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番外十年情濃13
2024-06-13 20:13:09
作者: 沈畫詞
一覺睡的酣熟,她是被李潛叫醒的,說是海上日出,問她要不要看,她難得一見,當然說要看,匆匆從被窩爬出來。
清晨還是冷的,海風帶著寒氣,迎面撲來,蘇漾半個腦袋剛探出帳篷,就冷的直打哆嗦,她驚疑的叫道:「怎麼這麼冷?」
她記得昨天中午的時候,還熱的直冒汗,哪想太陽沒出來之前,寒意逼人。
蘇漾重新縮回了帳篷,討價還價的看著李潛道:「我就在這兒看。能看到的,太陽出來的時候那麼大,怎麼會看不到?」
李潛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半跪在身邊,他還是比她高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過了會兒,用棉被將她團團包住,只露個腦袋。
蘇漾不明所以,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
他彎腰將她抱起來,猶如抱了個襁褓中的大寶寶,她窩在他懷裡笑的咯咯的,包成這樣嚴實的,出來非但不冷還感覺到暖和。
海上日出的美,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
光明輝煌,燦爛震撼。
兩個人都未做聲,目不轉睛的盯著太陽一點一點的往上拔,最後昂揚的那一下,充滿力量,隨後蹦出了海平面。
蘇漾由衷的稱讚:「好美。」
大自然的力量,性感而迷人。
看完日出後,李潛依舊像之前那樣抱著她回去,蘇漾賴了會兒床,等李潛準備好吃的後,才慢吞吞起身。
還是兩隻兔子,大抵因為調料不一樣,所以味道不同,並沒有覺得膩味。
用完早飯後,他們才慢悠悠的往回走,不像來時那麼匆忙,行進速度很慢,見著路邊的屋舍人家,有時候會停留下來同人交談。
蘇漾聽不懂這邊地道人說的話,李潛不僅能聽懂,還說的非常流利。
完全沒聽過的口音,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比當地人的還要好聽。
蘇漾私下裡誇他,對他佩服不已。
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聽他與別人交談,然後猜測他們說了什麼,等與人辭別之後,她再抓著李潛驗證,看看自己猜中了沒。
簡單的小遊戲,她樂此不疲,玩的不亦樂乎,且越玩越上頭。
他們不慌著回去,頗為享受單純的兩人世界,反正初兒和安兒有人帶,沿途碰見什麼新鮮的有趣的,都要停下來。
路邊有賣茶的,攤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臉上溝壑縱橫,不過倒是慈眉善目的,單從面相,就讓人覺得溫和可親。
日頭升的高,和晨起的凜冽相比,身上起了層薄汗。
蘇漾看見賣茶攤子生意還算不錯,但凡路過的行人,幾乎都會討碗茶喝,也央求著停下來過去坐坐。
攤主很熱情,看見有人過來,大老遠的就親自迎接了過來。
她打量了他們幾眼,從穿著打扮判斷出來必是貴客,言語之間越發恭敬:「二位客官要喝茶嗎?咱們店裡的招牌龍井茶,要不要嘗嘗?」
「那就這個。」蘇漾笑嘻嘻的,笑靨如初叫人挪不開眼。
她雖說已經四十出頭,但多年養尊處優,保養得當,不知情的旁人看,只覺得正是三十出頭的新婦,美艷漂亮的很。
攤主阿婆認真記下來,又同樣詢問李潛。
李潛要了一樣的。
阿婆笑著給他們找座位,之後說道:「兩位一看便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此番出來是……」
「遊玩。」蘇漾被人暗暗的誇了把,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喜滋滋的說道:「到處轉轉,這邊風景獨好,叫人心曠神怡。」
阿婆一邊泡茶,一邊絮絮叨叨的同他們介紹景點,口吻之中滿是驕傲自豪。
人自信的時候,整個人會發光。
蘇漾捧場的將她說的景點都記下來,認真的打聽路線,阿婆見她這般態度,索性拉了張椅子坐過來,與她一見如故的聊起來。
她說在滇湖那邊住著位大好人,多年來收養了不少孤兒,如今差不多有十一二個孩子,街坊鄰里被他所感動,時不時會伸出援手,送給他點吃的喝的,不知是靠著救濟,還是靠著別的途徑,總之他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後來等孩子們漸漸長大,都會做活了,現在過的很幸福。
他的事跡就這麼流傳下來。
蘇漾聽在耳朵里,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她自然是欽佩這位滇湖邊的大好人的,同李潛說了自己的想法,表示想去對其進行拜訪。
二人同騎一匹馬,另一匹跟在身後。
他將她緊了緊,往懷裡稍稍壓了下,他低下頭唇正好可以碰到她的耳朵。
李潛下意識舔了舔。
蘇漾斜著眼睛瞪他:「李潛!」
「去。」他哄著她道:「這個大好人,你還認識呢!」
「我?」蘇漾不解:「滇湖距離這邊遠不遠?我們什麼時候去啊?對了,你說我認識,那是誰啊!」
「到了就知道了。」
蘇漾本以為他們要先回城裡去,誰知道李潛帶路,等她意識到與來時的道路不太一樣的時候,問起才得知原是去滇湖的路。
她張了張嘴,想到問了又是同樣的答案,索性乖乖閉上嘴巴。
滇湖距離此處有半天的路程,算是比較鄰近的,他們快馬加鞭,到的時候剛好天色全黑。
滇湖不是一個湖,而是一個鎮子,但也確實有片湖,當地人稱之為滇湖,茶攤阿婆說的那個大好人,就住在滇湖旁邊的一座小院子裡。
大越處於盛世,早在十多年前就取消了宵禁制度,即便到了晚上,到處依然都是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
夜市蘇漾沒少逛過,可在不同的地方,常逛常新,心情大不相同。
她買了很多東西,全丟給李潛拎,之後實在逛不動了,才找了家外表看還不錯的客棧住下來。
幾乎所有的掌柜都有能說會道的本領。
二人被掌柜噓寒問暖,倒是弄的有點不好意思,蘇漾問起滇湖的那位大好人,掌柜的更是滔滔不絕。
他說那人是從外地來的,具體何方神聖不曉得,因為對方也不大愛講話,口音不甚明了。
十多年前他就來了,來的時候還有個女人和兒子,後來突然有一天,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和孩子,只剩他一人。