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壽安宮來人
2024-06-14 00:06:01
作者: 喵sir
譚氏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在代後事,落英在她身邊伺候多年,自然不忍譚氏放棄一線生機。
「娘娘!莫要說這些喪氣話!奴婢懂點拳腳功夫,還能與外面的人周旋一二,為您多爭出些下山的時間!」
譚氏一搖首,語重心長道:「我意已決,你不必再說了,是我違背與太皇太后的承諾再先,她遵循著承諾來取走我的性命,也沒什麼不對。在我臨死前,能見到瑾兒那孩子一面,知道他會時刻護著瑾兒的安慰,我便了無牽掛,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向譚家的列祖列宗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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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聽罷,只得順了譚氏的意思,扭身出了屋門,前去給院外的人開門。
譚氏重新座回到小塌上,從一邊的香樟木角櫃裡,取出一隻做工十分考究的漆器盒子,她輕扳開盒身前的如意形鎖扣,整個盒身一下子自內彈開,並且在盒蓋中央出現了一塊巴掌大小的橢圓銅鏡,
譚氏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面上的焦躁不安,開始對著前面的銅鏡,描畫整理起自己的儀容來。
簡單的敷粉勻面後,譚氏本就風姿綽約的動人容貌,更顯明媚清麗。
望著鏡中的自己,譚氏仿佛想起了年少之時,與秦摯初識的美好時光,可惜往事不可追憶,他們都無法再回到曾經。
與此同時,去到院外給來人開門的落英,手才剛碰到別著的門栓,便隨著突然被人踹開的大門,一同摔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作何?我不是已經過來開門了嗎?你們不好生等著,反倒用武力踹開大門,真是不知禮數!我家娘娘即使是在此修行,但好歹也是身份尊貴的貴妃,你們如此不知輕重,是不想要脖子上的腦袋了吧!」
落英揉著摔痛的胳膊,從地上爬起來,嚴聲呵斥著擅自闖門而入的來人。
為首的老太監見落英死到臨頭了,還不忘拿著雞毛當令箭,不禁冷嗤一笑,「哎喲,雜家還真是害怕的要死啊,不過你想要雜家的腦袋,也得有本事來拿才行。現在你家主子自身都難保了,你還當她是當年那個地位尊貴,寵冠後宮的貴妃娘娘?醒醒吧,別做夢了。」
「就算今時不同往昔,娘娘依舊有著一品貴妃的尊位在身,也不是你等低賤奴才可以妄言的!」
那老太監也懶得跟落英逞口舌之爭,一甩臂間的拂塵,帶著身後的幾名宮人,趾高氣昂的奔著譚氏的房間而去。
落英趁著他們無暇顧及自己,連忙溜出門外,下山去給黎南瑾傳信。
然而,當落英一路跌撞的穿過樹林,踏上山間小道之際,早先守在譚氏院外那棵大樹上的探子,也緊隨其後的朝她射出了一枚暗器。
「呲「的一聲,暗器直入落英腿部,她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向下跌去。
看著後腿不斷有血滲出,落英驚恐的望著那個朝自己走進的人,「你...你別過來,我可是貴妃娘娘的婢女,若是你敢亂來,我家娘娘饒不了你!」
探子不言一語,更不懼落英的威脅,繼續接近落英,同時也拔出了掛在腰間的寶劍。
劍刃寒光逼人,一看就是削鐵如泥的利器,落英顫抖著身子,也顧不上腿上的傷痛,猛然起身逃離。
那探子奉了太皇太后的指令,除掉譚氏之餘,自然也得將她身旁的人處理乾淨,而落英下山的目的不用猜也知道。
因此,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會攪亂太皇太后所有計劃的婢女。
於是探子目光一轉,手持寶劍,飛身躍起,便衝著落英的後心刺去。
眼瞅著那劍尖馬上就要碰到落英的身體,誰知一陣莫名其妙的風從旁吹過,令探子手中的寶劍劍走偏鋒,錯失了殺掉落英的良機。
「誰!給我滾出來!」探子驚覺的大喊一聲。
「哈哈哈哈...」一道狂妄的笑聲過後,身穿黑袍的秦摯閃身而現,立在了探子的眼前,「無知小兒,念在你即將身死的份上,本尊便不計較你言語上的冒犯之處。」
秦摯的挑釁,讓那探子眼中露出一股殺意,「閣下這些大言不慚的話,還是留給自己吧!」
說完,探子縱身而起,以劍襲向秦摯。
這等襲擊招數,秦摯完全不放在眼裡,就見他身形一閃,已是快人一步,移至探子背後的盲區,對準其要害之處擊出一掌。
那探子立刻被掌力震出一大口鮮血,半跪在原地,苦撐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倒地身亡了。
落英謹慎的盯著秦摯,見他眉眼間似乎和黎南瑾有所相似,便不確定的問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敢問大人可是姓秦?」
秦摯側眸微挑眉頭,「你知道本尊?」
落英撿了根地上的樹枝,勉強當作拐杖,撐起自己的身體,「大人!奴婢是譚貴妃身邊的婢女,我家娘娘此刻深陷險境,求您快去救救她吧!」
「究竟是怎麼回事?」秦摯心間一跳,譚氏好端端的呆在寒山寺力,又怎麼會遇到危險?
落英哭著跟秦摯解釋道:「是太皇太后,她和娘娘曾有一個約定,待銘王殿下到了開府的年紀,此生就不再與他相見,如若相見,便是死前的最後一面。可是晌午時分,我家娘娘卻為了銘王殿下手中的一塊玉佩,破例見了他,我們原本以為這事能瞞過太皇太后的耳目,不曾想她還是知道了,眼下...眼下只怕是要賜死我家娘娘了。」
一聽這話,秦摯再也不敢耽擱,直朝寒山寺飛去。
落英擦了擦眼淚,一瘸一拐趕去銘王府,她必須要完成譚氏的吩咐,確保黎南瑾倖免無恙。
譚氏那邊,老太監一進到屋裡,倒先規規矩矩的衝著譚氏行了一禮。
「雜家給貴妃娘娘請安了,許久不見,貴妃娘娘可還安好?」
譚氏冷眼瞥著旁邊的老太監,「本宮過的好不好,你這隻壽安宮裡的狗,難道會不知?」
老太監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並未對譚氏的話感到憤怒,「貴妃娘娘說笑了,雜家能有今日,理應感謝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