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盡人事聽天命

2024-06-13 23:25:39 作者: 唐不二

  在趙歡喜決定跟尹家合作之前,便對尹家目前酒樓的菜品和特點做了分析,趙歡喜此時說的,可不是信口開河,而是自己認真研究過以後的結果。

  尹秦山之前完全沒有注意菜名的事兒,酒樓里的吃食方子,幾乎都要過他的眼才能正式投入售賣,所以菜品的名字和樣式,他也很清楚。

  「這個我倒是真沒想過,竟然菜名也有這麼大影響?」在尹秦山的觀念里,酒樓生意的好壞無疑是酒樓的服務和裝潢,菜品則更加注重味道和樣式。

  

  「換個名字而已,對於酒樓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投入,若是尹老爺不信,待退出新品滷味和果茶時,連帶著酒樓里的其他菜名都來一次大換血,試試效果不就好了嗎?」

  趙歡喜只是建議,畢竟酒樓的生意好了,對她的滷味和果茶銷量也有直接的益處,既然合作,她當然希望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但酒樓的經營權畢竟沒在自己手裡,至於尹秦山聽不聽,這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那便試試吧,趙姑娘對於吃食生意比咱懂得多,該聽的時候得聽。」尹夫人一直沒有說話,可趙歡喜說的她卻有認真的在心裡思量。

  聽自家夫人也這麼說,尹秦山點了點頭,「夫人說的是。」

  左管家拿著合作契書去大理寺不會那麼快回來,尹秦山覺得趙歡喜對於吃食好像見解確實更旁人不同,也想得到更多的建議。

  「那你看滷味多久推出比較好?可需要取個特別的名字?」

  「我覺得...」

  ——

  在左管家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裡,趙歡喜跟尹秦山和尹夫人聊了很多關於生意上的想法,尹秦山越聽越覺得自己跟趙歡喜合作的決定是正確的。

  因為尹秦山誠意十足,趙歡喜也沒有隱藏,將自己對於尹家酒樓可發展的方向都說了去,尹夫人心思更細,察覺出趙歡喜是真心想要尹家酒樓好,看向趙歡喜的目光也更加柔和。

  跟尹秦山商定好了滷味開始售賣的時間,又將快餐店的裝修圖紙給了尹秦山,這才拿著左管家蓋了大理寺印章的合作契書,離開了尹府。

  「終於將這事兒給定下來了。」趙歡喜看著手裡蓋了紅章的契書,淡笑著收進了袖口裡,實則直接放進了意識空間。

  月季在外面趕著馬車,芍藥陪著趙歡喜坐在馬車內,見趙歡喜將馬車帘子掀開看向馬車外,連忙將提前準備好的湯婆子放進了自家小姐的手裡。

  「小姐,外面風大小心著涼。」說完不忘緊了緊趙歡喜的厚披風。

  「無礙。」

  自己的身體早已經被意識空間裡的食物調理到了最佳狀態,別說吹點冷風了,就算是在雪地里吹一天,也不見得會感冒。

  其實,不僅是趙歡喜自己,就連林氏和趙欣喜的身體,甚至是趙平安的身體,都被調理的跟旁人不同。

  之前逃荒途中沒有吃的,趙歡喜從意識空間裡拿了不少東西出來,變異後的食物營養價值和蘊含的免疫體是驚人的。只是芍藥和月季不清楚罷了。

  如今的京都已經下過第一場雪,此時的街道上隱隱還有沒有完全融化掉的積雪,街道兩旁的商鋪也都掛了一層白霜,風吹過帶著絲絲的寒氣,讓人忍不住打著哆嗦。

  路上行人皆圍緊了棉衣,步伐不慢的在街道上走著,「咳咳。」

  「咳咳咳...」

  時不時的傳來行人的咳嗽聲,趙歡喜看著天空中還隱隱飄落的細密雪花,抬手接了接,「雨夾雪,這樣的天氣倒是比鵝毛大雪的時候還要更冷些。」

  芍藥聽到自家小姐的話,也順勢看向馬車外的灰白天空,「這兩日溫度驟降,一時間便冷了不少,這個季節街上行人也比平時更少些,如今這風雪中趕路的,大多也是不得不出門的。」

  「趙家村相比京都這邊還要更暖和些,往年這時候也是很少出門的,一家人圍在炕上縮著,雖然吃的不好但身邊有家人陪著,倒也是愜意。」

  沒來由的,趙歡喜突然多出了不少原主在趙家村的記憶,趙歡喜知道這是原主意識被環境影響出現的自然反應,如今她就是趙歡喜,趙歡喜就是她,多出來的這部分記憶跟她緊密相關如同她親身所感一般,絲毫沒有違和感。

  「咳咳咳...」越往城南二進院走,沿路上的行人越是少,但總能聽見隱隱的咳嗽聲,城南學院書鋪眾多,這個時間點還在外面的行人多是書生。

  「都說文人多熬寒窗十載,果不其然,這麼冷的天還在外面苦讀,旁人連出門都得斟酌再三,他們卻席地而坐只為多讀兩本書和資料。」

  趙歡喜看著街道兩旁蜷縮在書鋪門口的考生們,忍不住感慨道。

  芍藥順勢看去,接著自家小姐的話開口:「有錢人家的貴公子大多都會提前預定書鋪的位置,書鋪位置有限,自然有人預定不到座位。小姐此時看到的這些考生多家境貧寒,他們沒有多餘的銀子,一個普通家庭想要供一個學子出來的銀子可謂不菲,每當京都科考朝廷都會針對這一類的學子特別提供住處,以減少他們考試前的焦慮,但也僅僅只能保證他們在考試前的簡單住所和吃食問題而已,像書鋪這樣的地方,是不含的。」

  「科考對於這些貧寒學子來說,無疑於鯉魚跳龍門,有了一召翻身的機會。可相對應的科考門檻對於他們來說,也更加高。」

  「回報越大,意味著競爭也會越激烈。沒有一件事是容易的,付出多少辛苦,得到多少回報從來都有定數,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趙歡喜說著,放下了馬車帘子,將目光收了回來。

  可說起這個,鍾愛歡喜突然想起之前趙欣喜回來說的話,「你之前說,阿欣說書鋪里有不少學子受了風寒是吧?」

  「回小姐,二小姐確實說了書鋪里很多學子都受了風寒,去書鋪的人也減少了不少,但以剛剛的情形看,那些學子應該是帶病堅持著,去了書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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