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心虛嗎？

  被蔣菊芳攛掇起心思的費老婆子一心想去早點拿回他們家的家產，她似乎早就忘了，兩家早已分家，而這果園也是費國棟和方秋陽在分家一年之後，才慢慢種起來的。

  她只知道，那果園現在姓費，那就應該是攥在她手裡，將來這些東西可是都要留給她家長生的，到時候她還要讓長生子把蔣菊芳這個倒霉催的女人休了，再說上個黃花大閨女，將來給自己生個健健康康的白胖小子。

  至於那個倒霉孩子就讓他媽一起帶走，他們老費家可不養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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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費老婆子似乎早忘了，是誰讓方秋陽差一點流產，她心裡眼裡就只有方秋陽家那片種滿果樹苗的山頭。

  滿心打著如意算盤地出了門，蔣菊芳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費老婆子真能把方秋陽那賤人手上的山頭搶過來，她也可以像方秋陽一樣，整天什麼事業也不干，就提個小水壺到山上澆澆水，那小日子不要過得太舒服。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婆媳兩人到了方秋陽家門口，只見大門緊閉，裡頭一點聲音也沒有。

  蔣菊芳當即在費老婆子的示意下，一腳踹在木門上，哪知道因為是新修的房子，大門還是挺牢固的，蔣菊芳雖然也是個做慣農活的女人，可是她終究是女人，踹不開拴著的大門，反倒是她踹門的聲音，驚動了裡面的小黑，汪汪地狂吠了起來。

  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們。

  費老婆子一陣氣結，怒視著蔣菊芳道：「你不是說們那賤蹄子在養胎，醫生連床都不讓下嗎，這怎麼沒人吶？」

  「村里人都這麼說。」蔣菊芳有些委屈地道：「娘啊，我看那小賤貨就是故意躲著不開門呢，您聽院子裡的狗還在叫呢，她在是不在的話，一定把狗牽在身邊的。」

  「小賤貨，居然敢不給我開門，她眼有裡面還有沒有老人了。」費老婆子尖著嗓子叫道：「老大家的，給我罵，今天我非見到那小賤貨不可，問問她把我家老二藏哪裡去了？別大著肚子還不安份，氣走了自己的男人想獨吞這老大一份家業，這賊娘們心也太黑了。」

  蔣菊芳罵人的功夫也是得了費老婆子的真傳的，何況剛在於家裡又莫明其妙地被費老婆子罵了一頓，現在心裡正憋著一口氣呢，於是把這口氣全發泄到方秋陽身上了。

  什麼難聽罵什麼，從方秋陽，一直罵到她的祖宗三代都不帶有重複的。

  裡面的方秋陽早在蔣菊芳第一腳踹門的時候就知道外面來人了，後來一聽費老婆子的聲音，就明白來的人是誰了，現在聽蔣菊芳越罵越難聽，一旁的張嬸子和張大花都有點做不住了，「秋陽，這也太欺負人了。」

  方秋陽面如寒霜，一手撫著肚子，許是肚子裡的孩子也感受到媽媽的憤怒，重重地踢了她一腳，方秋陽閉了閉眼睛，平復了一下情緒，冷冰冰地道：「那她們罵，公道自在人心，我現在這樣子也根本沒辦法跟兩個潑婦理論。」

  張嬸母女這才想起方秋陽才險險地保住了孩子，對門外的那對婆媳就更鄙視了，張大花跳起來道：「我翻後牆去找秀琴嫂子他們，讓他們多帶些人來看看這對婆媳的醜態。」

  「不要去……」

  張嬸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門外傳來衛小煙的聲音，「你們倆在這兒罵罵咧咧地幹什麼？費家嬸子，我是看你一把年紀了才叫你一聲嬸子，可你做出來的事經不起講究啊。」

  說完她又大著嗓門喊，「大家快來看看啊，費家的婆媳要來逼死人命了。」雖說現在是農忙季節，可還是有不少老人小孩留在家裡燒火做飯的，一聽到出人命了，那些小腳老太太跑得比誰都快。

  費老婆子見衛小煙這以一叫，不大一會兒，自己身邊就圍了一圈老太太，頭有些大。

  正待開口的時候，就聽到李老婆子先開口了，「哎喲喂，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差害得自己兒媳婦流產的費婆子啊，怎麼著秋陽肚子裡的孩子沒掉，沒如了你老的意，這是要把她一個懷了孩子的女人往死路上逼啊。」

  「李婆子，你少在那兒胡咧咧，你是哪隻眼睛看見那小蹄子是被我推的，明明是她自己故意不想要孩子，還惡毒地在我面前摔了，想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嘁，這不是不打自招嗎？」人群里一個剛從地里回來拿水的小媳婦嗤笑道：「咱們可誰也沒說方秋陽是被推倒的，你咋就那麼清楚？」

  「那不是她在我婆婆面前摔了嘛。」蔣菊芳忙開口，得到費老婆子一個讚許的眼神，「那時我是在那小賤人家，可我怎麼可能推她，就算她肚子裡懷的不是老費家的種，我也不可能去推一個懷了孩子的女人，那可是損陰德的事兒。」

  丁小煙一聽就怒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秋陽肚子裡懷的不是國棟哥的孩子，難道還是你的孩子？老婆子說話嘴裡不乾不淨的也不怕國棟哥的親娘半夜去找你說道說道。」

  「還有啊，那天我爹娘也在場，兩個人四雙眼睛看著你抓著秋陽的頭髮把她拖到地上，我娘讓你去找大夫，你撥腳就跑，最後還是我爹去找了楊叔來，楊叔讓快送鎮醫院，醫生給打了針開了藥孩子才算暫時保下來……」

  「你這小娘們瞎咧咧啥呢，嘴巴這麼尖酸刻薄，難怪會被退親。」費婆子見眾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忙把矛頭指向衛小煙，拿她退親的事來說事。

  要知道一個女孩子被退親了在鄉下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不管是什麼原因，人們都會以為是女孩子得行有虧。

  見衛小煙被自己說得眼眶通紅，費婆子更得意了，冷笑道：「所以說，做個女孩子還是乖巧懂事有好一點，不然連嫁人都成問題。」

  「我的閨女我自會教導。」不知什麼時候宋秀琴站在人群外了，此時分開人群走進來道：「而且我覺得我閨女挺好的，她嫁不嫁人，將來嫁什麼人都跟你無關，可是你在這裡大吵大嚷的，就不覺得心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