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如果我說要和顧南城離婚呢?
2024-06-14 00:09:37
作者: 君槿
顧南城看到了,她的眼眶紅紅的像是一直受驚的小貓,渾身瑟縮著,卻又不肯低頭。
這樣的慕凌歌,分明柔弱到了極點,卻又不露分毫。
他微微頓了頓,這才放開了她,然後坐在床頭,「哭什麼?」
莫名的一句話,問得她渾身一僵,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立刻警惕地看向他。
「我哪有哭?顧先生,你別搞笑了可以麼?」生硬的話音,分明已經透露出了足夠疏離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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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顧南城卻難得的沒有和她計較,男人不徐不疾地看了她一眼,悠然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插在她心口的位置。
「不是說喜歡陸舟麼?我讓他過來?」
「……」
雖然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縱,可慕凌歌還是忍不住想要罵人,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他難道看不到她究竟有多痛苦麼?
而顧南城,卻覺得,對於慕凌歌這樣的小刺蝟而言,陸舟是她重拾鎧甲最好的辦法。
果不其然,下一秒,慕凌歌抬起頭來看著他,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好了,我的事情不勞煩顧先生操心,很快,我會處理好慕氏的事情,不會給你添麻煩!」
依舊是她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
有時候,顧南城會覺得,讓她留在榮禾做一個小小的總監太屈才了,以慕凌歌的才華,只要她想,或許成績不會低於現在的榮禾。
然後,她將枕頭往旁邊一扔,翻身從床上下來,轉身就要出門。
顧南城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命令,「樓下給你準備了早餐,吃完了再去。」
「呵……」慕凌歌沒有著急出門,而是轉過臉來,定定地看著他,「顧先生你這麼惺惺作態很好玩?忘了說,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是的,她不需要。
即使是去面對慕氏,也絕對不需要他的援手。
但是,慕凌歌錯了。
等她提著包站在慕氏辦公樓下面的時候,她卻徹底頓住了,不知以什麼身份走進大門,更不知……
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趾高氣昂的走進辦公樓。
辦公室里,好一派祥和的景象,副總的辦公室門虛掩著,話音隱隱約約,煙霧繚繞。
慕凌歌直接推開了門,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然後冷聲詢問,「這就是你上班時候的態度?和榮禾的合作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指望慕氏以後用什麼方式維繫下去?」
她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人。
慕凌歌從小在慕家長大,從有記憶以來,姐姐和弟弟就看不起她,說她是私生女,而父親也很少過問她的生活。
否則,她在顧南城家裡受盡委屈,又怎麼會沒人管?
「喲,慕凌歌,我當是誰呢?就憑你這樣一個女人,也敢到慕氏撒野?怎麼不去爸爸那裡?覺得我好欺負麼?」慕林煌看著她,冷嘲熱諷。
他倒是一貫遊手好閒,慕凌歌不足為奇。
只是她沒想到,慕林煌居然可以為所欲為到在公司的辦公室里聚眾賭博的地步。
「罵完了你,我就去找他算帳!」慕凌歌冷笑起來,又有些失望。
當初,自己為了維繫慕氏,不惜算計顧南城,可他們呢?她的努力,慕家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
「喲,慕凌歌,你以為自己是誰呀?」慕林煌將手裡的一疊撲克牌往桌上重重的一扔,然後不屑地看著她,「還以為自己嫁給了顧南城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我們慕氏你不都看不上的麼?怎麼?現在慕氏才出了這麼點小事,自以為了不起的你,就要和家裡劃清界限了?」
咄咄逼人的一句話。
「還是說,你打算六親不認?」他看了她一眼,笑容愈發多出了幾分挑釁。
是的,沒錯,慕凌歌甚至可以篤定,慕林煌之所以如此囂張,就是覺得她可以藉助顧南城的勢力。
她走上前去,直接踢翻了擺在地上的,擺滿了撲克牌的桌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慕林煌,「是,我就是打算六親不認,要是媒體知道,慕氏的公子哥居然在辦公室里賭博,想過你的以後嗎?」
如果說以前她對這個弟弟還能有幾分忍讓的話,現在慕凌歌真的受夠了。
她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人,唇角揚起了幾分冰冷。
慕林煌聽到她的話,卻也不以為意,「慕凌歌,你把我拖下水,還以為以後自己會有立足之地麼?」
他問話的時候,慕凌歌卻不看他,她轉身就往外走,然後肆無忌憚地推開了父親慕剛的辦公室。
倒比自己想像中要好一些,卻也不著急,慕剛拿著一份報紙,在看,大概以為進來的是助理,笑呵呵的說,「你看看這球打的……」
慕凌歌莫名的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
「你怎麼來了?」慕剛看著她,先是有些驚訝,隨後多出幾分厭惡來。
「我就不能來了麼?慕氏和榮和的合作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還有心情在這裡看球?」她冷冷地問道。
如果不是爺爺已經躺在病床上了,看到他這樣,怕是也要氣死了吧?
她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人。
慕剛卻放下了手裡的報紙,靠在椅背上,慵懶而又瀟灑,「嗨,有你在,爸能擔心什麼?」
他的確看不上慕凌歌。
可是,在公司的事情上,慕家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嘗試著通過慕凌歌貼上顧南城,有榮禾這個靠山,大概是他們覺得慕凌歌這輩子做的最為正確的一件事情了。
慕凌歌忍無可忍地看著他,「如果我說,我要和顧南城離婚了呢?」
她只是賭氣在說這話,她知道,父親心裡自己就是交易品。
聽到這話,慕剛立刻就冷了一張臉,然後冷嘲熱諷地看著她,「慕凌歌你瘋了吧?你爸現在事業正處在關鍵時期,你這麼快就要過河拆橋?」
過河?慕凌歌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心好痛,她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想要掉眼淚,甚至想要一個溫暖的肩膀。
可這些,什麼都沒有。
原來,這場婚姻蹉跎到了最後,她只有一張充滿嘲諷的結婚協議,上面寫著五年後她和顧南城互不干涉。
甚至連他的財產,她都得不到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