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個死劫
2024-05-01 20:50:50
作者: 雨辰辰
第一個死劫要來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儘管心裡早就有準備,可還是嚇得腿軟,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那四個紋身。
外公以前給我說過,我的死劫避無可避,兇險萬分,稍有不慎我就會死!
「那,那我該怎麼辦?」
我顫抖著聲音,腦子嗡嗡作響。
外公起身帶我走進偏院的房間,裡面擺著一口黑木棺材,上面雕刻著五毒仙的雕像,上面寫著我的生辰八字,還畫著各種各樣的符文。
「這口棺材我專門找人給你定的,用八顆雷劈木鎮祟,再用五毒淬鍊了七七四十九天,這幾天我要出門一趟,你就待在家裡,哪也別去,晚上亥時前,先來這個房間在門口點五根蠟燭,祖師爺牌位上三炷香。」
「要是蠟燭燈光變色,或當場滅了,三炷香也折斷了,你必須馬上躺進這口棺材裡睡覺,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回應,不能出來。」
「要是過了丑時,蠟燭還沒滅,香未折斷,就證明沒事,你再回房間睡覺,聽到沒?」
我直愣愣地點頭,也沒問為什麼。
很快,外公就走了,家裡只剩下了我和外婆,可我總覺得房間裡有股陰冷子氣。
想著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院門被人敲響!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這……這該不會是什麼邪祟就找上門了吧?
我壯著膽子詢問:「誰,誰呀?」
「心安,是我,我是你奶奶,你開下門好不好?」
門外傳來一個老婆子的聲音,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我爹的娘,也就是我奶奶,姜芸芬。
我心底頓時一沉,走過去把門打開,冷聲道:「有事嗎?」
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這些年,我爸那一家子的所作所為,我從心底厭惡他們這一家。
姜雲芬也看出了我的神情,有些尷尬道:「心安,你爸他死了。」
她說完,我愣了愣。
我爸沒了?
我沉默了片刻,冷笑道:「那也是他活該,你跟我說什麼?」
老太太臉色一白,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
要放之前,她肯定罵我白眼狼什麼的,但她現在顧不上了,慘白著臉問:「你……你外公去哪了?」
「你爸他死得有古怪,干白事的說要你外公過去,不然你爸沒法下葬,也不能停屍。」
不能下葬?也不能停屍?這什麼怪話?
「我不知道他在哪,外公這幾天不在家,你們找別人吧!」
「這十里八村的我們找誰啊,你外公不在,要不…要不你過去看看吧?一來村里人都說你外公把手藝傳給了你,二來那也是你爸啊!」
我直接告訴了她,「他可不是我爸,他愛死哪死哪去!」
我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關了門。
他們家的事兒,我不想管,也懶得管。
可剛回到房間,瘮人的冷氣席捲全身。
突然!我感覺到有人在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還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剛要回頭看是誰,胸口的紋身突然像是火燒一樣疼。
我猛地反應過來,整個屋子裡就只有我一人,怎麼可能會有人叫我。
外公說過,遇到怪異之事,要是背後有人拍肩膀,叫名字,千萬不能回頭。
我忍著恐懼,拿起桌子上的鏡子,從鏡子裡朝著後面望去。
卻看到我爸就站在我身後,他全身濕漉漉的,鐵青的皮膚,一張臉慘白,眼珠子凸起。
在我看到他的瞬間,他咧嘴露出僵硬詭異的笑容,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頭皮猛地一緊,正回頭準備跑,可身後卻空空如也,就好像我剛才從鏡子裡看到的是幻覺。
我被嚇得渾身直冒冷汗。
意識到不對勁就連忙給外公打電話。
好在他接了,我忙把剛才的事還有我爸死了的事說了一遍。
外公那邊沒說話,可我聽到他旁邊好像有人在說什麼。
過了好久,外公才沉聲說:「心安,你爸在這個節骨眼上死,肯定不對勁,你得去一趟。」
我面色微變,直接告訴他:「我不去。」
然後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好像是我爺爺的朋友:「小伙子,且不說他是不是你爸,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而且這說不定也是你的死劫。」
說實話,這個人的一番話讓我心裡觸動了。
我內心陷入掙扎,最後才回了一句:「行,我去!」
外公叮囑我了一些事情,還告訴我只要晚上十二點之前,也就是子時之前回到家,就沒多大事,而且他很快就回來。
電話被掛斷了,我回房間收拾東西。
姜雲芬還站在大門口沒走,她看到我背著傢伙事兒,頓時喜上眉頭。
我跟著她就出了門。
……
二十分鐘後,我們到了王莊村。
村路盡頭有個紅磚青瓦的小洋樓,是王莊村最有錢的一戶。
那就是我爸的家,但不是我家。
我跟著姜雲芬進了洋樓。
還沒進門,姜雲芬就開始哭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是真的一點也哭不出來。
裡面好些人都在忙活,看到我跟姜雲芬進來。
他們目光交流,有些還在竊竊私語,說我就是那個賤種,賠錢貨生的野種。
他們以為我聽不到,但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握緊了拳頭,掃了一眼姜雲芬,她的臉色也不好看,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我冷笑一聲。
這可能就是外公說的現世報。
以前他們是怎麼污衊我媽的,現在就怎麼回報到他們身上。
這也只是個開始。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我看到廚房前的凳子上,坐著一位滿臉褶子,面無表情,不到七十就頭髮花白的老婦人。
那是我外婆。
她怎麼也在這兒?
外婆也看到了我,對我點頭,示意我不要聲張,先看看屍體。
走過人群,我低頭看了一眼屍體。
屍體的樣子不能說殘,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五官扭曲,已經看不出原樣,脖子被擰斷了,像麻花那樣一圈又一圈。
深深淺淺上百條傷口跟攀附在身體上的蜈蚣似的,看得人頭皮發麻,四肢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手指腳趾全被掰斷。
我上手摸了摸屍體,不由得心頭狂跳,不只是手腳,他全身的骨頭都是斷的。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死法。
我起身,低聲問道:「知道誰幹的嗎?」
姜雲芬悲慘地搖頭。
她不知道是誰幹的,但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概從五天前開始的。
那天她兒子從鎮上回來,身上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些許傷口,有的像是蛇咬,有的像是蠍蜇,皮膚上也出現了很多紅斑,疼得撕心裂肺。
第二天一大早,手指腳趾莫名的被斷,家裡人趕緊就往醫院送,可還沒到醫院,五官就開始扭曲,緊接著,全身的骨頭像是被人用鉗子夾了一樣,一根根全斷。
在醫院檢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醫生大夫束手無策,次日本要準備接骨手術,可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兒子的病房傳來響動,姜雲芬睜開眼看得時候,她發現兒子掰著自己脖子,五官已經扭曲,可仍在詭異地笑,嘴裡還嚷嚷著還有七天,還有七天……
等姜雲芬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兒子親自硬生生把脖子扭了大半圈,但人沒有當場死去,直到他自己雙手把自己扭脖子扭成現在的麻花樣子後才斷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