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挺無恥的夢

2024-06-13 20:57:12 作者: 笑輕寒

  只因此刻,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脖子上的肌膚被什麼利物嵌入。

  那應該是牙。

  容淺緩緩垂下了眼帘。

  月色透過了紗窗打進寢殿之內,他能看到君離蘇黑漆漆的頭頂。

  空氣中還有均勻的呼吸聲。

  君離蘇咬的力道不重,對他來說像是在撓痒痒,他想,她大概是夢見了什麼吃的,把他當成食物啃了吧?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睡覺咬他了。

  容淺騰出一隻手,撓了撓君離蘇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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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在他脖子上的牙齒不再動了。

  容淺眉眼間划過一絲好笑,不忍吵醒君離蘇,由著她貼在他身上睡,好在她接下來沒有再咬人。

  不知過了多久,聽得耳畔傳來一聲嚶嚀,埋在他脖頸上的君離蘇悠悠轉醒,黑髮正摩挲著他的下頜,柔滑如絲綢一般。

  君離蘇朦朦朧朧間,覺得睡得不大舒服,想要調整一個姿勢,半夢半醒之間,卻發覺自己身處一片柔軟的地方,這讓她頓時驚訝了。

  上一刻還在溫泉池,她應該還泡在水中才對,這一刻又是到了什麼地方,覺得周身被一片溫暖圍繞。

  難道——

  是夢?

  在溫泉池的那一幕幕場景,皆是夢境!

  君離蘇終於清醒,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身下的赫然是溫暖的被褥。

  果然。

  她方才做了一場夢,還是一場……挺無恥的夢。

  此刻才是現實。

  「離蘇。」容淺的低笑聲空氣中響起,「這會兒清醒了嗎?你睡覺竟然如此不踏實,又咬我。」

  「什麼?」容淺的話讓君離蘇有些驚訝,「我咬你了?」

  在她剛才做的那個夢裡,她確實咬他了。

  此刻處於現實,他竟說她咬他?

  「不信麼?」容淺的聲音再度傳入耳中,「方才剛要睡著,就覺得脖子一疼,被你啃了,你這小饞貓,莫非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君離蘇:「……」

  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這個她還真不敢說。

  若是將自己剛才的夢境敘述一番,阿淺恐怕會覺得……她是個女流氓。

  回想起方才的夢境,君離蘇悠悠嘆息一聲。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莫非她內心深處,想把阿淺給……

  有孕以來,他們都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滾床單了。

  雖然說容淺是她的夫君,想和他那什麼……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她的本質,依舊是個女流氓。

  她若不是個流氓,就不會做那麼春色無邊的夢。

  想想都覺得老臉一紅。

  真是不想承認自己的流氓本性呢。

  阿淺還天真地以為她只是夢到好吃的東西。既然他這麼以為了,那她也就這麼忽悠吧。

  「方才我夢見了……」君離蘇說著,稍作停頓,道,「糖葫蘆,還有香辣鴨脖、麻婆豆腐、椒鹽蝦仁、糖炒栗子……」

  寧可讓阿淺覺得她是個貪嘴的饞貓,也不能讓阿淺覺得她是個流氓。

  榻上,容淺聽著君離蘇念出了一堆吃食,不禁有些好笑,「你還真是饞呢,睡夢中都被這些東西填滿,不過,我記得我很早之前就提醒你了,有孕期間忌油炸,忌辛辣。以上這些東西,有些都是你不能吃的。」

  「全都是我喜歡吃的。」君離蘇接過話,「夢境之中,我吃得正開心呢,想不到……」

  想不到,這夢都沒做完……

  若是在現實當中,她絕不會在有孕期間跟阿淺翻雲覆雨,但若是在夢境裡……滾個幾圈,那倒是無所謂的。

  要是方才那個夢能繼續做下去就好了……

  可惜,才進行到一半就給醒了。

  唉。

  「在夢中,還沒吃完就清醒過來了是麼?」容淺笑道,「你這才忌口了多久?就想念街道邊的那些美食,你方才說的這些,幾乎都是路邊攤,看來,你喜歡吃這些路邊攤,勝過王府中的珍饈美味。」

  「那是自然,山珍海味吃多了總是會膩,對我來說,這些路邊攤可都是不會膩的。」

  君離蘇撇了撇嘴,借著微弱的月色,抬眸望著容淺的下巴,「阿淺,你方才說我在睡夢中咬了你,疼不疼?」

  「雖然是咬,卻並不怎麼疼,只是有些癢,像撓痒痒似的,你不必太介意,反正你也不是頭一回咬我了,我都習慣了。」

  容淺說到這,伸手撫上了君離蘇的臉頰,「睡吧,別老想著吃那些東西了,等你卸下了腹中的這個擔子,你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

  「好。」君離蘇注意了一聲,埋頭在他懷裡。

  再睡著,估計就做不了那個夢了吧?

  想想還真是覺得有些好笑。

  忽聽屋子外響起了沙沙的雨聲。

  靠著容淺的胸膛,聆聽著雨聲入睡,倒也覺得愜意。

  君離蘇緩緩閉上了眼。

  ……

  雨夜裡冷風瑟瑟,樹影婆娑帶上了幾分陰森之感,雨水遍地流淌。

  清幽而又不失雅致的屋內,有人彈奏琵琶音曲。

  淺淡的輕煙攜著香氣,由黑色霧紗垂掩的內室傳出。

  輕風過窗而入,拂過那輕紗飄揚,鋪著深紫絲綢的地面上,有烏黑的青絲四散,半掩著面具男子的臉龐,裊裊輕煙攜著琵琶音曲,無端令人覺得幽涼冷清。

  「藍衣,你這毒藥,長得還真好看。」

  嚴紫陌坐在桌邊,望著掌心中的那一粒粉色的藥丸。

  也就豆子般大小的藥丸,粉色的,粉得卻不一般。

  從很淡很淡的白粉色,到淺粉色、粉紅色,深粉色……明明只有一種顏色,卻由淺到深,讓人覺得有些新奇。

  在燭火的映照之下,像一顆粉色的珍珠一般,有誰能猜到這是毒藥?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糖呢。

  「有句話叫,愈是好看,愈是危險,就像罌粟一樣,美麗卻有毒。」藍衣男子頭也不抬,依舊彈奏著曲子,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長久以來,我一次又一次地失敗。」嚴紫陌冷笑,「縱然失敗了這麼多次,我也不曾想過放棄,我不信他們就這麼得上天的眷顧。」

  「南煙蘿……哦不,紫陌公主,你能如此有耐心與毅力,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藍衣男子輕笑一聲,「聽你話語間的意思,莫非你又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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