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心之所向,劍之所指
2024-06-14 00:06:43
作者: 難成一夢
天子腳下屍萬骨,將士此去擴四海。
否管是新皇還是舊皇,都無一例外是踏著累累白骨。
哪怕是施仁政的趙永望,也有大手一揮,便有無數人頭落地的時候。
皇帝可以如甘霖,滋潤天下,同樣又能如雷霆,擊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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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不順心的事怎麼辦?
很簡單,金口一開,成千上萬人便會成為他手中的劍。
心之所向,劍之所指,無堅不摧,無功不破!
三閣擬旨,六部執行,再傳達各地,天下以皇帝的意志,迅速進入了狀態。
陳知山的急報剛到幽都沒多久,又有急報傳來。
這次,是趙元享登基稱帝,挑明了自己要造反。
哐當!
清心殿中,趙千士氣地砸掉了杯子,怒道:「還年號更始,他咋不去吃屎呢!」
「皇上息怒…」
殿內太監宮女全都惶恐跪地。
趙千士冷著臉,殺意凜然道:「傳令下去,徹查幽都文武百官,但凡跟趙元享有關係的人,撤職查辦,交由大理寺審訊,嚴懲不貸!」
「宮中太監宮女,誰和趙元享有聯繫,直接杖斃,敢求情者,同罪!」
這是趙千士登基之後,第一道鮮血淋漓的聖旨,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會有成百上千顆頭顱落地。
太監宮女俯首,頭緊緊貼著地面,身子抖如篩糠。
…
六月十五日。
趙元享於齊州城外召開誓師大會,將自己立於道德制高點,決定以「清君側」的名義,大軍直指江南府,待大業盈滿,便君臨天下,共享富貴榮華。
而他的造反檄文,早就傳遍了大楚南方,這些日子,南方各府都慌了神。
調兵把他們的主力部隊都給抽走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各府的部隊也是只留下一些新兵蛋子和老弱病殘,根本就沒多少戰鬥力。
一時間,南方各府人心惶惶,都將希望寄託於駐紮在江南府的十萬大軍。
朝廷也來了聖旨,由羅文指揮大軍,刑部侍郎傅博和監軍劉公公輔佐,共同抗擊反軍。
趙元享所率領的反軍也不甘示弱,兵鋒直指江南府越州,大楚將士和反軍,終究不可避免的正面交戰。
反軍明顯比情報上要多,遠不止十萬人,兩股反軍一左一右,如刀鋒般直直插入越州腹地。
羅文親自在越州城頭上督戰,他脫下了紫色官袍,換上一身黑色輕盔甲,目光炯炯,有條不紊指揮著大軍。
他雖說是文官,但在嶺南府當官時,曾親自帶兵剿土匪、滅惡霸,所以精通兵法武事。
反軍無法再前進一步,但趙元享一直未下令撤兵,而是讓全軍將士死戰,讓戰事陷入膠著。
羅文望著下方如螞蟻搬黑壓壓的反軍,眉頭不由一皺。
最近反軍三番五次攻城,可每次攻城的時候,都沒有動用攻城器械,只是在城外叫囂,雷聲大雨點小。
他們這副作態,倒挺像拖延時間。
可拖延時間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朝廷還有幾十萬大軍,只需要一段時間,相信大軍就能過來,合力鎮壓反軍。
所以反軍拖延時間,這正中了羅文下懷。
但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明明能直接攻城,卻還要拖時間,難不成他還是想等朝廷大軍到了之後,再將所有人一網打盡嗎?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五十萬大軍,就算趙元享的反軍再牛逼,還能滅了他們不成?
可除了這樣,羅文實在猜不出第二種可能。
攻城向來講究一鼓作氣,反軍遲遲不攻城,這擺明了就是在消耗士氣。
這一切,到底圖什麼?
羅文頭疼了,他不怕反軍奮不顧身死戰,就怕這些人使些什麼陰謀詭計,自古領兵作戰都是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用武力是最低級的行為,趙元享既然敢造反,就定有把握,那這個把握又是什麼?
…
整個府造反,影響還是很大的。
最起碼和劍南府接壤的江南府,就處於風暴中心。
許多富商,都開始變賣家產,紛紛逃離江南府,往北方逃去。
幽河州。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城內幾家酒吧,都共同合唱著同一首歌,數百人合唱,歌聲嘹亮悠揚,匯聚在幽河州上空,驅散了所有的緊張不安。
陳知山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放鬆,否則反軍還未攻城,自己就先把自己給嚇死了。
今天新學的這首歌,就是《長亭外古道邊》,至於為何選擇它,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它學起來簡單。
「不錯不錯!」
為了安撫百姓們的情緒,陳知山親自走訪了幾條主幹道,見忙活的忙活,玩耍的玩耍,絲毫沒有被外界的情況干擾,頓時就放心了許多。
「陳大人,都說外面風雨飄渺,咱們幽河州不會有事吧?」一個在街邊擺攤的小販突然問道。
陳知山笑呵呵道:「這點就請大家放心,咱們幽河州距離越州,快馬加鞭都需要幾天,要是大軍行軍的話,怎麼著也得十幾天,而朝廷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咱們這,無論如何都不會受牽連的。」
百姓們都知道他的脾氣,所以都壯著膽子問道:「陳大人,聽說齊王來勢洶洶,十幾萬大軍集結在越州城外,要是越州守不住,那咱們該怎麼辦?」
陳知山道:「大家該吃吃,該喝喝,這幽河州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本官頂著嗎?」
「嘿嘿,有陳大人在,咱們放心!」
「對!」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真心的笑容,陳知山在幽河州百姓心中,遠比朝廷重,所以他們都相信,只要有陳知山在,那幽河州就永遠不會出事。
…
甘州。
位於大楚最西南的地方,在往前的話,就是一個番邦小國,名字叫南詔國。
南詔國是由許多部落組成,是大楚西南最大的國家。
而甘州就是大楚西南的邊陲重鎮。
今天,甘州突然來了一隊老熟人。
為何是老熟人?
因為最近這夥人經常騷擾邊關,但是又沒和大楚邊軍發生正面衝突,而是騷擾一下就走,搞得邊軍不厭其煩。
甘州守將常威站在城頭,目光冷冷望著下方的南詔國敵軍。
「常將軍,這已經是南詔國今天第三次來搗亂了,我們要不要動手?」一個副將擔憂的問道。
常威不屑一笑,「南詔不過一蠻夷小國,就憑他們,豈敢動我大楚邊關?不用理會他們,最近兄弟們也累了,等會兒巡視一下城外,就回來喝酒吧。」
在邊關當差,是一件很難熬的事,可他們又不敢擅離職守,就只能耐住寂寞,孤獨的鎮守這座孤城。
平常一群人沒事的時候,就聚在一起喝酒吹牛,這成了他們為數不多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