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天大的獎勵

  胡楊青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是穿著高領風衣，豎起了領口，把臉藏在裡面。臉上還掛著副墨鏡，鏡片大得足以遮蔽半張臉。最後再戴上只低沿帽。裝得跟電視劇里的特工一樣出門了。

  司馬雨柔那個偷窺狂不是很喜歡看嗎？我把自己包成只粽子！看你怎麼看？

  周學崖是第一個對此造型表示出不適應。他指著辦公室常年26度的恆溫空調，非常好心地提醒。

  「主任啊，現在是夏天。您穿那麼多難道不難受？」

  胡楊青咬牙切齒地說，不熱！心底卻在哇哇地哭，司馬家怎麼都出變態！我為彗寧維持個清白我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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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接著，司馬威準點地九點零二分進來了。第一眼見到胡楊青這個模樣還差點沒認出人。胡楊青沒好氣地撇嘴，指了指頭頂的監控頭。示意著上面還有個變態偷窺女無時不刻都在覬覦著他的每一片肌膚！

  哦～司馬威倒是反應得很快，照舊把金屬箱打開。

  胡楊青於是看見了箱子裡躺著尊六手觀音。純金澆築的底子。女相菩薩，垂著眼，面部表情非常猙獰。六隻手張揚著從背後伸出，拿著各式法器，既莊嚴又令人害怕。

  不知道是誰，突然叫出了空行母！

  空行母乃是Z區宗教所崇拜的女神。

  相傳她是個姿色超然的美女，悟性極度之高。很早就看破紅塵，並且終生致力讓信徒也跟她一樣看破紅塵。

  幾千年前Z區貴族常常用三種骷髏供奉於她。第一個是艷粉骷髏，象徵著要看空美色；第二個是綠臉骷髏，也是半腐骷髏，象徵著要看淡財寶；第三個則是白骨骷髏，象徵著要看破生死才能成佛。只有到了今天，因為骷髏太過血腥，逐漸被後人改成了法槌、轉經筒等法器。

  周學崖雙手捧著空行母雕像，激動地雙手都在抖。「這、這可是不常見的寶貝！尤其是怒容空行母！只有Z區頂級的寺廟裡才有資格供奉這樣的菩薩！」

  胡楊青很想搖頭，對周學崖說，對不起周老師，你又看走眼了！

  眼前這尊空行母雕像，雖然看起來非常的莊嚴寶相。可是跟以往的贗品一樣，渾身覆蓋著發黑的寶光。那就說明它也是個假貨。

  但是我們判斷一件事是不是真假的時候總喜歡條條理理的擺出根據來。胡楊青非常清楚如果他說我的眼睛，覺得這個東西不是真的。那麼別說辦公室沒有人相信他。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自己。

  所以他想了想，伸指空行母身上發黑的塗層，又把沾染在橡膠手套上的黑色污漬放在每個人鼻子下過了一遍，說著如果真是頂級寺廟出來的，為什麼這股黑色污漬完全沒有香料薰染的餘味？

  左丘平又第一個跳了出來。

  「Z區供奉菩薩主要使用是酥油燈。酥油點燃以後產生的油煙非常的小。別說是不嗆人熏眼睛，就算供養個百八十年沒有香味有什麼奇怪？」

  「你光是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地方，不去看看空行母雕像流暢的線條，尼泊爾特色的面龐。雕像整體的渾然大氣，端莊不俗，跟市面上的慈目空行母完全不一樣，怎麼會是一般造假者選擇模仿的對象？」

  「是嗎？」胡楊青嘴角飄起一抹笑，又抽出張紙狠狠往雕像上一擦！

  左丘平就快跳起來了，大喊著你敢！這好端端的古玩被你擦得要是影響了賣相，難道你買回去？

  胡楊青的表情更奇怪了。

  「我就是古文物修復專業出來的！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左丘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渾身上下抖索著，似乎在醞釀著大招。

  站在邊上的司馬威又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閉嘴！」

  於是他重新老實了。

  這個時候胡楊青才重新找回了話題控制權。他抬起了空行母雕像，將剛才自己擦過的地方又在眾人眼前晃了一遍。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個原本蒙塵，很有些歲月感的空行母雕像一角突然折射出刺眼的金光。被擦出的部位驚人潔淨且噌亮。簡直就像剛剛出爐的黃金！

  「試問，如果這真是放了有些年頭的純金雕像。為何擦過之後，金箔沒有黯淡，反而潔淨如新？要知道黃金的成分是非常穩定的，常溫狀態下非常不容易氧化、只有長時間戴著金器的人才能有機會看見黃金變暗。」

  現在馬上又是一片點頭。

  「主任說得對！」

  黃金的化學成分非常穩定。空行母雕像不管再怎麼作假，也不一定能取得之前做舊的完美效果。

  金本身就是硬通，強行氧化只會破壞它本身的價值。造假人估計就是因為這點，沒有狠下心氧化或者酸化黃金，只是淺薄地選擇了重複薰染油漬，試圖模仿寺廟經年累月的供奉效果。

  左丘平氣得面龐都在抽動。

  又輸了！

  最近自己到底是倒了什麼血霉，連連栽在這個連嘴毛都沒長全的年輕人身上！而且，他這麼年輕，背後就站著司馬朗、司馬威等等人物，是不是那運氣也好的太逆天了？！

  偏偏這個時候不知左丘平幾乎吐血心情的胡楊青還專門為此特別來問他，「左老師，您看是不是這樣？」

  左丘平眼皮抖索抖索地，先是偷偷看了眼司馬威，再又抽抽地看看胡楊青，最終還是妥協，「我也同意」，並且帶頭在鑑定書上簽字，註明贗品。

  辦公室最牛逼的刺頭現在都對胡楊青服服帖帖，別的科員一邊是心底佩服新來的主任年紀輕輕，眼力不俗，一邊又對他左右逢源的運勢嘆服，非常順從地簽署了一致的鑑定結果等待下班。

  然而今天註定是胡楊青與眾不同的一天。

  司馬威收好了鑑定結果和贗品之後，他從口袋掏出個電話當眾打起電話來。口氣尊敬，語氣謙卑，初步目測該是直接接通了司馬朗。

  「是的，今天的鑑定結果胡主任還是判定贗品。您的決定是要他去見您？我知道了！」轉頭對著整個辦公室的科員宣布，「剛才司馬朗先生說了，除了胡楊青以外，現在你們都下班了。」

  胡楊青登時心底是怒罵了一萬聲草泥馬！

  昨天給爸媽買的新房才裝修才剛剛震懾住工頭，他今天不去看看怎麼行？難道要他白白地把35萬砸進水裡去嗎？

  不管是司馬威還是司馬朗，現在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人。因此胡楊青最終還是跟著司馬威去見了司馬朗。

  司馬威帶著他來到了拍賣中心的第三層。是整個拍賣中心最神秘且戒備最為森嚴的一層。

  在來到三層之前，胡楊青曾經幻想過這裡的景致大概是——不整個大廳的紅木架子，琳琅滿目的珍奇古玩，再加上幾盆珍稀的蘭花，清幽又奢華。

  可是實際上，這裡什麼古玩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是滿屏滿屏的電視機頻幕。全部都是64寸的，一牆壁一牆壁地布滿空間。接近一千平的空間僅僅立著四根柱子。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自放著些沙發。

  胡楊青一進門直走了不到50米，就看見魏建軍和司馬朗坐在桌前泡茶。茶水殷紅且芳香，是極品的大紅袍。身邊站著個年輕小姑娘，穿著貼身旗袍，身材好的叫人滴口水。

  再接著，司馬朗給自己倒了杯茶，喊起了胡楊青。

  「小胡啊，小胡啊，到這裡來。」

  胡楊青順從地過去。站在一邊的小姑娘馬上又給胡楊青倒上杯茶，雙手遞了過去。

  這個時候胡楊青才發現異常。

  今天是他捅出天授至寶藏寶圖的第二天。按理來說，以往雷厲風行的司馬家這個時候都應該開始組織專家學者開始研究銀片上的陽泉山在哪裡了。怎麼司馬朗這個一把手一點也不著急，還在樓上跟魏建軍兩人坐著，讓一十七八的小姑娘給伺候著喝茶？

  魏建軍看著胡楊青那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

  「咳咳」，魏建軍咳嗽了兩聲，算是打破尷尬，喊了聲兄弟，馬上切入正題。「知道司馬大哥叫你上來是為什麼嗎？」

  胡楊青搖頭很乾脆地說了不知道！

  站在司馬朗身邊的小姑娘頓時噘起了嘴，指著胡楊青抗議。

  「爸，就是這個人昨天晚上欺負我！」

  吭吭！

  胡楊青當時嚇得兩隻眼珠都要滾在地板上了！爸？記憶中快速對比一下資料，確定眼前這個小姑娘應該就是昨天晚上的偷窺狂，司馬雨柔！

  這時候，他哪裡還管的上司馬雨柔是不是著名的珠寶設計大師，反嘴就是一句「偷窺狂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被你嚇得都跑去人家家住了一晚上，人都沒休息好？」

  司馬朗出奇地沒有大怒，也沒有罵胡楊青放肆，反而和魏建軍兩人一起笑了。

  「哈哈，果然是年輕人。小兒女之間的事情我們不懂啊不懂啊～」

  胡楊青更覺得今天不對勁了。

  他是上來聽老闆指示的，為什麼會突然和司馬雨柔扯上了關係？

  這個時候魏建軍停下了笑，把胡楊青帶到了一邊，告訴他兩個消息。

  「小胡，別說兄弟我不幫你。那個天授至寶的事情我已經跟司馬朗商量過了。他非常高興，決定要親自牽線ZF尋寶。屆時還是少不了讓你出出風頭，幫忙找找陽泉山的位置啦，看看寶貝真假什麼的。但是考慮到最近拍賣行流入的贗品越來越多，挖寶的事情急需保密。所以司馬朗給了你一個選擇。」

  「他想知道，在權利和女人中間，你選擇權利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