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顧亦琛的想法

  一袋子仙女棒最後全都燒完了，韓清瑤把殘留的棒子都撿起來又放進塑膠袋裡，準備帶回去扔垃圾桶。

  下山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

  夜色沉沉，月亮隱在雲層後，看不見一絲光亮。

  韓清瑤在上個靈氣充裕的世界能夠修煉到夜能視物的程度，但在這個世界顯然不能。

  她剛打開手機的自帶手電筒，另一隻手就被自動被男人牽住。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溫熱，指節修長，能夠很輕易地將她的手包裹住。

  隨後，又拿過她的手機，借著手電筒的光亮帶她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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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指交握，異常親密。

  韓清瑤望著他堅毅的下頜，抿唇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

  《清心訣》讓她忘記喜歡的感覺，但動過一次的心也會再次為了那個人而跳動。

  被包裹得堅硬的心防似乎在慢慢溶解……

  謝遲一心二用，看著路的同時也借著光亮用眼睛餘光瞥她，她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望著他的目光有些空，應該在想什麼。

  大晚上的走路不專心，而且還是在下山的路上，難免會踢上小石塊一類的障礙物。

  韓清瑤沒有防備，一不注意地被絆了腳，差點就臉朝地摔下去了。

  謝遲一把摟住她的腰，語氣輕快，饒有興味地打趣，「讓你走路看路，你看我幹嘛？摔下山看你怎麼辦。」

  尾音上揚，明顯在調侃。

  韓清瑤站好後，有點不好意思，嘴上不肯承認，「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除非你一直在偷看我。」

  謝遲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唇，柔嫩溫軟，觸感極好，他笑道：「明明親著很軟，怎麼說話這麼嘴硬？」

  他煞有其事地發出疑問，一臉好奇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討論什麼學術類的問題。

  韓清瑤差點沒被他的話鬧個大紅臉，拍開他的手，搶過手電筒，自顧自地往下走，心想道，下次一定不能再讓他得逞，都怪今晚的月色太溫柔，不然她早就一巴掌拍開他可。

  回到陳家也已經十一點多。

  韓清瑤輕手輕腳地洗漱完，鑽進被窩，柯蓮就在她旁邊，睡得正香，還咂了咂嘴巴，大概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韓清瑤不由莞爾，替她蓋好被踢翻的被子，閉上眼， 好夢。

  次日清晨。

  這裡靠著山，雲霧繚繞，每天都要等到半上午霧才會散開。

  今早起床柯蓮發現外面下了雪很是興奮，這邊不比北方，雪都下得含蓄一點，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層。

  柯蓮喜歡雪，雖然這比不上京城的雪厚，但她還是很有興致，把院子外牆台上的雪全部裹在一堆做雪人。

  「瑤瑤，你也來呀！」她衝著韓清瑤招手，大概因為都是女生，這裡面的人，她最黏韓清瑤，就連父親和兒子都靠邊站。

  韓清瑤有種帶孩子的錯覺，不過柯蓮心智簡單天真，和她相處會感覺心緒非常放鬆。

  屋檐下，柯老先生在和顧亦琛說話。

  顧亦琛雖然年輕，但在圈內是炙手可熱的腦部專家，就連韓奶奶那樣棘手的病灶，都由他和史密斯醫生協作成功完成手術。

  柯老先生恰好在這碰見了人，就想著問上一問。

  「在二十五年前，我帶蓮蓮去米國找史密斯醫生看診過，他告訴我們，壓迫蓮蓮的那處血腫的位置很兇險，他不敢隨意動手術。」

  只要血腫沒危及病人的性命，史密斯醫生是不建議冒險做開顱手術的。

  而且，柯蓮痴傻的原因也不一定就是腦部的血腫造成的，只是有這個猜測。

  柯老先生經過仔細思考，決定暫時放棄動手術的想法。

  畢竟，不動手術只是痴傻，動手術卻有危及性命的風險。

  他不敢拿自己的女兒去賭，好在柯家的條件還算不錯，他養得起女兒。

  後來孫子長大，不僅學業優秀出色，為人還細心孝順，沒有絲毫嫌棄自己異於正常人的母親，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但是柯蓮的病始終是柯老先生的心病，所以才想要問問這個年輕的醫學天才。

  「回到京城後，你先帶蓮姨到醫院做個腦部CT，我需要了解到她現在的腦部狀況。」

  這麼多年過去，也許病情又有了其他的變化。

  就連史密斯醫生都沒有辦法的病患，顧亦琛也沒有誇下海口說自己肯定能解決。

  不過……

  他的目光投向和柯蓮一起堆雪人的韓清瑤，心念一轉，雙眸閃過幾絲光芒。

  如果，在外科手術的基礎上，再以她的中醫針療來輔助，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這，他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

  如果可行，那將意味著能有越來越多的病人能夠得到救治。

  韓清瑤堆著雪人，耳畔間時不時地傳來柯老先生和顧亦琛的說話聲，突然間，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隨意回頭往屋檐的方向望了一眼，就見柯老先生已經進屋了，顧亦琛正朝著這邊走來。

  青年金髮碧眼，微卷的發尾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倦怠的清淡感。

  他在韓清瑤面前站定，大概是覺得居高臨下和她交談不太好，所以他也蹲 子。

  「怎麼了？」韓清瑤疑惑地問，看青年的樣子明顯有話要跟她說。

  「我在想，你的針療是否能用在腦部手術中呢，我舉個例子，如果我給蓮姨動手術，但是她腦部血腫的位置非常危險，稍微不注意就會傷害到重要的神經，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可能會危及生命，如果有了你的針療加入，是否能將這個危險性降低？」

  通俗得來說，可以把手術比喻成前鋒，針療就是中衛。

  中衛可以協助前鋒進攻，也可以退回後方防守，退一步講，就算進攻失敗，只要防衛得當，敵人就進不了球。

  只要能降低手術的風險，就意味著手術成功的機率會大大地增加。

  韓清瑤沒有立刻給他答案。

  她仔細思索了一番。

  這與緩解希伯來的偏頭疼不同，她只需要輸出靈力，顧亦琛說的情況還需要她更細緻地控制靈力，精確到每一條神經。

  其實她對這種治療並不陌生，在上個世界，她經常這樣為人治病。

  但是現在她的靈力還不足以支撐她這麼做，所以她也只能替希伯來緩解疼痛，而不是徹底根治。

  「我還需要時間，」韓清瑤告訴他，「我現在的針療能力還不足以支撐我輔助你做手術，不過你也不會等太久。」

  韓清瑤能感覺到，每次和謝遲修煉完，丹田中儲存的靈力都會多一點，甚至連經脈都拓寬了一些。

  難怪有邪修喜歡用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的雙修功法來修煉，雙修確實能事半功倍，就連正統的功法都如此，更別說邪修的旁門左道。

  韓清瑤也希望自己能儘快儲存到更多的靈氣，到時候，就算沒顧亦琛，她自己都能救人治病，還不用開刀動手術，多方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