碎念什麼。
回到vip病房後寧鳳衾安慰:「只要人沒事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恢復。」
徐勤嘆口氣:「本來他人沒事還能穩住股東,可現在瞞是瞞不了太久,一旦知道他不記事,那股東們肯定會大做文章,誰能把這麼大的公司交給一個不清醒的人?這下誰能鎮住這群人啊?」
「大夫不是說有恢復的可能?」
「你也說了是可能,誰都不敢說到底能不能恢復,就算能又要多久?君越這種集團,哪怕一個月沒有決策人都是不行的,老顧這回是提前沒日沒夜的忙了一周才騰出這兩三天的時間出門。」
寧鳳衾默然,他們想過最好和最壞的結果,唯獨沒想到這一層。
季宴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這是你們內部問題了,我明天還有戲,先回去了。」
徐勤表情一慌,忙攔住他:「季宴,你不能就這麼不管啊,我頂多能瞞一個星期,這個局面只有你能破啊。」
「我說過了不會摻和。」季宴拉開門回頭看寧鳳衾,「怎麼?你還不走?」
寧鳳衾拿起自己的包,衝著徐勤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下了樓。
一直到上車,季宴一路都在沉默。
等他準備發動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寧鳳衾忽然道:「你車技怎麼樣?」
季宴疑惑的轉過頭來看她:「什麼?」
寧鳳衾指了指方向盤:「我問你車技如何?」
季宴一擰眉,被質疑車技顯然不太樂意:「我雖然不常開車,但也有好幾年駕齡了,寧公主這質疑沒有道理啊。」
寧鳳衾回想了一下:「我自己已經碰到過兩次了,西雲市一次,那算是人為吧,陳陳開車一次,現在連顧總的司機都翻了車,我擔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季宴一手搭在座椅背上:「冷知識,我是演過賽車手的人。」
「啊?是嗎?」寧鳳衾還真有些意外,「那按季老師的性格,肯定是進修過的了。」
她彎唇一抬手:「我雖然不會開車,但也坐過這麼多次了,司機一定是要系安全帶還是知道的。」
季宴疑惑的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他一手拽過安全帶,這才驚覺,自己剛才腦子裡一直在想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肯定思緒是不清醒的。
「抱歉。」季宴呼了口氣,「放心,我會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回去。」
「不止是我啊。」寧鳳衾往座椅里一靠,「有勞啦季老師。」
季宴心裡一動,轉身看著已經別過視線的寧鳳衾。
被燈光照的有些朦朧的側臉絕美又柔和,他心裡忽然安定了下來。
之後兩天季宴沒再來過醫院,一直忙著拍戲。
倒是寧鳳衾一直在跟徐勤保持聯繫,得知顧戰的身體已經穩定了下來,只是還是什麼都沒記起來。
第三天,特意調了場次的季宴飛往了西雲市。
妹妹的墓就簡簡單單的被立在玉靈山的寺廟後,他後來想過給她挪地方,老頭子不同意。
他一身黑色運動衣,這次沒戴帽子也沒戴口罩,手裡拿著一束花和貢品。
凌晨四點出發,到了山頂後已經是六點了,天也就剛蒙蒙亮。
他剛到後山,就看見妹妹已經翻修過的墓前有一個人影。
他走過去把花和貢品擺好:「你還是起的這麼早。」
松崖方丈轉過身:「我特意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