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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譚氏與太皇太后的約定

2024-06-14 00:05:49 作者: 喵sir

  銘王府

  黎南瑾攥著秦摯留下的那枚玉佩,猶豫不決了許久,始終沒敢去瑤山看望譚氏,一來他怕玉佩會起不到作用,譚氏照舊如同以往,對他避而不見。

  二來,則是黎南瑾想起了譚氏層說過的一句話,只要他們母子終不相見,便還有各自安好的希望。

  話中的弦外之音,就是再說假若譚氏又與黎南瑾見面,他們母子至少一方會因此承受苦難罪責。

  

  礙於怕自己的莽撞行事,會讓母親無辜遭受牽連,黎南瑾不得不謹慎的衡量好利弊得失,再做下抉擇。

  就在黎南瑾內心掙扎著,到底該不該往寒山寺走一趟時,他安插進寒山寺里的眼線,傳回了一封密報。

  譚氏的心悸之症又發作了,而且比以往的症狀更加嚴重,已經連續臥床好幾日了,寒山寺里的姑子們看在眼裡,卻不聞不問的裝聾作啞,不及時為請醫者為譚氏診治。

  黎南瑾這下可是急壞了,再也不顧忌什麼有的沒得,直接拉上了府醫,火急火燎的朝著位於京郊外的瑤山趕去。

  寒山寺建在半山腰上,從山腳下攀爬登躍至此,僅需一盞茶的功夫,這段距離對自幼習武的黎南瑾,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但對體格偏胖,不懂半點功夫的府醫來說,幾乎是要了他半條小命。

  黎南瑾拽著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府醫,避開了打掃寺院落葉的姑子,輕車熟路的進到了譚氏居住修行的院子。

  院中一個身穿灰色禪袍的中年女子,正蹲坐在木凳上,低頭洗著盆里的衣物,直到聽見院門被人推開的聲響,她才抬頭看向來人。

  「王爺!您總算是來了!」那女子看清黎南瑾的臉後,扔下手中的濕衣服,喜極而泣的站起身,跑到黎南瑾身邊。

  黎南瑾「噓」了一聲,掃了眼周圍的環境,「小心隔牆有耳,母妃呢,可是在屋裡休養著?」

  「娘娘一早就念叨著胸口憋悶,奴婢伺候她用了點小米粥,又折騰了好一會,才勉強躺下歇息,這會兒估計應該快醒了。」

  回話的女子,是譚氏的貼身女侍落英,這些年譚氏在寒山寺的一切情況,都是由她定期匯報給黎南瑾。

  「你傳信上說母妃心悸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便帶了王府里的府醫過來,快讓他進去給母妃診治吧。」

  為免黎南瑾久一人久站在外,會引起外人注意,落英領著他和府醫,先進到了寢房旁的耳室,「王爺您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去見娘娘一面嗎?」

  黎南瑾轉眼望向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遙的房門,知道他想念至極的母妃,就在那道門後,「見不見面,不是我一人能決定的,當務之急,是先為母妃消除病痛,其他的事暫且不談。」

  落英心疼的瞧著黎南瑾,覺得自家小姐的做法,的確是太過無情了些,「說不準這次娘娘就見您了,王爺您也別太灰心,奴婢去稟報看看。」

  黎南瑾一點下頜,掏出收在懷中的玉佩,「母妃若還是不願見我,你就將此玉佩交給她過目。」

  落英接過玉佩,轉身行到寢房門前,將緊閉著的房門輕輕推開,引著府醫進到房裡。

  側臥在塌上的譚氏,此時已醒來一會了,對於耳室里的對話,她也一字不差的全聽在耳中。

  「娘娘醒了?」落英走到床塌遍,小心的扶著譚氏做起來,「王爺得知您犯了舊疾,立刻拋下公務,親自帶了府醫過來,替您排解身體上的不適,這份孝心實在是難得啊。」

  譚氏攏了攏衣袖,仿若聞所未聞般,不去理會落英的話茬。

  落英無奈的暗嘆道,看來她家小姐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狠絕啊。

  「娘娘起身了,你可以為娘娘診脈了。」落英扭身衝著府醫說道,同時又拿了一方帕子擱在譚氏的手腕處。

  譚氏心悸的症狀是老毛病了,因此府醫隨身攜帶的藥箱裡,也會提前放上幾副調配好的對症藥材,府醫只需在把脈過後,根據脈象所示,再酌情更換幾味要材即可。

  診完了脈象,府醫躬身退出了門外,開始重新調配起供譚氏服用的湯藥藥材。

  屋內,落英不忍心讓黎南瑾失望而歸,遍再度張口勸說起了譚氏,「您跟王爺都十多年沒見了,何不如趁著這回,見他一見也好啊?」

  譚氏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塌,步履婀娜的走到一面銅鏡旁,對著銅鏡梳理起略有鬆散的髮髻,「你不懂,我答應過宮裡那個老東西,只要不再同瑾兒見面,她便把瑾兒身世的秘密帶到棺材裡如今她還活的好好的,我當然不能冒任何風險。」

  譚氏說的不無道理,但落英卻認為,譚氏私下偷摸著見黎南瑾一面,不一定真的就被太皇太后知道,何況平日在周邊盯著的人,盯了十餘年都沒盯出動靜,早就放鬆了對院內的看守。

  本著這層僥倖心態,落英掏出了黎南瑾交給她的玉佩,朝譚氏眼前一擺,「這是王爺叫奴婢呈給您過目的。」

  譚氏隨意一瞥,目光頓時牢牢的定在了玉佩上,她微顫著拿起玉佩,淡然的眼眸一下便布上了蒙濛霧氣。

  「這玉佩...是哪裡來的?」譚氏哽咽的嗓子問道。

  落英搖首,表示自己也不知,「奴婢並無詢問王爺玉佩的由來,他只是讓奴婢代為呈交。」

  譚氏咬著下唇,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當她看到玉佩背後,那用刀一筆一划刻出來的一個「薔」字,她終是情難自抑,潸然淚下了。

  「讓瑾兒進來吧,你且仔細在外守好。」譚氏拭去臉龐的淚水,吩咐著落英。

  落英欣喜的忙應下吩咐,扭身去叫黎南瑾。

  黎南瑾候在屋外,有些坐立難安,十分怕那枚玉佩,起不到絲毫作用。直至見落英面帶微笑的從屋裡出來,說譚氏讓他進去說話,黎南瑾七上八下的心,方平緩了下來。

  懷揣著久未和母親見面的緊張心情,黎南瑾抬腳走進了譚氏的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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