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斷指
2024-06-13 20:55:27
作者: 笑輕寒
可惜君子謙還是付出了代價,重傷昏迷。
「都是我的錯。」柳冰雁面上浮現愧疚與懊悔,「我怎麼就那麼疏於防備,被那神秘人給抓了,若不是因為我,子謙也不會傷成這樣,是我給你們帶來了困擾,你們怎麼懲罰我都好,但我求你們,一定要治好子謙的傷。」
「這還用你說?」容淺的語氣清冷,「治不好君子謙,離蘇第一個找本王算帳。」
柳冰雁望向容淺,醞釀了片刻,道:「齊王殿下,我方才不知道這一切是你的計劃,情急之下罵了你,對不……」
「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容淺道,「本王只是看在離蘇的面子上才來,終歸本王也沒有半點兒損失,重傷的人是君子謙,致歉的話,你還是留著等君子謙醒來了跟他說。」
柳冰雁低聲道:「還是多謝殿下。」
容淺不語。
「齊王殿下,我曾經也對你有些不滿,但今日,我真的見識了你的能耐。」柳冰雁靜下心來後,道,「殿下你果然從來就沒輸過。」
她一早就對神秘人說,容淺從來沒輸過。
神秘人還頗為猖狂道,今日要容淺輸一回,結果打了他自己的臉。
她的預測,終究還是對的。
今日要是沒有容淺,也許她就沒命了,也許君子謙也難以存活。
「我輸過。」容淺道,「這世上總有能讓我輸的人。」
他能耐再大,他也輸過。
面對君離蘇,他不記得輸過幾回了。
他們偶爾也有吵鬧的時候,有時君離蘇會先妥協,有時會是他先妥協,很多時候,並不需要看誰對誰錯,相互諒解相互包容,就是他們一貫的相處方式。
即使是他讓著君離蘇,那也是輸,能讓他輸得心甘情願,那也是君離蘇的本事。
……
將君子謙的傷勢控制住了之後,一行人便下了山。
然而,就在下山的路上,水玄不經意間發現血淋淋的一物,看清了那東西,是……一根手指。
一根小拇指,還泛著紫色。
「殿下,你看。」水玄扛著君子謙,彎腰不方便,就朝著身側的容淺道,「這手指上的紫色顯然是中毒所致,我們此刻走的方向,似乎就是剛才神秘人逃走的方向。」
容淺聽聞水玄的話,低頭望著那根手指,俯下了身,從衣袖中掏出一塊帕子,將那斷指捻了起來。
不錯,這根斷指上的毒,是他所射出的銀針上的毒。
之前隔得太遠,沒看清那神秘人的動作,還以為那人敏捷地避開了自己所有的銀針,沒想到,有一根銀針竟會射中了神秘人的手指。
這神秘人倒也是個狠心的,知道自己中了毒,便乾脆利落地棄了整根小拇指,以防止毒性的蔓延。
神秘人這麼做,也不失為一種解毒的方式。
不過……
這根手指雖然泛著紫,但也能看出這手指的小巧纖細,竟不像是男子的手。
容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瑩白修長,可作為一個男子,他的手再好看,也不會比姑娘更小巧。
他常常握著君離蘇的手,君離蘇的手便很小巧細嫩,此刻,他手上的這斷指,與君離蘇的手指看上去還真是差不多大。
「水玄,你看這手指,像不像女兒家的手指?」容淺將斷指遞到了水玄面前,「你見過男子的手這么小巧麼?」
水玄望著那斷指,當即判斷道:「如此小巧纖細,這是女子的手指才對,若非要說是男子的,只有可能是十幾歲的少年的手,成年男子的手指,不應該是這樣的。」
容淺笑了笑,「看來,咱們都被這敵人忽悠了呢。」
「原來那神秘人竟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二人身後的柳冰雁大感驚奇,「聽他的聲音,看他的身形,當真沒能瞧出來。」
「莫非柳姑娘你沒有聽說過兩種東西?」水玄道,「增厚鞋底,變聲鎖。前者製作很簡單,削一塊木頭即可,後者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一種特製的鐵片,帶在喉管處,能夠壓低聲音,使得聲音低沉,女子佩戴變聲鎖,聲音便可以偽裝成男子。」
「如此說來,這神秘人是女扮男裝……」柳冰雁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望向了容淺,「我聽著那神秘人說話,字裡行間都是對離蘇充滿敵意,該不會是個愛慕殿下你的女子?女扮男裝,只是為了不讓你那麼容易懷疑到她,殿下你可還記得,自己有哪朵很難纏的爛桃花麼?」
容淺聞言,輕瞥了她一眼,「有那麼幾朵,都已經不在,本王還能懷疑誰呢?」
接下來,一路無話。
君子謙被刺傷是計劃中的事兒,因此事後自然相對應的措施,君子謙的傷勢不能忍受太大的顛簸,而山下的馬車裡,早已準備好了厚厚的狐裘軟墊,足以減少馬車行駛帶來的震動感。
上了馬車之後,容淺並沒有準備回齊王府,而是讓水玄將馬車駕駛到桃林。
「齊王殿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柳冰雁望著窗子外的景色,問道。
容淺淡漠道:「桃林,離這兒很近,片刻就到。」
「為何去那兒?」
「君子謙的傷勢不能拖延太久,回齊王府還需要一段時間,這一路路面不太平穩,對他不利。」
柳冰雁不再言語。垂下了眼,望著昏迷中的君子謙。
子謙醒來後,會怪她麼?
畢竟她之前真的聽從了神秘人的吩咐,險些拖累了君離蘇。
馬車很快行駛到了桃林,水玄將馬車一直駕到了一個小木屋前。
「殿下,到了。」
水玄勒馬停車,容淺從馬車上躍下,抬步走向了那個小木屋。
而他還未走近,小木屋的門便開了,從裡頭走出一名身著灰衣的中年男子,望著容淺,笑道:「小子,你怎麼過來也不打聲招呼?還帶著這麼多人,你媳婦沒跟來?」
「離蘇在家中休息。」容淺道,「月叔,要敘舊的話,晚些再說,先幫著我救個病人。我家離蘇的大哥,傷勢太重,只能暫且借宿月叔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